這什麽陳通通說的居然是真的?!
“閣下是他的師父?”
金玉堂搖了搖頭:“我不是。”
“不過我有個妹妹,跟他拜師同一人。”
“行了。我這個人不愛講話,沒什麽事就先帶人走了。”
“且慢!”
丹城城主阻止道:“我丹鼎城華月桃林今日被人算計跌品,這件事情總歸還是要查清楚吧?”
“既然閣下的...陳通通既然進入了華月桃林,享受了這等機緣,怎麽也該有義務配合我們查清吧?”
若換做平時,他不僅要對金玉堂禮遇有加,就連陳通通也得安撫一番。
但今時不同往日。
華月桃林牽扯甚大!
諸般謀劃下,它是絕對不能出問題的!
金玉堂點了點頭:“你說得有些道理。”
丹城城主聞言松了口氣。
随後,金玉堂問向蘇良:“我問你,你有算計他們的華月桃林嗎?”
欸?
蘇良不明所以,但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不曾。”
金玉堂滿意點頭,再對丹城城主道:“喏,我幫你問了,他沒有算計過。”
“現在可以走了吧?”
丹城城主:???
其餘長老:??
看戲天驕:?
“我要搜魂。”丹城城主沉吟一聲,這次的語氣不算客氣了:“今日之事沒個結果,他走不掉!”
“我也想看看,爲什麽進去過一個三境,這華月桃林就能成了這副模樣。”
丹城城主不怎麽理智的行爲讓諸多長老皺起眉頭,這不像平日裏的他。
雖然目前看來,是陳通通搞鬼的幾率太大了。
畢竟其餘天驕就沒一個這麽特殊的。
一個三境前期進這裏能幹什麽?
瑤光都沒鑿全,神通也未覺醒,就直接跳過凝聚玉紋了?
咋滴,天賦異禀啊?
蘇良對此也并不覺得愧疚。
蒼天爲證,是你們丹鼎城自己不争氣,這麽多年來也沒能讓桃桃跟你們走。
我就不一樣了。
一來别人就自願跟我走,這能怪誰?
修仙問道,本來就是一個争字,你們沒本事,拿不到還不讓我拿了?
若是如此,那還放什麽資格、開什麽席、入什麽華月桃林?自己閉門造車慢慢研究呗?
金玉堂再度甩了甩眼前劉海,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直至面無表情:“你要搜魂?”
“對!”
“你算老幾?”
轟隆!
狂暴的刀意瞬間席卷了四方天地,不斷轟擊着周圍布下的四品陣法,發出巨大聲響。
金玉堂紋絲不動,僅僅是站在原地,展開了自身的刀域。
丹城城主面露驚駭。
刀域?!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無不驚詫。
半步七境就夠恐怖了,再加上刀域,背景又是中州...
丹鼎城的高層萌生退意。
鼎城城主上前一步,安撫出聲:“閣下寬心,莫傷了和氣。”
原本沉默的丹城城主聽聞此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狂怒着硬剛到底:“怕什麽!别忘了這裏是東洲,是丹鼎城!”
“哎我操?”
“給你臉給多了?”
金玉堂眉頭一皺,劉海一甩,手中羅盤收起,指着丹城城主鼻子吼道:“别以爲你活了上千歲就能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告訴你,老子也活了三四十年了。”
“你也不去中州打聽打聽?”
“長個嘴巴很了不起?一直叫叫叫!“
“我爺爺都不曾跟我大呼小叫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媽的,越想越氣,吃我一刀!”
金玉堂語速賊快,唾沫亂噴,手上的動作也不慢。
他是真沒開玩笑,手也是真的朝腰間的那柄刀刃摸去。
“道友!”
“且慢!”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聲音自空中急促傳來。
落音之際,兩位白眉老者閃現而出,揮手阻止:“道友有話好好說!”
來人是丹鼎城碩果僅存的兩位半步七境太少長老。
“我這還沒打呢,老的就出來了?”金玉堂手指搭在刀鞘上,擡頭看去:“還以爲你們打算繼續在暗中看看呢?”
“道友可以帶他走,丹鼎城沒什麽意見。”一位白眉老者再度開口,姿态放得很低。
金玉堂聞言眯了眯眼:“如果我沒猜錯,你下一句就該提條件了吧?”
白眉老者搖了搖頭,剛想開口,卻被丹城城主出聲打斷:“師伯,那可是華月...”
"翟之,你心境亂了。"
“先退下吧。”
白眉老者聲音雖然平靜,但任憑誰都能瞧出他臉上的溫怒。
錢翟之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退向一旁,低着頭瞧不見表情。
見狀,白眉老者再次笑着對金玉堂道:“道友莫怪。我也沒什麽條件,隻不過想讓陳通通入我丹鼎城客卿長老位,大家有什麽話可以慢慢說開,矛盾也好慢慢調解不是?”
即便金玉堂向來不喜歡這些花花腸子的手段,此刻也察覺到點意味了,撩了撩劉海,斜指蘇良:“問他别問我。”
白眉老者笑容微僵,但還是耐着性子,問向蘇良:“小友你意下如何? ”
蘇良倒吸一口涼氣,斜睨看他。
不是,這種臉你也拉得下來啊?
前腳把陳通通踹出宗門,不管不顧,現在看有靠山了,反手就是一張客卿長老的邀約?
這種事情,他能答應了?
“行,我沒意見。”蘇良點頭。
他不能答應,但陳通通能答應嘛。
客卿長老,是丹鼎城求着他,而不是自己主動靠上去的。
這一重身份,應該也能很好地解決陳通通以後在丹城收集情報的麻煩事,那什麽洪長老估摸着也不敢來找麻煩...嗯...要不還是挑個時間給他弄死?
見蘇良答應,白眉老者總算是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這是身份令牌,小友請收下。”
待到蘇良随手接下後,金玉堂開口了:“可以走了?”
“道友請便。”
金玉堂聞言也不磨叽,刀域收斂,雙指微擡,托起蘇良飄至他身後,就這麽有恃無恐地離開。
臨别之際,他回頭看向錢翟之,唾了一口:“呸,什麽東西。”
“好好學學人家怎麽說話的。”
錢翟之緊緊捏拳,一言不發。
修仙就是這樣。
強者發言,弱者聆聽。
甚至于,聆聽在有的時候,也是一種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