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些妖獸是吃錯了藥還是怎的,進入百獸秘境的妖獸,竟然開始放棄機緣,聯合起來對人族發起攻擊。
一時間,人族這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畢竟誰也想不到,這群牲口會放着大把機緣不要,轉頭就來厮殺。
又沒重寶現世,這樣做圖什麽?
兩族之間的沖突,要比預料之中來得更早。
按照往屆,都是等着最後幾天再碰一碰。
不過對于蘇良這一組的戰力而言,多少有些兒戲了。
算是一路殺出了條血路。
初入劍域的蘇良,正好借着這個機會,不斷鞏固自身。
步入劍域後,他對自身的劍勢領悟更上層樓,掌控也更加細緻。
那種身處‘域’中,掌控一切的感覺,屬實讓人沉醉,這門内光景可比劍勢天成強上太多。
這種厮殺,直到兩人終于找到一方狹小出口後方止。
傅箐見到後很是高興,也給蘇良科普了一番。
這種野生的虛空裂縫,是短暫的出口,存在時間極短,且維持不穩定,但隻要在它存在時進入,也能夠傳送出去。
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
雖然前面一番耽誤又是五天,可要細算下來,兩人自進入百獸秘境至今,不過半月。
時間還很充足。
“小師侄,你說的那些東西,真的是登頂後看到的?那上面當真有這麽一塊石碑記載?是誰留下來的?”
傅箐見終于是找到了目的地,心情也放松不少,一聯想到小師侄先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萬年前的事,還有什麽掃蕩人的,她的頭都快要大了。
這種細緻的腦力活,她一向不太喜歡。
“東洲的曆史記載,最多也就到萬年了。我想...這大概是某位前輩留下來的吧。”
“那這位前輩還蠻有遠見的嘛。”
“嗯...很好的一位前輩了。”
說話間,蘇良眼眸微垂,随後振作一聲:“走吧,師叔。這些事情,可要快些告訴掌門才好。”
傅箐認同地點點頭。
這幾天消化下來,她就算細緻處想不明白,可大局上還是能看懂的。
兩人一前一後,朝出口而去。
出口裂縫不大,僅容一人通過。
傅箐率先踏入其中,就當蘇良準備也跟着進入時,一股寒意自他心中升騰而起。
悟聖的感知瘋狂地給他遞出警告。
下一刻,他斜眼一瞥。
一襲黑衣朝他奔來,已至跟前,在他手中,緊緊握着一柄短刃,毫不猶豫地斜砍揮下!
铿锵!
黑衣男子眼眸一縮,略有疑惑地望着憑空出現的那把殘劍斷刃,緊接着沒有絲毫猶豫,反手握刀,斜刺蘇良心髒。
後者驚愕之下,最終隻來得及以右手掌心抓住短刃,可傳來的那股巨力就這麽順着他的手,牢牢地推向他心髒處。
匕首貫穿掌心,再切入胸膛,沒入心髒處,最終卻是因爲手掌的緣故短了些,沒能劃開心髒。
黑衣男子咂舌一戚,迅速松手,身形閃動,猛地一腳踹向蘇良心口,想要以此貫穿心髒。
手段之老練,出手之幹脆,讓人心驚。
不過蘇良最終反應了過來。
憑借着煉體一重大成的體魄,他硬生生抗下這一刀,在那一腳踢來前,更是反應過來,後撤一步,最終小腹遭受重擊,身子歪向一旁。
可幾乎同時,銳利至極的劍勢在瞬間升騰,懸浮空中的殘劍倒轉劍身,拖曳着劍光,砍向黑衣男子脖頸之處。
“呵呵,果然厲害。”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隐十二語速極快,撂下這句話後,身形一躍,踏入出口之中。
同時他扔出一張符箓。
殘劍落下,幾乎瞬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滔滔火光沖天而起,形成一道道炎柱。
蘇良另一隻手中幾乎瞬間出現一枚符箓,撐開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光隔絕在外。
待到一切平靜下來後,他跟前的出口裂縫早就消失不見。
這種狹小的出口裂縫,本就不穩定,甚至脆弱至極。
由他含怒斬出的一劍外加那符箓起爆,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能夠繼續維持的希望。
蘇良口中咳血,可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那出口處。
在那黑衣男子進入傳送出口時,他瞧見了其佩戴在臉上的半部面具。
隐殺門。
他不會認錯。
那面具上的‘隐’字,與他當初在秦念記憶中瞧見的那張表,一模一樣。
蘇良心念流轉。
就這麽數息時間,他收回周身神念準備踏入出口,這人便沖了出來。
卡的時機還是那般好。
當師叔進入之後,他的心神才稱得上是最放松的時刻。
這種轉瞬即逝的機會,對方抓住了。
除了這些,蘇良還有頗多疑問。
這人跟了自己多久了?
神念爲何掃蕩周身千米時沒有察覺出絲毫異常?
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胸口處的傷。
刃上有毒,應該是某種妖獸的劇毒,從他現在額頭不斷冒出細緻汗珠,眼前開始有模糊迹象便不難看出,這毒的品質不低。
以他如今堪比四境武夫體魄的程度而言,至少是五階妖獸的毒。
蘇良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剛進秘境沒多久,就替師叔挨了兩刀,這要離開了,師叔先走,他又挨一刀。
他是什麽天生挨刀聖體嗎?
心中碎碎念着,他手中則是凝聚出一團小綠球子。
可别隻對其他人有效啊...
這般想着,他将自己的神通手段,緩緩貼向胸口。
......
“草,這都不死!”
“五品的隐匿符,五品的爆靈丹,淬煉沾染着五階青葉王蛇的膽囊毒汁的極品靈器的短刃,他媽的,唐家這筆買賣做得真值啊。”
隐十二此時氣息有些萎靡。
一路跟了蘇良五天,在他與妖獸厮殺中不斷觀察,不斷估量,不斷完善自己的暗殺計劃,可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篑。
忽地,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一串玉珠,朝地上狠狠一拍。
“他媽的不是說六境之下絕對沒有人可以察覺得到氣息嗎!别人怎麽就能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了?!”
隐十二深呼吸好長一段時間後,默默地拾起玉珠。
這次刺殺,他用了太多手段,可結果讓他失望。
一想到這裏,他便有些惆怅,口中碎碎念。
“他最後是不是看到我的臉了?”
“南溪劍宗那群護短老頭兒...不會找我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