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山脈,遲早是要走一遭的。
在此之前,還有唐家。
倘若是經曆過大炎皇朝事件前的蘇良,可能還會稍有顧慮,留唐居白一命,以此爲證據問罪唐家。
至于要是問他爲什麽不在開戰前偷偷錄制留影...忘了。
但也什麽關系了。
大師兄和師父去驗證了魔域山脈的情況後,與小師弟搜魂内容吻合,再加上大炎皇朝的事件,唐家不會有任何回旋餘地。
自己隻要将這些情況上報就好。
蘇良長出一口氣。
倒是沒想到,來百獸秘境取沐姐交代的東西,還能有意外收獲。
先出去罷。
整理完當前思路後,蘇良重回那處封印石。
自他踏入陣法之時,便瞧出了它的本質。
禁靈玄空陣。
與他的鎖靈百困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不過禁靈玄空陣更爲霸道,隻要踏入陣法,全身靈力都會被壓制,六境中期也調動不了絲毫,且這陣法外圍靈力介入隻會被忽視,從内部的攻擊反而會遭到陣法的反擊。
算是四品陣法中的上品。
隻不過,有個緻命缺點。
陣法有一生門,每十息顯露半息,隻要抓住時機,便能逃出。
因此這陣法一般都與其他陣法疊合使用,封死生門。
不過此處陣法倒是沒有。
這也是蘇良之前聽唐居白發癫的緣由。
再次來到陣法前,他沒有猶豫,踏入其中,朝封印石走去。
......
一處山林間,面容精緻的綠袍女子護在一行人跟前,怒目而視。
“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傅箐皺着眉,四境巅峰的氣勢毫無保留。
可對面十餘人,不爲所動,一個個虎視眈眈,兇神惡煞。
大概是因爲領頭的也是一位四境巅峰修士吧。
帶着眼罩的獨眼光頭朝前一步,盡量和氣道:
“這位道友,你我素不相識,既無恩怨,你又何必橫插一手?你身後那兩個賤人,趁我不備,偷我儲物戒,那裏面,可是有着十枚極品靈石,是我們這些兄弟好些年的積蓄。”
“雇傭團的生意本就是刀尖舔血。”
“不拿回來,不合适吧?”
“你胡說!!”
被傅箐護在身後的女子中,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蹭得一下起身,情緒激動:“分明是你們見色起意,我和妹妹怎麽可能做出偷盜這樣的事來!”
獨眼光頭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卻再對傅箐說道:“道友,你若不信,可以搜她的身,有一枚刻着鷹頭紋的儲物戒,那便是我的。”
“除了靈石,裏面還有一些雜物,隻要放出來,我都能叫得出名。”
他言語間很是自信。
傅箐有些猶豫了。
“你胡說!”
女子臉色微變。
傅箐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呵呵,我胡說不胡說,一搜便知。這樣吧,我也不動手,這位道友你幫着搜一搜,要是沒有,我們轉頭就走,要是我說的屬實...還請道友不要多管閑事。”
獨眼光頭男說這話時,極有信心。
反觀那女子,卻有些神色莫名。
傅箐隻是性子純良,但不傻。
有貓膩。
稍加思索後,她轉身看向那名女子。
在她身後,還有另外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半露酥胸,臉色慘白。
說是中了獨眼男子的偷襲。
兩名四境前期的女子,在這些人面前...她若不管,想來下場不會多好。
可要是她們偷竊在先...
“你們别怕,隻要我确認你們無辜,這些人今天動不了你們...現在,讓我看看,好嗎?”傅箐言語輕柔,安撫着兩人。
身材火辣的女子一愣,最終,艱難點頭。
見狀,傅箐松了口氣。
這種事,她一個陌生人,自然隻能幫理。
一番搜索後,傅箐眉眼逐漸舒展開來,随後有些得意地轉身,說道:“沒有你說的什麽儲物戒。”
她心中懸着的心被輕輕放下。
對面的獨眼光頭男皺眉,“不可能。定然是被她途中轉給另一人了,你再搜搜地上那賤人!”
傅箐起身,罕見有些生氣:“會不會好好說話?動不動賤人東賤人西的?”
污蔑人,辱罵人,還不講理。
她生氣了。
獨眼光頭男聞言頓時沉默,随手拱手:“是我情急失禮,道友再檢查另外一人,如沒問題,我們轉頭就走。”
此話一出,傅箐才是緩了緩臉色,稍稍猶豫後,來到另外一人身前,蹲下身,柔聲道:“别怕。”
說完,她準備搜身。
也就在此時,她身後傳來一道破空聲。
緊接着,利刃出鞘。
那是一把短刃。
刀尖的寒芒挑動。
傅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
六境破除心魔後,便初步能夠感應天地之力。
這是獨屬于六境之上的天人感應。
死亡的氣息悄然來臨。
噗嗤!
滴答。
短刃整個沒入血肉之中,鮮血頓時四溢而出,可短刃上,原本要爆發開來的靈力卻是被按壓住了。
傅箐猛地扭頭。
而她身前的那位臉色慘白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瞬的驚愕後,沒有絲毫猶豫,身上氣勢猛然上漲,提起全力,袖中同樣滑出一柄短刃,靈力鼓蕩,猛地刺出。
如此近的距離,她避不開。
所以,一隻手隻能硬抓而來。
又是利刃劃開血肉的聲音。
“師叔...抱歉,來晚了。”
他悶哼一聲。
蘇良半跪在地,急速施展回天遊的他,來不及喚出青萍劍,隻能以後背身軀擋下這刺向傅箐頭顱的一刀,随後用右手掌心抵住了那紮向傅箐後頸的另一刀。
傅箐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呆愣原地。
而一前一後的兩名女子見兩擊都不中,此刻還突然出現另一人,沒有絲毫猶豫,放開手中的匕首,幾個閃身,來到那獨眼光頭男的身後,一左一右,搭在他身上。
獨眼光頭男咂舌一聲,很是不爽道:“哪裏來的臭小子,壞你三爺的好事!”
蘇良嘴角溢血,臉色慘白。
要不是他體内靈力磅礴,數量衆多,強行按壓住了準備亂竄的外來靈力,隻怕要當場炸開。
可即便如此,前後各中一刀的滋味,也很不好受。
他其實,很怕痛的。
“小...小師...小師侄?”
傅箐聲音顫抖,緩緩擡起雙手,捧着蘇良的臉,淚眼朦胧。
蘇良痛得龇牙咧嘴,可最後還是展顔一笑。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