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劍勢天成了?
“有拿到證據嗎?”
“程師叔聽聞消息後,讓宗門再派人去查了...他那邊,有個柳玄心,不太好抽身。”
“不能以不配合調查的緣由将他按死嗎?”
“三師兄...”
反應過來的蘇良一愣,歎了口氣:“是我想當然了。”
“真要能簡單形式,又何必要查。”
“你說,宗門要是偶爾不這麽講道理,會不會好一些?”
“...罷了,又想當然了。”
蘇良心緒難平,言語間的措辭都開始不那麽甯靜緻遠。
“三師兄放心,大炎皇朝...不出意外是走到頭了。”
周雲與蘇良見面次數也不多,甚至有一次還被他開盤坑了一手,但此時此刻,他覺得蘇良的憤慨情緒不是逢場作戲。
這樣性情的一名師兄...這十年間做出那些荒唐事,又是爲何呢?
想不通。
索性他不再去想。
“三師兄,程師叔讓我接下來跟在你的身邊行事。”
蘇良收起劍勢,搖搖頭:“你就在此處,看好宅院,等我消息。”
周雲不解。
“三師兄莫不是覺得我會誤事?”
“總的要有個人在外面接應我吧?”
“要是大炎皇朝一狠心,來個魚死網破,折一個總比折兩個好。”
周雲沒有絲毫猶豫:“既然如此,那就三師兄守在外面,我進去。”
“三師兄你這等天資,不該隕落在此。”
說這話時,他沒有絲毫停滞,言語間更是沒有摻雜任何的虛情假意。
就好像,若有意外,理應讓蘇良活下去。
這樣,才是對的。
蘇良心中有些悸動。
在這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修仙界中,南溪劍宗的門風作風,怎能不讓人留戀。
也是,放眼整個東洲,哪會有一個宗門任由他惹是生非十年,依舊是安然無恙呢?
哪裏會有宗門弟子被他欺負十年,見面時依舊客客氣氣地喊他一句三師兄呢?
這的人,都很好。
蘇良上前,拍了拍周雲肩膀:“别搗亂,我都來三月了,布局至今,你個初來乍到的,好好看着就行。”
周雲還想再說,卻被蘇良以雙指捏住嘴。
“聽話。”
“并且,你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周雲一愣,最終還是沒出聲,隻是當他反應過來時候,連忙後撤幾步,直接用袖口擦起嘴來。
“三師兄你是不是沒洗手?”
蘇良愕然,點點頭:“剛練完回來,忘了。”
“草!你手上是帶那啥了?一股子味!”
“...那,對不起咯?”
“不行,我要抹回來!”
“...幼稚!離我遠點,你把那泥撿起來幹嘛,我早上才養過土!”
......
夜色降臨,皓月當空。
蘇良聞了聞手,确定自己清洗幹淨後,才從懷中掏出天機盤來,遮掩完畢後,直奔大炎皇宮而去。
他速度極快,體内浩瀚靈力足夠支撐他全力施展回天遊。
兩萬五千道的瑤光,過于充足。
神念擴散,不斷注意着四周情形,起起落落,不多時便來到了入口處。
熟練地解開陣法封印後,蘇良身形落入其中。
一踏入秘境,便有成千上萬道目光,齊刷刷望來。
“小良大人!”
“小良大人,三月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小良大人,您說好的...”
上萬平民,擠在這方秘境之中,看向蘇良的目光滿是希冀。
前因後果,說太多的他們這些凡人也不懂。
隻知道他們一開始是要死的,小良大人來了後,他們就不用死了。
能回家了。
蘇良深吸一口氣,靈力加持下,聲音傳遍四方:“今天,所有人都能活着出去。”
“外面,有人接應你們。”
“但切記,出去之後,一切都聽外面那人的安排,不要急着回家。”
“待一切結束後,我親自送你們回家。”
還是那句話,說太多他們不懂,但隻要能安全回家,那就頂好的事了。
這一刻的蘇良,在他們的眼中,恍若神明。
不多時,在蘇良提前布局安排下,黃衣修士與紅袍修士開始有條不紊地疏散人群。
費了好些心思,比對要求抓來的人,此刻又被他們親自放走。
太子殿下,您可要晚些現身啊。
不聽蘇良的,是個死,太子現身發現這等情形,也是死。
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自古皆然。
大炎皇宮外,原本應該守衛森嚴的皇宮外城,此刻城頭卻是一人都瞧不見。
等在外面的周雲眉頭緊皺。
這大炎皇朝,果然有問題。
随着第一位平民出來後,這念頭便徹底坐實了。
當真如三師兄所言。
來不及多想,他淩空踏步,朝秘境入口靠近。
保證這些凡人的安全,便是蘇良交給他的重要之事。
除此之外,孟臨大長老,更是在來的路上了。
程霜霖那邊的證據,差不多了。
清算,也該開始了。
......
大炎皇朝。
某處秘境。
“你家裏進的那些蟲子,開始動手了。”
全身被黑霧所籠罩的人影,此刻露出了真身,正一臉戲谑地看着對面的大炎人皇楊武鈞。
“令使大人放心,都會解決的。”
“呵呵,但願如此吧。”
“爲了你這所謂的謀劃,我可是将這三個月的血食都壓了壓,可别讓我失望才是。”
“否則...什麽後果,你自己知道。”
楊武鈞拱手彎腰,“定不負令使大人所期。”
被喚作令使的那人一雙漆黑瞳孔中偶爾閃過點點紫芒,越過楊武鈞的身形,冷聲道:“最好如此,要是出了意外,你隻怕一個兒子都保不住了。”
楊武鈞連忙跪倒在地。
“去吧,你體内,可是有着恩賜的種子。”
“那什麽...南溪劍宗?”
“就先拿他們,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