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你臉色怎麽這般差?”
今日由于招收大典的原因,蘇良和玉清月都被自家師父用傳靈石喚去。
玉清月那雙好看的眸子不斷掃視着一臉衰相的蘇良,後者那空洞的眼神,再搭上那濃重的黑眼圈,屬實絕配。
蘇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明知故問加幸災樂禍是吧?
真以爲靜心訣就十六個字是吧?
“那還不是在想如何幫師父收到好弟子而絞盡腦汁導緻心力交瘁。”
瞎扯這種事,蘇良一向是手到擒來。
“哦,我還以爲是靜心決呢。”
蘇良臉色一僵,再度斜睨她一眼。
故意的,想找茬!
玉清月被他這麽一看,心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别看自家三師兄的修爲不過區區一境隐元境,但他可是出了名的南溪劍宗最不能招惹的三大弟子之首,“風光無限”。
“師妹啊,昨日你動手打師兄這件事啊,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捅到你大師兄哪裏去了,讓你大師兄知道了,大師兄你是了解的啊,當時就拍案而起,讓我下次遇見你的時候告訴你一聲,明天帶着三千遍靜心決跟我一起去見他。”
“編,你接着編。”
玉清月經過這幾年的磨砺,對于蘇良的話總結出一個道理。
十句話有九句在瞎扯,剩下一句現編!
還說什麽大師兄拍案而起,大師兄那般的人物,會做出這樣的事?
蘇良的話他半個字都不信。
“你不信?那到時候可别怪師兄沒有提醒你,上次你那喜歡念叨些稀奇古怪的四師兄就是因爲不信我轉達給他的話,可是被大師兄在思過崖關了整整兩個月啊。”
“那可是思過崖哎,整整兩個月呐,啧啧,真慘。”
蘇良說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家小師妹一眼後,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飄然離去,隻不過像是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得不快。
玉清月微微皺眉,不置可否,縱使她明白自家三師兄十有八九在吓唬自己,可萬一呢?
萬一大師兄真的說過呢?
自家大師兄是最重禮數的,這在整個南溪劍宗都不是什麽秘密,再加上和三師兄的關系...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念及至此,玉清月眼中閃過些許慌亂。
那可是三千遍靜心訣啊。
“三師兄。”
成了。
蘇良心中一喜,表面卻是穩的一塌糊塗。
隻見他緩緩停下腳步,雙手負後,淡然回首。
陣陣山風拂面,一身青衣的無良若遺世獨立,突出的就是一個潇灑。
“何事?”
“三師兄你腰帶松了。”
“......”
----------華麗分割線---------
辛天逸作爲小蓮峰的峰主,住的地方對比其他八峰來說,可以用寒碜二字形容。
畢竟,你見過哪位峰主住竹屋的?
可按照辛天逸自己的說法就是:丹道亦或問道,皆是求的天理大道,自然要時刻感悟天地,若跟其他峰主一般都住在奢靡大殿之中,與道不合。
對于這種觀點,蘇良很贊同自己五師弟的那句話。
玄學。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玄學什麽意思,但每每想起自家師弟發出這般評論時那鄙夷的神情,他就覺得有點道理。
不過雖說是竹屋,但所用材料都是上好的天青竹,連帶着四周的靈力濃度都要高上許多,但也僅此而已。
規模上,前後左右也分了院,各自搭載了幾架水車,加上是自上而下的地勢,上接蓮池,下順蓮溪,倒是點綴出些許流觞曲水之意。
總的來看,不論環境還是意境都是極佳。
對此,自家四師弟也點評過一番:奢華不顯,窮得純粹。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道至簡?
“早啊,黃毛~”
蘇良和小師妹緩步前來,笑着對趴在門前的金毛獅子種打招呼。
還是幼年期的金毛獅子體型已經足足有他五倍大小了。
這便是妖獸了。
黃金獅子一族,血脈在妖族中還算不錯。
被擾了好夢的黃金獅子睜開獸眸,待瞅見那對着他微笑的青衣男子後,心中暗道一聲晦氣,緊接着閉眼不去看他。
“啧,沒禮貌。”
蘇良口中念念碎,身後的小師妹對此見怪不怪。
自己這幾位師兄師姐,除大師兄外,剩下的…都有些......不正常。
南溪劍宗廣爲流傳的最不能招惹的三大弟子,前兩個都在小蓮峰,可見一斑。
不過今日蘇良倒是沒有接着去逗這黃金獅子,一改常态徑直進入大院,惹得黃金獅子擡眼回首。
大大的豎瞳中蘊含着小小的疑惑。
這貨轉性了?
來到院中後,兩人就在那座稍大的竹屋外候着。
吱呀~
随着竹門被推開,辛天逸款步走了出來。
今日他竟特地翻出了許久不曾穿上的小蓮峰峰主服。
紫冠金袍,其上玉石金邊鑲嵌,怎麽奢華怎麽來。
況且這也不是凡塵的珠寶之物,都是上佳的煉器材料錘煉而成的,防禦不俗。
論品階,這身法袍算中品靈器級别了,不高不低,隻是爲了彰顯身份的牌面罷了。
“來啦?”
辛天逸淡淡地掃了一眼蘇良,随後笑着對小師妹點點頭。
蘇良:???
“那就去吧。”
不去理會蘇良那别樣的眼神,辛天逸袖袍一揮,一道柔和靈力裹着一塊令牌飛向玉清月。
小蓮峰峰主令牌。
即使是全宗的招收大典,倘若峰主不想收徒,不去便是,隻需将峰主令牌傳給門下弟子代爲收徒。
畢竟,南溪劍宗作爲東洲的頂級宗門之一,年年都有招收新弟子,難不成年年各峰長老,宗主都得齊聚一堂,然後爲了某某天才弟子争得面紅耳赤?
話本小說看多了吧,大家都是很忙的。
更多的是門下弟子代爲收徒,能力出衆的弟子也能自行收徒,這便是二代弟子,三代弟子這些層段的來源了。
不過南溪劍宗曆來峰主門下最多到四代弟子而止,畢竟再遠都跟峰主沒啥太大關系了。
不是人人都像北齋書院那群閑得蛋疼的讀書人一樣,門下弟子多得都能把他們的輩分疊成十八代老祖。
蘇良有些納悶。
給個令牌而已,有必要特意讓他們過來麽,昨天不能給?
“你小子,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錯,讓你過來就是爲了防止你提前下山去給老子惹事。”
“雖然你這些年招收出了不少力,但知道的人才曉得你出力,不知道的都覺得你是個麻煩精,你小子這次就給我老實些,表現不錯,後續我便幫你正名。”
玉清月偷瞥了一眼此刻點頭哈腰,乖得不行的蘇良,默默吐槽。
三師兄是會玩反差的。
不過一想到這些年招收大典三師兄出的力,一些小情緒還是被她收了回去。
“清月,這小子要是給我搞些出格動作,收些不三不四的回來,你給我拒了,順帶着把他往死裏揍。”
“啊?”
“啊什麽?”
“回師尊,真往死裏揍啊?”
辛天逸眼皮一跳。
這話的語氣怎麽這麽期待呢!
“半殘就行。”
“哦,好吧。”
你這失望也太明顯了吧!
最後,辛天逸再度交代了兩句後,便禦空離開,看方向,像是青陽殿。
蘇良手掌上下翻飛,那枚峰主令牌竟不知如何到了他的手中。
玉清月有些錯愕,随後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又耍這些小把戲,我特麽…”
“大師兄早!”
玉清月身軀一顫,臉色不斷變換。
論如何四個字控玉清月五秒這件事。
不過蘇良心中雖然這般想,但腳下動作可不慢。
開始跑路。
瞧見他轉身開溜的玉清月,也明白自己上當了。
她深吸一口氣,什麽淑女形象再次被抛之腦後,徑直追殺而去,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兩字。
“蘇!”
“良!”
好一副‘兄友妹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