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這樣頹廢的宇文心,于洋急忙上前,一隻手放在宇文心腦門上用感覺給她測體溫,
“怎麽回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看着宇文心猩紅的雙眸,有些驚慌失措。這是于洋第一次這麽關心宇文心。
之前也不是她不想關心,隻是自己在家也都是别人關心自己,關心别人确實還沒太學會。更何況一向要強的宇文心那時應該也不需要。
“小點兒聲,别讓他們聽見。”要是被大家聽到,自己今天那封郵件就白發了。
用全身力氣發出了沙啞的、帶着顆粒感的聲音,音量很低,但具有極強的命令性。
“到底怎麽回事?”于洋單膝跪在宇文心面前,與她平視。語氣絲毫沒有變得溫柔,或者說很強勢。
“查出來了?”
直接跳過于洋的問題。視線終于恢複,不過感覺上眼皮腫了,有點兒睜不開。盯着于洋一直拿在手裏的深藍色文件夾。
看到宇文心對這件事兒不想透露一個字,于洋站了起來。把文件夾直接遞給了宇文心,馬上進入了工作模式,
“他們兩家聯合搞的。還驚動了上層領導,能耐倒是真不小。之前算是小看他們了。這種事兒,能讓上面下批文,肯定有實錘證據的。不過從目前來看,他們僞造的可能性極大。”
于洋嗤笑的語氣哼了一聲,接着說,
“我估計他們想的是,先用輿論壓力讓我們的用戶活躍度急劇下降,去去我們這段時間的銳氣。然後再說查賬的事兒,一般的公司,突擊查賬,肯定或多或少會有些問題,要是查出大的來,那直接就吧咱們幹趴下了了。要是查出小的來,也不算是被冤枉了。”
“這招不錯。”宇文心确實有些佩服他們的這招。
“不過讓他們失望了。”
财務上的事兒。童瑤一直是按宇文心所制定的流程來辦的。沒有任何的灰色地帶,透明、又不失效率。
“是啊。他們想查就差,我們倒不怕。可是輿論導向太嚴重了,現在我們也不可能立刻給他們一個結果。而且股價的波動也會很大。”
在這種時候,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宇文心沉思了一下,
“用别的‘新聞’蓋一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官方申明該說的還是要說一下,不管有沒有人相信。到時候查完了,也就真相大白了。”
“YES,跟我想到一塊兒了。”上前把宇文心手裏的文件夾了最後一頁,
“這幾件事兒是一件比一件‘勁爆’,你覺得哪件會更吸引大衆的眼光?”
宇文心仔細的看了看,
“除了這件,其他的都挺好。也讓他們漲漲記性。”
排除在外的那件事情,涉及到了父母輩的人。
有些懷疑坐在這裏的不是之前那個宇文心了,
“真的嗎?這個也可以?”于洋手指指向那段文字,‘酒店’、‘私密約會’、‘大尺度照片’等詞彙足以賺取大多數人的眼球了。
“大家不都喜歡看這些嗎?滿足一下,多好。”眼神中充斥皎潔和冷冽。也算是他們倒黴,在這種情況下,惹到了她。
之前的他是不會用這種‘不太光彩的’手段來對付敵人的。現在的她,隻在乎收益率。
“确定嗎?”
對于宇文心莫名‘打破底線’,還是不太相信。
于洋之前勸過宇文心很多次,因爲這種事情對于一家用戶群體巨大且用戶忠誠度要求很高的公司來說,這種事情是相對是根本最低而效果最好的。
就連被爆出于洋跟慕容峰,童瑤和慕容峰,私下勾結,轉移資産,這樣的無稽之談,宇文心都沒有出此下策。
“用它來開場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掌握好跟公司發公示的時間。”對于這些事情裏面的學問,隻有經驗豐富的人才能活學活用。
“好。這兩天還有好幾個訪談,不過我還沒收到停錄申請。”
“那就去,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到時候這些事情一出,我們也可以免費‘廣而告之’了,說不定趁機還能再火一把。”來了個玩笑。
“我去辦了。”
宇文心點了點頭。
“事情也算是有了解決方案。早點兒回去歇着吧。”
于洋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說,之前是沒說過,但宇文心現在的狀态肉眼可見的不太好。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兒打電話。”
宇文心沒有推脫,一邊關電腦,一邊說道。自己的狀态确實不适合在這兒待着,就算在這兒,工作效率幾乎爲零。
“不用擔心,你這十幾天沒來公司不也照常運行麽。”
于洋走出去一會兒,宇文心也走了出去。跟往常不一樣的是戴了一個大框眼鏡。
……
宇文心從辦公樓大廳出來,太陽還沒有落山,微風吹過臉頰,與臉上的淚痕交錯,就像一隻手在溫柔幫她擦拭,又像在安慰着她些什麽。
宇文心沒有打車,在路邊逛了一會兒,心情因爲運動使多巴胺分泌好了很多。在公園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欣賞着被她一直忽略的美景。。。
她不知道的是,身後一直有人在跟着她,關心着她。。。
許洲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家,溫枭等的不耐煩了,直接小跑着來到樓下,沒找到剛好碰到宇文心從裏面走出來,溫枭以最快的速度多了起來。
幸好沒有被發現,就這樣,以最安全的距離跟到了現在。。。
宇文心穿的有些單薄,風吹過,能看到蜷了蜷身子。溫枭上前兩步,但理智又把他拉了回來。
溫枭随着宇文心的目光看了過去,六個小朋友成群結伴的在一起玩鬧。沒有任何的擔憂,天真的笑容如銀鈴般悅耳。
宇文心也跟着揚起了嘴角。
她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也是跟他們有着相仿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