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有些狼狽的緩慢往電梯口盡力挪去。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來到停車場,豆大的汗珠已經足以看出她此刻的忍耐力。
反應力急劇下降,重重的撞上了迎面想要上電梯的人。
“你怎麽了?”
身上散發的味道,熟悉的聲音,宇文心擡頭,晃了晃神,看清了面前這個已經消失了很久,都快要忘記了的人。油然而生一種很不真實的的感覺。
看清宇文心的左手壓着胃的地方,溫枭沒等宇文心在說什麽,直接打橫抱起宇文心快速往車位跑去。
沒有掙脫,不知道是因爲此刻的宇文心已經沒有掙脫的力氣,還是因爲什麽其他的原因,很乖的待在溫枭的懷裏任由安排。
“你怎麽在這兒?”宇文心忍不住問了一句。疼到說話的時候嘴唇在不自覺的顫抖,氣息微弱,音量很低。
“任務順利完成,今天上午剛回來。在街上瞎轉悠,到這兒了,正好看到你的車還在。”
快速且盡量簡短的解釋,雖然有些牽強。
很快到車旁,
“鑰匙。”
宇文心把早已準備在手裏的車鑰匙遞給了溫枭。
溫枭先把宇文心平穩的放在副駕駛上,幫她系好安全帶。可能因爲身高和體型的差距,宇文心顯得即嬌小又柔弱,頗有一番林黛玉的味道。
看着車窗外動作迅速、麻利的溫枭,宇文心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老天真的是在跟她開玩笑。
“跟着導航走。”宇文心已經調好導航的手機遞給了溫枭。
溫枭接導航,不敢有絲毫怠慢,即可點火出發,以安全爲前提下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
到了一條人很少的直路上,溫枭看着面露痛苦的宇文心,爲了讓她轉移注意力,也是自己有些生氣的點,
“我要是沒來,你打算自己開車去嗎?”
雖然很想嚴肅,但看到宇文心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大聲訓斥。
“那還能怎麽辦。”
不知道爲什麽,越是在這種時候,宇文心就會越害怕麻煩任何人,越害怕讓别人看到自己如此軟弱的一面。
“許洲不是住的離公司不遠嗎?”别的人溫枭不了解,可是他知道許洲和宇文心的關系不一般,而且住的也很近。
“他回父母家了。”就算沒回,宇文心大概率也不會叫他。接着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合時宜的笑,自嘲的說道,
“算你倒黴,每次都能遇上這種麻煩事。”
聽到這句話,溫枭真的是哭笑不得,隻能順着往下說了,來轉移此時宇文心的注意力,
“我都‘救你’這麽多次了,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啊。”
“你想怎麽報答?”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報答,直接到問道。
溫枭想了想,
“一下想不出來,先留着,想起來再跟你說。”
“好,隻要我能做到的。”
“說到做到。”
……
……
已經到了醫院門口,溫枭把車停在門口正中間,也不管車是否在停車位,直接下車跑到副駕駛,把宇文心抱了出來。
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的趙醫生看到宇文心的車,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從駕駛位上下來的居然是個男人。
急忙上前。
接着就看到已經在溫枭懷裏的宇文心。
“怎麽回事?”也不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直接忽視。死死的盯着此刻已經被疼痛折磨的滿臉憔悴的宇文心的眼睛,大聲問道。
他了解的宇文心,隻要還有最後一口氣,就不會依靠任何人,隻會咬牙堅持。
已經沒有力氣站着了,不用檢查就知道,肯定不是簡單的肚子疼。
就像一個大哥在埋怨自己的妹妹太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胃疼。”溫枭替宇文心做了回答。
宇文心看着趙醫生,一臉無辜的點了點頭。
“跟上。”
把氣灑在了‘素昧平生’的溫枭身上。邁着大步走在前面引路。
溫枭不沒有介意,隻是快步跟上。
直接把宇文心帶到了拍片的地方,親自進去給宇文心做檢查。
這項檢查之後,爲了證實趙醫生的診斷,又做了很多項檢查。在這個過程中,都是溫枭抱着宇文心東奔西跑。
……
“胃穿孔,需要盡快做手術。”坐在診室椅子上的趙醫生和另一位資深的專家看着所有的檢查單下了最後的診斷結果。
這位專家也是趙醫生用自己積攢已久的人脈才請到的。
“你是不是經常飲食不規律?工作也太忙了。酒也不能老喝。”
專家目測年齡已經六十多歲了,頭發花白,臉上還有幾點老年斑,經曆了很多,也能看透很多。
此時的宇文心是因爲太疼了,更是因爲自己有些慚愧之前對自我的縱容,沉默。
溫枭在維護宇文心的尊嚴或者說起面子,
“那就盡快手術吧。”
“你是他什麽人?可以在手術協議上簽字嗎?”
專家一看溫枭有時想要靠近宇文心又不敢靠近,就知道他們的關系并沒有那麽親密。
沒等溫枭說什麽,趙醫生接道,
“我簽。手術協議我可以簽。”
雖然自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到他知道,這種急性疾病,發現的越早,處理的越早越好。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二十分鍾後手術。”專家沒再說什麽走了出去。
……
本來可以吃點兒止疼片,暫時緩解疼痛,但被宇文心一口拒絕了。這二十分鍾簡直是宇文心在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二十分鍾。
抓着旁邊的手關節已經泛白,臉上不止是汗水,眼睛也因爲忍耐疼痛,而泛起了紅血絲。
趙醫生真不懂此刻的宇文心到底在跟誰‘較勁’,難道她就這麽恨自己嗎?非得在這種‘千載難逢’的時候還在折磨自己。
勸也勸不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最後,幹脆轉過身,眼不見爲淨。
溫枭默默在一旁看着。撸起袖子,伸出胳膊,遞到宇文心嘴邊,
“實在忍不住,咬這兒。”
有點兒理解,但又不完全理解,溫枭隻是默默的陪在身邊。
躺在病床上的宇文心看着眼前這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很久了的溫枭,居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内心卻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用盡全身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趙醫生聽到動靜,轉身用審視的眼光看向溫枭,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宇文心身邊第一次出現像他這樣的人。
今天溫枭的一系列做法都看在他的眼裏,因此,也無法生出‘厭惡之情’。而且,在他看宇文心的眼神中,趙醫生看到了一些經過掩蓋卻好像沒有掩蓋住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