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麽,拿起左手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名叫Edward的遠洋電話。
可能是距離太遠,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通,宇文心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也算是已經習慣了,
“Hi,xin,Long time no see~。”(心,好久不見。)
即穩重又醇厚的Local倫敦腔,能聽的出能接到這通電話是非常激動的。這才想起來轉換爲中文。
“最近過的怎麽樣。”跟英文一樣的流利。
被他的聲音感染,宇文心說道,
“I miss you,too。”有些話用英文更容易說出口,表達的也更準确,宇文心接着說到,
“一切都挺好。什麽時候來公司 inspection work?”
“你管理,我很放心,隻要定期給我分紅就夠了。去不去公司都一樣。”
不是玩笑,是事實。
Edward,就是宇文心幾年前找到的投資合作夥伴,唯一一個看準宇文心會成功的人,沒有因爲外在因素而否定她。
“公司成立的新項目組你知道吧?今天上午舉辦了新項目啓動儀式。”是問話,但答案其實心裏已經了然。
“聽說了。放心去幹。要是資金有需要就聯系我,十分鍾内到賬。”簡練,但極具分量的話。
作爲一位獨立投資人,所投資公司或者項目的具體情況并不需要去詳細了解或者研究。
隻要看準了該公司的發展方向、未來價值和操盤者的能力就可以了。當然,後者是最爲關鍵的。
通俗點兒來概括就是,投資人需要有‘獨特的眼光’來洞察市場和人。
“會的。”
宇文心沒有客套,很直接,他是爲數不多,宇文心能理所應當找錢的人。這也是Edward最看重宇文心的一點。
可能是最近跟許洲待時間長了,随口就開了個玩笑,
“我要是搞砸了,你會不會來找我算賬啊?”
“搞砸?之前的合同條款還有效,期限再定,來我這裏打工,付你的工資肯定不會少,最起碼你的生活質量是有保證的。”
“跟着你幹?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優秀。不值得。”喝醉了嗎?其實并沒有。而是平時比較悲觀的情緒會放大,甚至覆蓋其它所有情緒。
沒有經過大腦,條件反射似的說道。說着,宇文心看着窗外漆黑的天,沒有月亮,沒有一顆星星,黑的很徹底。
“Are you OK?What‘s wrong?”(你還好嗎?發生什麽了?)
在Edward看來,宇文心一直是一個對工作幹練、精準、一絲不苟的人,更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勢必會覺得反常,非常擔心。
Edward突然加快的語速提高的音量,連問的兩個問題,就像一杯涼水,讓宇文心瞬間清醒,
“fine~.Sorry,喝了一點兒酒,有些胡言亂語,别往心裏去。”
“這樣,最好。”
聽到宇文心的解釋,對方放松了許多,不過還是不太放心,想了想然後說,
“後天我會回國考察一家公司,到時候找時間去公司一趟。”
這次的行程很緊張,本來Edward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辦完事,盡快返回。可是宇文心的這一通電話讓他實在放心不下。
事實上,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去公司了解狀況了,正好乘這個機會去一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這已經超出了自己平時的工作規律,可見他有多信任宇文心了。
“臨時決定的?”一般來說,事先安排好,宇文心會在至少15天前就會被通知。
“是,也不是。如果你沒聯系我,今天。我也會聯系你的,近期。主要是好久沒見你了,想跟你當面聊一聊。不算是隻爲公司的事。”
“好。到時候航班号發給我,我去接你。”
不管什麽原因,既然他已經決定了,宇文心不會再多嘴什麽?
“OK.别忘了訂那家餐館的座位。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沒問題。”
有人在叫Edward,他隻能不舍的說,
“xin,我有個會,兩天後再見。你是很優秀的,OK?”具體情況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好,你忙。”
電話挂斷。
本來隻是單純的想把喜悅告訴Edward,因爲她這種感覺和Edward當場給自己賬戶打錢時無法用表達的感覺一模一樣。
獨自坐在那裏反思了很久。久到不小心趴在地上睡着了。
……
項目在穩步的推進,三周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宇文心每天都是兩頭跑,每天晚上都是忙到過了12點才回家。
不過好在,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戰鬥力每天都是滿格。
這也得益于跟Edward的那次談話,徹夜長談,他們談了很多,也許是異國的文化差異,宇文心吸收到了很多其它角度的看法,心裏也豁然開朗了許多。
許洲也把宇文心的話聽進去了,兩人都很忙,自從那天晚上後再也沒有見過面,隻是偶爾在手機上聊一聊。
聽說,他跟父母的關系緩和了許多,說是就在這幾天就會和父母提出重新歸隊的事情了。
……
這天,宇文心還是照常在公司加班,可是肚子卻不争氣的疼了起來,剛開始,她并沒有怎麽在意,隻是喝了一口熱水,又投入了工作。
可是,細密的汗珠在的頭逐漸增加,本來就白的皮膚沒有了一絲血色,唇色瞬間煞白,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睫毛輕微的顫抖。
宇文心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三十五。從椅子上站起來,疼到居然沒有站穩,還好她反應快,趕緊用手支撐住了桌子。
她都已經承受不了的疼痛,宇文心知道可能身體出現問題了。撥通了趙醫生的電話,隐忍着疼痛。
電話在第三聲響之前被對方接了起來,
“喂,怎麽了?”大晚上給自己打電話,趙醫生知道肯定沒好事。
“你在醫院嗎?肚子有點兒疼。”
有點兒疼?趙醫生很懷疑,
“在呢。每次都能讓你逮個正着。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死不了。”使勁咬着後槽牙,還在那裏逞強。
“我在醫院門口等你。”知道宇文心的脾氣,也不想跟她啰嗦,直接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