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可想而知,溫枭‘首當其沖’奔向那醒目的紅色撞線。
宇文心緊随其後,不過,隻能排名第二。
許洲從第一個轉彎後就已經放棄了跟他們争第一,因爲就算争也肯定争不過。
溫枭停穩車後,走了下來,看到還在車裏帶頭盔坐着的宇文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好像有些‘過火’。
邁開腿,走向宇文心的車旁,右手輕輕握起,用泛白的骨節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
宇文心沒想到溫枭是走向她車旁的,看到他的舉動,趕緊摁下了車窗玻璃。
“你還好嗎?”
溫枭先問出口。
宇文心急忙把頭盔摘下,頭發有些亂,兩側的碎發更加明顯了。看起來,多了一些溫柔,更增加了屬于她這個年齡的韻味。
沒聽到溫枭的問話,自顧自的開口了,眼神中絲毫沒有避諱的散發着崇拜和敬仰,
“溫枭,你真厲害。以後一定要好好教教我開車的技巧。什麽時候我要跟你一樣就好了。”
對于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宇文心一定會虛心接受,并找到最好的方法盡快成爲他或超越他。
沒想到宇文心會是這樣的态度,溫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無法從宇文心的臉上挪開。
太陽剛剛升起,陽光很柔和的落在宇文心的臉上,照出了細細的絨毛、‘無公害’的杏眼、微微顫動的睫影、泛起一點兒粉紅的的臉蛋,還沒來得及放下的上揚嘴角。
這是第一次,溫枭感覺到自己有些心動了。
趕緊别開眼睛看向其他地方。甩了甩自己腦袋裏突然冒出的想法。
他并不是瞧不起或者嫌棄宇文心。相反,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宇文心。
在他決定繼續在一線戰鬥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他熱愛這份保護國家财産,保衛人民平安幸福的職業。他認爲爲‘爲之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是可以接受的。
甚至,他覺得自己的歸宿要是在戰場上就好了。。。
對别人無法負責,就應該對這種事情拒之門外。
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而害别人的一生,這是溫枭的底線。
“怎麽能這樣呢?你們欺負人。。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嘲笑我呢?”
許洲大聲哭喊着從自己的車内下來。
宇文心的目光轉移到了反光鏡,看了一眼正在往這邊走的許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怎麽,不服氣是不是。”
宇文心把腦袋鑽出車窗,看着許洲說。
“尤其是你,心姐,你剛剛就是在耍賴。場地是你找的。路線當然是你比較熟悉了。是不是老大。”
邊說,邊走到了溫枭身邊。
“我可是第一次來。”
言下之意,我沒來過,但是我還是第一,跟熟不熟悉場地沒什麽關系。
許洲聽到這些話,向後退了兩步,一隻手指着一個人,
“你們,你們怎麽成一夥的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宇文心和溫枭相視一笑。
提議到,
“你不是說我作弊嗎?同樣的場地再來一次。敢不敢。”
年輕氣盛、永不言敗,又被宇文心用上了激将法,能說‘不敢’嗎?
“敢,有什麽不敢的。上車。”
溫枭也轉身往自己的車前走去。很樂意奉陪,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了。
此時,一聲鈴聲打破了毫無違和感的氣氛。工作電話,宇文心立刻摘下手套,掏出了放在右手臂口袋裏的手機。
[陌生來電],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宇文總,您好。我是大樓保安部經理。冒昧了,這個時候給您打電話。”
明确了來電人,自動切換了聲音、音量和氣場,
“你好,有什麽事兒嗎?”
“剛才有一位應該快七十歲的老大爺強行闖入了門禁,直沖你們公司,說要找你們公司算賬。我們有人跟上去了,但是還不明确這件事,麻煩您能到公司來一趟嗎?”
“好。我會盡快。”說完,挂掉電話。
急忙下車,第一反應叫了一聲,
“許洲,快,換衣服跟我去公司。”
許洲和溫枭聽到宇文心的話,都折了回來,走到宇文心的身邊,溫枭率先問道,
“出什麽事兒了嗎?”
雖然是一個問句,卻莫名其妙的讓宇文心有些安心。
“公司出事兒了。”
“快,先去換衣服。”宇文心小跑着往換衣間方向去。
溫枭和許洲看到宇文心這樣也不敢怠慢。
……
宇文心沒有來得及換褲子,隻把上衣簡單換了一下。出來正好碰到許洲和溫枭。宇文心把鑰匙扔給溫枭。
“麻煩,稍微快點。”
“我會盡力。”
宇文心一邊走,一邊調好了導航遞給了溫枭。
……
溫枭确實盡力了,在沒有違反交規的前提下,居然縮短了将近一般的距離。
到樓門口,許洲和宇文心先下去了。因爲這件事兒,保安都在忙,所以停車這件事兒隻能交給溫枭了。
“老大,停好車來頂樓找我們。”
“好。”
……
“宇文總,你終于來了。那位老大爺手機還拿着刀,我們也不敢傷害他。現在要不要報警啊。”
保安經理應該上任以來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神情有些恍惚。
還好是周末,大樓内的人不多,要不然,肯定會引起恐慌的。
“報警……,先不用。他現在在哪兒。我先去看看什麽情況。”
宇文心雖然心裏也沒底,但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卻讓人很信服。
“好好好,來跟我來。”
保安經理一邊用袖子擦了擦已經流到眉毛的豆大汗珠。一邊在前面引路。
電梯到了頂層。
緊閉的公司門外站着一排保安。隻聽見一個特别粗糙的男聲傳來,
“快點兒。快去把你。你們的老總叫來。要是再不來,我。我就死在這兒。大騙子公司,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可把我害慘了。嗚嗚嗚,啊啊啊……”
說着情緒更加激動,哭聲越來越大。
許洲輕輕的剝開人群,讓宇文心走在了前面。
這才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實面孔。穿着很樸素,握着一把刀的手上布滿了受傷的裂痕、傷疤和繭子,一看就是幹苦力的。
這樣的他,讓宇文心想起了多年前的父親。父親也是這樣養活他們這個家的。
心生憐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