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鬧鈴的他,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煩躁。解不開的眉頭,眼睛還沒來得及全部睜開,一隻手開始胡亂的摸索着手機的位置。
藏在被角裏的手機終于被許洲給找到了。慵懶、緩慢的拿起來。
湊在了距離左眼不到十厘米的前方,艱難的找到宇文心的手機号碼,在撥出去的瞬間,幾乎是同時,又合上好不容易睜開的那條小縫兒。
……
已經活動差不多的宇文心剛準備進衛生間洗澡,桌上的手機響了,每次這個鈴聲響起,宇文心都有一種馬上換掉它的沖動。可是之後又忘了。。。
“喂。”
可能是因爲今天的天氣不錯,從她的話語間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對方沒有馬上回答,相反,聽到了他的有些沉的、均勻的呼吸聲。宇文心想到了一招,提起嗓子,大喊,
“許洲,你要是吃到了。就别來了。”
手機裏突然傳來了電話宇文心‘怒吼’的聲音。
剛要入睡的許洲着實被吓得不輕,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顫抖,眼睛瞬間睜開了,可是腦回路還沒有連上。
晃了半天神,這才發現手裏還握着的手機,大概連接了一下腦海中的片段。
晃了晃不太靈活的大腦,雖然口幹舌燥,還是馬上開口,
“心姐,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來回折騰太麻煩。一會兒見。”
許洲還沒來得及反駁,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
宇文心洗漱了一番,紮了一個方便戴頭盔的低馬尾,選了一身黑色的寬松運動套裝和一雙白色的休閑鞋。
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總是覺得少點兒什麽。在衣櫃裏掃了一圈,最終定在一個黑色棒球帽。
拿起、戴上、出門了。
……
溫枭打車到了約定地點的門口,交費,下車,關門。
不經意間的擡頭看了一眼後面,沒想到一輛黑色奔馳朝門口駛來。
這輛車溫枭也很喜歡,所以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駕駛位上開車的人居然是見過兩次面的宇文心。
在溫枭下出租車時,宇文心已經認出了他。
今天的溫枭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身‘從頭到腳’的黑色裝扮。唯一跟上次不同的是,發型一看就是認真打理過的。
悅耳的發動機轟鳴聲逐漸靠近,溫枭站在原地,看着前方,有些慌神。
尖銳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在溫枭的耳邊響起。車停在了溫枭的身邊。
宇文心摁下副駕駛的車窗下降摁鈕,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上來,一起。”
語氣卻不像工作時那樣讓人感覺那麽遙遠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改變。
溫枭反應還算快,沒有絲毫猶豫,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坐定,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薄荷的清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忐忑不安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他發現今天的宇文心跟他之前兩次見過的模樣都不太一樣,反而有一些青春洋溢的感覺。
不過,最讓他記憶猶新的還是第一次見她時,她身上散發的那種――驕傲中帶着孤獨、堅強的像一個戰士,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倔犟,那一刻溫枭的心被刺痛了。。。
随便找了個話題,
“你的傷口還好嗎?”
宇文心目視前方,隻有嘴巴輕輕的動了動,
“好了。謝謝。”
“那就好,你不用這麽客氣。以後有什麽事兒可以直接聯系我。”
宇文心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是不回答又覺得不太禮貌。
“……,好。”
這個話題已經告一段落了,溫枭看了看窗外,這個地方隻能用‘荒無人煙’來形容,
“這裏怎麽沒什麽人啊?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我把這兒包了一上午。”
“哦。”心裏暗暗的說,‘富二代就是不一樣。這種地方還能包場。’
宇文心每次來,都會包場,獨自一個人開車一跑就是幾個小時。以此來釋放内心的一些情緒或者來這裏爲自己想不通的問題找答案。
這個地方其實算不上這個城市最好的賽場,但是老闆很理解宇文心,每次都會痛快的答應她每次包場的要求,不管有什麽重要事情,他都會盡力調開。
确實,每次的花銷都不少。有些人看起來并不值得的。
‘别人在的時候也一樣可以玩呀。’
但是,在宇文心看來,自己的‘尊嚴’值這麽多錢。。。
宇文心開到了停車場,沒想到許洲已經到了。
許洲看到宇文心的車,馬上從車上下來,等宇文心停穩之後,跑到駕駛位,打開門,迫不及待的說,
“心姐,你這真有點厲害了。要不是我報你的‘大名兒’,都進不來啊。還好我聰明,‘嗖’,一下就想到了。。”
誇宇文心的同時還不忘誇誇自己。
宇文心轉頭看着一隻手扶在車門的許洲,他臉上的表情讓她‘沒忍住’調侃到,
“行了,不用崇拜。以後等你的健身房給我上市了,全國多開幾家分店,這算什麽。”
沒給許洲還嘴的機會,轉頭跟溫枭說,
“我們先去換衣服吧。”
一直沒有吱聲兒的溫枭,點了點頭。
許洲這才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人。‘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呦,這不是溫大隊長嗎?要是不仔細看都不認識了。好久不見啊。”
溫枭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行動足以表現出聽到許洲這句話的心理活動――
許洲的最後一個字話沒說完,溫枭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三步并作兩步,快速出現在了許洲的面前。
兩人就這樣,在宇文心的車前開始了一場他們所謂的‘技術切磋’。當然,許洲肯定不會赢的。
宇文心下車,鎖好門。
看着面前兩人大男人,幼稚的打成一團,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換衣服的地方在那兒。”宇文心指着一個不遠處的房子。
這句話就像一個暫停鍵,許洲和溫枭漸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衣衫不整’,許洲滿臉通紅,溫枭一臉淡定。
一起往所指的那個房子走去。
一邊走,一邊相互叫着勁兒,互不相讓。在後面走着的宇文心,把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
臉上的表情也再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