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費我已經付過了,你踏踏實實的住着,有什麽需要及時聯系我。我馬上就到。”
慕容峰看着宇文心蒼白的臉色連可愛的長相都拯救不了,身上披着一個與她身材不相符的白大褂,顯得身材更加瘦小。
宇文心這樣狼狽的樣子,讓慕容峰心裏真的特别想保護她。可是看到宇文心倔強的眼神,和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讓他實在想不到該跟宇文心再說些什麽。
“謝謝,房費等我退房的時候一起還給你。。。”宇文心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接過房卡,。對于慕容峰爲她做的這些事,她心底非常感激。
但是,她知道,她不應該,也不能給他任何一點希望,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累贅,不想給别人添麻煩,也不能讓任何人因爲她的存在而受到别人的閑言閑語。
慕容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默默的轉身向開着的車門走去。
坐在車上的童瑤還是不放心,從車窗探出頭,看着宇文心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宇文心,有事情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你不隻是一個人,好嗎?”童瑤這次沒有以下屬的身份說話,更像是一個多年的老朋友的叮囑,眼神中散發着擔心,可是卻不知道現在該爲宇文心做什麽。
“好。”宇文心聽到童瑤說‘你不止一個人’,心态有點崩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宇文心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回家,轉身走進了酒店的大堂。
宇文心走到酒店大廳,轉身看了一眼剛才停車的位置,車早已不在了。看了一眼手上的房卡,跟着房卡上的信息找到了房間。
推門而入,一個超大的落地窗映入眼簾,看着窗外這個城市最繁榮的夜景,宇文心本來超級沉悶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的響聲打斷了專心欣賞夜景的宇文心。
從包中拿出手機,看到“媽媽”兩個字,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聲音,輕輕的說道,
“喂,媽。”
“宇文心,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現在咱家生活條件也好了,你也不用那麽拼命了。。。自己的身體自己要保護好。”今天的媽媽好像心情不太好。聲音有點大,語氣有點重。但是宇文心并沒有生氣,聽着媽媽抱怨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
“媽,對不起,你看我都忙忘了,我臨時到N市來出差了,過幾天才能回去。你别擔心我了,照顧好自己啊。”
“啊,怎麽這麽着急呢,公司出什麽事了嗎?你的東西我也沒看見你收拾呀。”
“沒什麽大事,不過必須我來解決。這也是臨時決定的,東西我有備用的,你放心吧。我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一個從不撒謊的人,甚至還很讨厭撒謊的人居然第一次撒謊了。
“行了,媽,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我挂了。”宇文心害怕媽媽再問什麽問題,還沒聽到媽媽的回應趕緊挂斷了電話。
宇文心挂了電話,這才想起來還沒給趙醫生報平安,撥通了趙醫生的電話,才響一聲,電話的那端接起了電話,率先開口,
“到家了?”
“我在公司旁邊開了個房。先住兩幾天,我媽要是問起你,别穿幫了。”趙醫生是宇文心這麽多年的固定醫生,所以宇文心的媽媽會不定時的向他詢問宇文心的身體情況。
“唉,你這個人,真是的,總是爲别人着想,對你自己呢?我現在都看不懂你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态度。那麽深的傷口,縫了六針,你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到底在跟誰賭氣呢?”趙醫生其實跟宇文心談過很多次,還建議過宇文心去看心理醫生,可都被宇文心拒絕了。
“其實沒有那麽嚴重。。。我也不是在賭氣。。。”宇文心似乎在解釋着什麽,她也好像在跟自己說着什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去調節。。。不要把命運的不公,施加在自己的身上。我……”
“趙大夫,今天五号床手術的病人現在有點問題,您快去看一看吧。”一位女護士的聲音打斷了趙醫生的說話聲。
……
“快去忙吧,挂了。”宇文心說完趕緊挂斷了電話,似在逃避着什麽。
宇文心看着已經挂斷的電話,回想着剛剛趙醫生跟她說到話,
“難道我沒有面對嗎?還要我怎麽去面對呢?”宇文心自己問着自己。
宇文心走到房間的酒櫃前,挑選了一瓶自己喜歡的烈酒,走到沙發前,坐在了沙發和茶幾的縫隙中,自己喝了起來。
……
“沒有一個人懂我,沒有,真的沒有。。。”邊喝邊呢喃着。
不一會兒,一瓶酒見底了。
宇文心找到衛生間走了進去,衛生間的諾大的秋裝鏡上出現了自己的身影,看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
脫掉趙醫生的白大褂,自己的缺點也殘酷的暴露在了宇文心的眼前。
沒有了其他人在旁邊,宇文心終于忍不住了,也終于不用再忍了。。。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直留着,哭聲也越來越大,似在訴說着什麽,發洩着什麽。
“爲什麽是我?爲什麽?爲什麽啊!!!”
“怎麽努力也是白費。。。沒有用的。。。沒有。。。”宇文心一邊哭一邊對着鏡子大喊,好像在跟上帝談判。
哭累了的宇文心趴在馬桶上睡着了,睡臉上布滿了淚水,臉上表情也很難過。不過睡得卻很很沉。
……
第二天,早上五點,宇文心的酒醒了,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疼,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趴在馬桶上睡着了。
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看着衛生間一片狼藉,宇文心小聲呢喃了一句,
“昨天晚上我到底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