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
然而,糖寶的話音一落,從樹林裏沖出了一群手執長毛的人。
好吧,應該叫人。
畢竟,都有鼻子有眼睛的。
但是,這些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樹皮一樣的斑塊,看上去就好像是穿着一件樹皮衣服。
自然了,也隻是看上去。
因爲,從這些人腰間圍着的獸皮或者樹葉可以判斷出,裏面應該不是樹皮衣服。
再說了,這大熱天的,不可能有人裏面穿着樹皮衣服,外面再圍上獸皮或者樹葉。
不怕中暑嗎?
更何況,據糖寶等人對于南疆習俗的了解,也不認爲這裏的人保守到,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
特别是許多部落裏的人,恨不得整天光光的,什麽都不穿才涼快。
這些人沖出來後,用手裏的長矛對着衆人,嘴裏發出了“吆喝吆喝”的聲音。
菱花郡主懷疑的道:“他們在幹嘛?驅趕我們?”
糖寶點了點頭。
“很明顯,你說對了。”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是不友好的陣仗。
特别是他們眼睛裏的敵意和警惕,簡直不要太明顯。
荊蠻連忙跑到前面,對着“樹皮人”揮手。
“哎!朋友們,我是……”
“哞——”
“哞——”
荊蠻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地一陣震顫,從樹林裏沖出來一大群白象。
每一隻白象的背上,都坐着一個手拿弓箭的“樹皮人”。
大盼連忙伸手把夏思雅護到了身後。
二盼也連忙站到了菱花郡主身前。
随即,兄弟二人又本能的,向着糖寶和軒轅謹看去。
“太子殿下,保護好小姑姑!”
兄弟二人異口同聲。
關鍵時刻,兄弟二人本能的信賴軒轅謹。
雖然 ,現在的軒轅謹隻是個孩子。
但是,在他們的下意識裏,軒轅謹還是那個最能護小姑姑周全的人。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
“廢話!”軒轅謹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大盼:“……”
二盼:“……”
好吧,不用他們開口,太子殿下也會保護好小姑姑的。
他們多此一舉,說的确實是廢話。
但是,心裏都有點兒怪異的感覺。
他們咋感覺今天的太子殿下,有點兒不一樣呢。
這言簡意赅的語氣……
算了,太子殿下每天都有點兒不一樣。
兄弟二人放棄思考。
當然了,也沒有時間讓他們思考了。
“嗖!”
“嗖嗖……”
随着一聲破空之聲,一支支竹箭向着衆人飛了過來。
衆人吓了一跳。
這些人怎麽不講武德?
一言不合,不,是一句話不說,直接就開戰了。
紫陌公主吓得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就要抱住腦袋。
身子卻被一股大力向後一甩,身前多了一個人。
“别怕!”
沉穩的聲音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紫陌公主:“……”
忽然就感覺心裏踏實了許多。
紫陌公主擡頭,看着身前略顯單薄的背影,怔愣了一瞬。
這個迂腐的少年,好像也不那麽的令人讨厭……
荊蠻眼看着一支竹箭帶着淩厲的風聲,向着自己的面門飛來,整個人差點吓傻了。
難道他要交代在這兒?
關鍵時刻,一股勁風襲來,所有飛過來的竹箭盡數轉了方向。
“砰!砰!砰……”
“嘩啦啦……”
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樹葉嘩啦啦的掉落。
原來,所有的竹箭都射到了旁邊的樹幹上。
而且,還是整齊的排列着射入樹幹的。
衆人:“……”
這陣型真整齊。
軒轅謹淡定的收回手,頗有一種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但是,衆人又不是傻子。
問誰有這等功夫?
自然是太子殿下!
大盼和二盼對視一眼,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們這輩子,還有勝過太子殿下的一天不?
咋就感覺希望那麽的渺茫呢?
軒轅謹露了一手,直接就震驚傻了對面的樹皮人。
荊蠻趁此機會,連忙對着遠處坐在白象上的一個男人喊道:“蘇克爾,是我啊!”
說完,又指着自己的臉,繼續叫道:“我是荊蠻!你的朋友!兄弟!”
男人看向荊蠻,好像是努力分辨着什麽。
好在,男人很快就從白象上跳了下來,大喊着向荊蠻跑了過來。
“荊蠻!我的好兄弟!”
荊蠻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
衆人都以爲兩人會熱烈的擁抱,擊掌什麽的,然而并不是。
他們在跑到距離大約一米遠的時候,同時停了下來。
随即,面對面的“嘿喲嘿喲”的跳起了舞來。
“這打招呼的方式真别緻。”二盼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說道。
男人身後的族人見狀,手裏的長毛和弓箭放了下去,不再指着衆人了。
“哈哈哈……我的好兄弟!”男人率先停了下來,伸手捶了一下荊蠻的肩膀。
荊蠻也哈哈笑着,捶了男人一下。
“好兄弟,我帶來了一些朋友。”
荊蠻說完,回頭看向糖寶等人,向荊蠻介紹糖寶等人來此的目的。
糖寶早就和荊蠻說過了,隐瞞自己等人的真正身份,隻說是荊蠻的朋友,對白檀樹感興趣,來此隻是想要親眼見見白檀樹。
男人,也就是荊蠻嘴裏的蘇克爾,聽了荊蠻的話之後,臉上的笑容和興奮收了起來。
“荊蠻,我們這裏不歡迎外人,你趕緊讓他們離開!”蘇克爾說道。
“不行!”
蘇克爾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隻見兩個身材高大的樹皮人,用竹竿擡着一個如同枯樹樁的老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蘇克爾回頭看向老人,臉上露出一絲哀求,說道:“父親,他們既然是荊蠻兄弟的朋友,便放他們離開吧。”
“糊塗!上次若非看在他救了你的命的份上,我也不會放他活着離開。”老人怒氣沖沖的說道:“果不其然,他帶着這麽多外人來了這裏。”
老人的語氣中,滿是懊悔。
随即,又道:“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活着出去,不然的話,若是他們把這裏的秘密洩露出去,引來壞人怎麽辦?”
說完,滿含殺意的眼睛看向了衆人。
又道:“今天必須殺了他們!”
二盼叫了起來。
“喂,老頭,不至于吧?”二盼不可思議的道:“我們不過是來看看白檀樹,你至于要殺人滅口嗎?”
虧他們還猜測這裏是佛祖的隐居之地,想着好好的拜拜佛祖,結果佛祖沒有見到,卻要被人家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