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卻忍不住仍然往下掉。
“姑母,祖奶奶的身子……”雲墨開口。
“少宮主放心吧,我粗通藥理,剛才給祖母服用了化解的藥物,這果子吃下去對祖母有益無害了。”糖寶打斷了雲墨的話。
雖然雲墨沒有說出來,她也知道雲墨要說什麽。
她已經不動聲色的給宮主把過脈了。
雖然還有一些不解之處,但是心裏也大緻有了譜。
雲墨聽了糖寶的話,松了一口氣。
“如此多謝姑母了。”雲墨感激的說道。
“少宮主客氣了,宮主是我的長輩,我理應孝順她。”糖寶意有所指的說道。
糖寶說完,喂白發宮主吃了紅果果,又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祖母不哭,不然雪丫頭要笑話您了。”糖寶笑眯眯的說道。
白發宮主看着笑眯眯的小姑娘,心裏的悲傷忽然就散去了,不由的就破涕爲笑。
随即,握住糖寶的小手,打了個哈氣。
“雪丫頭回來了……真好……”
白發宮主呢喃般的說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糖寶連忙扶住白發宮主。
雲墨上前,小心的抱起白發宮主。
糖寶試圖把手抽出來,白發宮主卻攥的緊緊的。
并且眉頭一皺,眼皮動了動,一副不安穩的樣子,似乎在掙紮着想要醒來。
糖寶立刻就不敢動了。
雲墨低聲說道:“還請姑母忍耐一會兒,陪祖奶奶一起回宮。”
糖寶:“……”
入戲太深了吧?
現在還喊自己姑母幹嘛?
“好吧。”糖寶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隻得如此。
“我的這些朋友和家人呢?”糖寶看了軒轅謹等人一眼,問道。
“姑母的朋友和家人,自然就是雲宮的貴客。”雲墨說道。
說完,看了雲藍一眼。
雲藍仍然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再也沒有了初見時候的缥缈仙氣。
“把貴客帶回雲宮,好好的招待。”雲墨淡淡的吩咐道。
“……是。”雲藍道。
雲墨抱着熟睡的白發宮主,向着黃金打造的銮駕走去。
雲藍見狀,急忙的搬來了馬凳放好。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糖寶這個冒牌貨,上了雲宮宮主的銮駕。
菱花郡主和夏思雅等人對視一眼,都從其他人的眼睛裏,看到了興奮的表情。
啊啊啊——他們要去仙宮了!
特别是看到一群配了銀鞍,通體雪白,身材健碩的雪鹿,踢踢踏踏的走過來的時候,衆人的眼睛更亮了。
不是吧不是吧?
不會是讓他們騎鹿去仙宮吧?
不對!這是鹿吧?
這身材也太大了!
果然,仙境的仙獸和凡間的就是不一樣!
最起碼,個大!
“這些雪鹿很是溫順,諸位請。”雲藍淡漠的說道。
衆人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态度。
菱花郡主激動的拳頭都硬了。
二盼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夏思雅眼睛賊亮。
大盼滿臉紅光。
趙武看了軒轅謹一眼。
所有人都很激動,隻有自家主子面無表情。
嗯,面無表情的看着黃金銮駕。
不,應該是黃金銮駕上的少宮主。
趙武立刻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他絲毫也不懷疑,若是雲中城的這位少宮主不下車,自家主子也會上去。
好在,雲墨把白發宮主輕輕安置在銮駕裏的軟塌上,拜托糖寶照顧宮主,自己就跳下了車。
糖寶坐在白發宮主金燦燦的銮駕裏,不由的感歎,雖然自己還沒有實現,躺在金子上睡覺的夢想,卻已經坐在黃金打造的豪車裏,感受到了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用金子砸他的暢快淋漓。
雖然,這隻是宮主老祖宗,拉着她不松手的緣故。
糖寶并不知道,她那個躺在金子上睡覺的夢想,其實早就實現了。
她在大柳樹村的那張床,床闆的夾層裏,鋪了一層金磚。
糖寶一邊感慨,一邊環視整個車廂。
目光落到車頂一角的位置,不由的頓了一下。
那裏有一個凹槽,明顯是缺少了一樣東西。
——金珠!
糖寶捂額。
那凹槽坑的四周圍坑坑窪窪的,就像是被老鼠啃過一樣。
好吧,就是被老鼠啃過了。
“吱吱!”
财鼠叫了兩聲,還沒等糖寶阻止,就已經用和它肥胖的身體不相符的靈活動作,向着另一個角上嵌着的金珠竄去。
“小金,下來!”糖寶連忙低聲呵斥道。
雲墨騎着一頭雪鹿,走在銮駕一側,見狀輕笑一聲,說道:“無妨,讓它都挖下來吧。”
糖寶一聽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宮主的銮駕金貴無比,處處透出尊貴奢華,唯一的瑕疵就是被财鼠啃過的地方。
“咔嚓咔嚓……”
财鼠的兩隻後爪抵着車廂,前爪抱着金珠,用一種武林高手般的絕妙動作,開始啃金珠周圍的黃金……
糖寶:“……”
你怎麽就不怕把鼠牙崩了?
糖寶尴尬的摳了摳黃金座椅,差點直接摳出一座宮殿來。
糖寶想要站起身,把丢人現眼,見金眼開的财鼠薅下來,奈何手被睡夢中的白發宮主緊緊的攥着,夠不到财鼠。
“小金,你知道什麽叫丢臉不?你再不下來,我就……”
“蘇糖,你自己說過的,在神仙面前要什麽臉呀?”
糖寶的狠話還沒有撂完,騎着雪鹿,滿臉興奮的菱花郡主就把糖寶說過的話,複制粘貼給了糖寶。
糖寶:“……”
“呵呵……”
輕笑傳來,雲墨的眼睛裏帶着調侃的光芒,看了糖寶一眼。
糖寶:“……”
小臉一紅。
軒轅謹眉心一皺。
原本滿臉興奮的趙武,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完了,以後的時間裏,主子怕是心情不會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