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娃可不知道,他娘指着他的壓歲錢跑路呢。
逍遙王聽了四娃的話,心裏更是熨帖了。
一旁的吳勇,卻是同情的看了四娃一眼。
小少爺怕是在心裏留下陰影了。
——這個義父窮呀!
窮的小少爺,都想把壓歲錢貢獻出來了。
逍遙王才不管别人怎麽想,拍了拍四娃的小肩膀,欣慰的說道:“好兒子!”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幹兒子,真暖心!
隻不過,他再如何喜歡薅羊毛,也不能薅自己幹兒子的羊毛不是?
“你年紀還小,想要孝敬義父,等你大了再說。”逍遙王繼續說道:“這些銀錢你自己收着,義父不要。”
“義父……”四娃還想再堅持一下。
“聽話!”逍遙王故意臉一沉。
四娃:“……是,義父。”
逍遙王和四娃這番父慈子孝的場景,倒是讓許多人羨慕。
他們也想認蘇家的孩子做義子!
可惜,他們不配!
畢竟,這裏有一個高高在上的逍遙王對比着呢。
同時,他們也想要自家兒子,認逍遙王做義父!
隻不過,自家兒子也不配!
所以,他們也隻能在一旁眼紅。
果然,什麽好運道都是蘇家的!
由此,許多人在心裏,第一百零八次的計算,蘇家進京之後,到底做了多少引人羨慕的事兒。
說起來,男人心裏的檸檬水,比女人那邊絲毫不少就是了。
很快,流水般的酒菜被端上了桌。
甯王爺、逍遙王、承恩王等人,自然是被安排在主桌的。
“義父,我在這裏給您斟酒。”
四娃站在逍遙王身後,一副要把孝順兒子的人設,進行到底的模樣。
承恩王見狀,有些酸了。
他咋就沒有想起來,認蘇家孩子當幹兒子呢?
算了,輩分不對勁兒。
自己閨女和小神醫以姐妹相稱,自己要是認了蘇家孫子做幹兒子,那就亂套了。
逍遙王聽了四娃的話,非常嘚瑟的看了一眼甯王爺等人,說道:“也好,你是晚輩,給你幾個叔伯也都滿上。”
承恩王立刻來精神了,哈哈一笑,說道:“可别這樣叫,本王和蘇老哥是平輩,四娃理應喊本王一聲爺爺才是!”
承恩王說完,甯王爺也笑了。
“承恩王說的是,本王和蘇侯爺也是平輩。”甯王爺笑着說道:“福德郡主喊本王的王妃姨母,四娃這孩子在輩分上,也理應喊本王一聲爺爺才是。”
甯王爺說完,和承恩王一起看向了逍遙王。
兩個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就差直接說讓逍遙王,喊他們一聲叔伯了!
逍遙王:“……”
失策了!
逍遙王的臉綠了。
“二位什麽意思?莫非想讓本王喊你們叔叔不成?”逍遙王牙酸的說道。
“哈哈哈……也不是不行。”承恩王哈哈大笑,無比的暢快。
甯王爺含蓄一些,笑着說道:“若是其他人家,倒也罷了,隻不過本王和蘇家關系親近,這在輩分上,倒是不好亂了的。”
說完,看向四娃,又道:“四娃,以後見到本王,不必喊王爺,直接就喊爺爺就是了。”
四娃喊他爺爺,喊逍遙王義父,這其他的就不用說了。
四娃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了幾位王爺在打機鋒。
雖然沒有惡意,但是在輩分上,确實壓了自己義父一頭。
四娃有些無措的看向了蘇老頭。
承恩王也看向了蘇老頭,哈哈大笑着說道:“蘇老哥,以後逍遙王也要和你喊一聲叔叔才是。”
蘇老頭:“……”
他可不敢應!
蘇老頭連忙打圓場,說道:“哈哈哈……這個、咱們各論各的,各論各的……承蒙幾位王爺不棄,蘇某就托大,和幾位王爺同輩論交情了!”
蘇老頭說完,又吩咐四娃。
“四娃,趕快給幾位王爺斟酒!”
這個話題得趕緊岔過去!
“知道了,爺!”
四娃連忙答應一聲,拿起酒壺,先給幹爹滿上了。
蘇老頭這樣一說,逍遙王表示滿意。
他滿意四娃這個幹兒子,和蘇老頭卻沒有什麽交情。
若是各論各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逍遙王可不知道,再如何各論各的,最後也是一個亂字了得。
菜上的很快,四幹四鮮,四涼四熱,四葷四素……
随後是一個個的白瓷小碗被端了上來,最後是一個個的白瓷大海碗……
不得不說,桌子上的這些菜色,除了最初的是用盤子裝的,後來一律都是碗裝的。
小碗裏有梅菜扣肉,粉蒸肉,酥肉,汆丸子,魚香茄子煲,雪菜香魚煲等等。
一個個白瓷大碗裏,則是有豬肉炖粉條,有小雞炖蘑菇,有醬香肘子,有大鐵鍋炖魚,有大燴菜……
總之,一個個的大碗小碗的上來,一衆賓客都怔愣了一瞬。
他們吃喜宴,哪裏見過這種粗糙的席面?
任誰家宴客,不是從一杯一箸,一碗一碟都非常的講究?
且不說飯菜的味道如何,僅是色澤搭配,就大有講究。
諸如什麽顔色的碟子,裝什麽顔色的菜色,才能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
再諸如葷素如何搭配,盤子端上去如何擺放等等的。
蘇家倒好,别說菜的色澤了,單是這些大碗套小碗,就崩了人們的三觀。
雖然男人們赴宴,吃飯事小,喝酒事大。
但是養尊處優的慣了,菜色是否精緻,是否講究,他們還是非常在意的。
“這般席面怕也隻是鄉下人才吃,倒是讓人長見識了。”有人看着滿桌子的菜色,意有所指的說道。
在他看來,家裏的下人擺喜宴的時候,吃的便是這般菜色,不過是菜色沒有這麽齊全罷了。
雖然,這桌子上的菜,有許多他也不認識,也沒有吃過。
但是,用大碗小碗裝的,能有什麽好菜不成?
這個人雖然放低了聲音,但是和他同桌的人,還是聽見了。
不由得,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兒。
這般席面,他們這輩子也沒有吃過。
果真,鄉下來的人哪怕是穿上金縷玉衣,也還是帶着一個股子泥土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