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的二夫人笑着說道:“思雅那孩子看面相,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如今這番造化,實在是可喜可賀。”
因爲在圍場狩獵時,二夫人和夏夫人一起替糖寶求情,事後走動的倒是親近了起來。
夏夫人笑着說道:“這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認識了福丫!”
雖然夏夫人不知道,自己女兒咋就立了這麽大的功勞,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下意識的認爲,這件事和糖寶脫不了幹系。
二夫人聽了夏夫人的話,想到糖寶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裏倒是很贊同。
“能有這般福氣,便是許多人求不來的!”二夫人感慨的說道:“現如今想要和福丫交好的姑娘們,怕是不知道有多少。”
最起碼,她就希望自己的女兒,和糖寶交好!
唉!若非是差着輩分了,蘇家的幾個孫子,倒是很不錯的女婿人選。
特别是大房的長孫,以後侯府的爵位,少不得要那孩子繼承。
二夫人想到這裏,心裏有些遺憾。
夏夫人一聽二夫人這樣說,立刻滿臉驕傲的說道:“這原本也沒有什麽稀奇的,我們福丫有福氣,誰不想沾沾好運道?弟妹怕是不知道,在鄉下的時候,全村人上工下地之前,都要去福丫那裏,讓福丫把把脈,實際上就是想要沾沾福丫的福氣……”
夏夫人說起大柳樹村的那些百姓,不由的眉開眼笑。
二夫人聽老将軍也提過這些,也笑了起來。
“如此說來,我以後也要勤往侯府跑着些,找福丫沾沾福氣……”
二夫人還沒有說完,就笑不可抑了。
四周圍的幾位夫人,也紛紛湊趣的笑着。
心裏卻是各有盤算。
有的盤算着,讓自家閨女和糖寶親近一些,沾些福氣。
有的盤算着,夏家女兒成了郡主,若是和夏家結親,倒不失爲一樁美事……
還有的暗自後悔,若是當初趁着夏家和白家解除婚約的時候,去夏家提親,夏家定然會滿口答應,而且還萬分的感激。
現如今,夏家女兒成了郡主,怕是眼光高了,自家兒子入不了人家的眼了……
不管這些人心裏怎麽盤算,臉上都表現的很是得宜。
畢竟,能來宮裏參加喜宴的,都是在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的内眷。
鄭首輔的夫人走過來,笑着說道:“恭喜夏夫人,福安郡主立此大功,少不得是夏夫人平日教導的好。”
鄭夫人嘴上說着,心裏卻有些酸溜溜的。
想當初,她女兒也是京城閨秀中,頗有名氣的。
不但有做首輔的父親,還有掌管六宮的貴妃姑姑。
京城的大戶人家,哪個不想和自家結親?
女兒走到哪裏,不是前呼後擁的被人恭維着?
現在倒好,先是莫名其妙的來了個鄉下的小丫頭,搶了女兒的風頭,被皇上冊封爲了雙郡主,這又出了一個福安郡主……
“多謝鄭夫人,小女不過是運道好,碰巧撞破了榮王的陰謀。”夏夫人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一切都是皇恩浩蕩,皇上英明,得天庇佑,如今封賞她,也是全賴皇上的恩典……”
夏夫人冠冕堂皇的一番話,說的鄭夫人心裏更酸了。
這種好運道,她女兒咋就沒有呢?
鄭夫人心裏這樣想,臉上卻是露出矜貴的笑容,問道:“不知道福安郡主,今年多大了?”
鄭夫人話音一落,四周圍不由的一靜。
原本在熱絡寒暄的夫人們,俱是豎起了耳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但凡這般詢問人家姑娘年齡的,那都脫不了和“親事”有關。
不由得,人們就想到了鄭家的嫡子鄭子謙。
原本,鄭子謙在和榮王府的軒轅惠議親,結果卻摔斷了腿。
鄭家傳出話來,鄭子謙落下了腿疾。
對此,京城的許多人都感到惋惜。
畢竟,鄭子謙才剛剛中了進士,落下腿疾就等于斷了仕途之路。
不但如此,和榮王府的親事,也不了了之了。
由此,又引發了更多的唏噓。
然而,這些人還沒有唏噓夠,榮王府就被抄了。
于是,人們轉而就開始感歎鄭家運道好,避免了被榮王府牽連。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鄭家嫡子這條腿,倒是摔殘的好!
畢竟,和整個家族的利益得失比起來,一條腿的代價還是很劃算的。
再然後,鄭家又傳出了風聲,說是鄭子謙的腿可以治愈,不會落下殘疾……
這般前前後後的一鬧騰,有那心思機敏的人,就體會到了其中的深意。
不由得,暗自佩服鄭首輔的手段高明。
既避免了被榮王府牽連,還避免了萬一榮王府沒事,鄭家退親會得罪榮王府。
現在,鄭夫人這般一問,人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鄭子謙。
夏夫人聽了鄭夫人的話,愣了一瞬。
随即,滿臉笑容的說道:“今年春天便已經及笄了。”
若是能和鄭家結親,夏夫人自然是萬分樂意的。
鄭首輔位高權重,鄭子謙又考中了進士,也算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了。
“如此倒是我失禮了,不知道福安郡主及笄的日子,沒能給孩子添份及笄禮。”鄭夫人語氣親熱的說道:“如今孩子得封郡主,你們夏家擺酒席的話,我是定要前去讨一杯水酒的!”
“若是夫人能去,倒是我們家思雅的福氣。”夏夫人笑的臉上都放光了,語氣也變得萬分熱絡起來,“到時候,必定讓思雅親自給夫人斟酒倒茶……”
“如此我倒是要不客氣了,少不得要把思雅那孩子拘在我身邊。”鄭夫人說道。
“理該如此……”夏夫人說道。
鄭夫人和夏夫人兩個人對視一眼,會心的一笑。
四周圍的夫人們見狀,也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隻不過,那些起了和夏家結親的心思的夫人們,無奈的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同時,也暗自羨慕夏家的女兒果真是命好。
若非是立了如此大功,被皇上冊封爲福安郡主,必定會背上一個克夫的名聲,這輩子都嫁不出了。
現在倒好,怕是要成爲鄭家的兒媳婦了。
這丫頭,咋就那麽的命好呢?
即便是立功,都立的恰是時候。
莫非,果真是時常和福德郡主待在一起,沾染了福德郡主的福氣?
一衆夫人們,紛紛在心裏猛灌檸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