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皇上,您可一定要替臣做主呀……”
白家大老爺跪在天熙帝面前,哭的涕淚橫流。
“嗚嗚……皇上,老臣不才,卻也是朝廷大員,是皇上的表兄,現如今府邸竟然被人打砸了……”
“嗚嗚……皇上,這哪裏是打砸白府?這分明是不把太後娘娘放在眼睛裏,不把皇上放在眼睛裏……”
白家大老爺一邊哭訴,一邊拉太後娘娘和皇上下水。
果然,天熙帝眉頭一皺,怒聲喝道:“豈有此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目無法紀,打砸朝廷官員的府邸?簡直罪不可恕!”
無論如何,白家都是太後娘娘的娘家,是皇上的外家。
現在,白家被砸,皇上若是不聞不問,絕對說不過去。
最起碼,太後娘娘就會顔面無光。
皇上向來孝順,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家大老爺聽了皇上的話,心裏一喜,立刻說道:“皇上英明!皇上慧眼如炬,此等無法無天之人,求皇上嚴懲,以正國法!”
天熙帝點了點頭,聲音威嚴的說道:“表兄放心,朕必定會爲白家做主!”
天熙帝說完,對着禦書房外揚聲說道:“來人!”
一個禦林軍統領立刻走了進來,躬身等候吩咐。
天熙帝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肇事者是誰。
于是,問白家大老爺:“打砸白府者是何人?”
“回皇上的話,是蘇家那個小丫頭!”白家大老爺恨恨的說道。
劉公公站在皇上身後伺候,聽了白家大老爺的話,眼皮猛地跳了跳。
蘇家?是他想的那個蘇家嗎?
劉公公的心裏,湧上了不好的感覺。
天熙帝一皺眉,怒聲問道:“哪個蘇家?一個小丫頭,竟然如此大膽,簡直是無法無天!”
白家大老爺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說道:“回皇上的話,是忠義侯府的嫡女——福德郡主。”
皇上:“……”
劉公公同情看了一眼皇上的後腦勺,開始替皇上臉疼。
同時,也在心裏給白家大老爺,點了一根蠟。
皇上的臉,是能白打的嗎?
天熙帝深吸一口氣,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随即,咬牙問道:“白愛卿,福德郡主爲何要打砸白家?”
對于白家大老爺的稱呼,由“表兄”變成了“白愛卿”。
并且,“白愛卿”三個字,還讓人聽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白家大老爺心裏一緊。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皇上的氣場不一樣了。
“回皇上的話,福德郡主不顧倫理綱常,無緣無故的竟然跑到白家,想要替夏家的丫頭,退掉和白家的親事……”
随着白家大老爺的訴說,糖寶變成了一個刁蠻任性,飛揚跋扈,目無綱紀,是非不分的野蠻少女。
“嗚嗚……皇上,臣不但被逼着,退了和夏家的親事,還被訛詐了兩萬多兩銀子……”
天熙帝:“……”
忍耐的看了白家大老爺一眼,然後問在禦書房裏,等候吩咐的禦林軍統領。
“錢永何在?”
錢永的幫皇上在京城裏,探聽消息的人,也算是皇上的耳目。
“回皇上的話,錢永剛剛進宮,正在門外候着。”
“宣他進來!”
“是,皇上!”
很快,一個身材普通,樣貌普通,放到人群裏很容易就被忽略的男人,進了禦書房。
天熙帝直接問道:“這幾日大理寺卿夏大人家裏,福德郡主府,以及白家,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錢永立刻跪地,把這兩日鄒淑琴和白書之,引發出來的事情,講了一遍。
白家大老爺幾度想要插嘴,替白家和白書之分辯幾句,奈何錢永嘴皮子太利索,白家大老爺根本就插不上嘴。
最後,錢永說道:“皇上,福德郡主和夏家姑娘一離開白府,白大人和白家的老太夫人,就急匆匆的進宮了。”
“果然是迫不及待!”天熙帝哼了一聲,說道:“白家出了這樣一個無視倫理綱常,私德敗壞的子弟,不但不多加管束,反倒是搬弄是非,真是好大的膽子!”
天熙帝說着,“啪”的一拍桌子。
白家大老爺吓得魂飛魄散,差點暈過去。
“皇上明鑒,臣不敢!”白家大老爺猛叩頭。
劉公公暗自搖了搖頭。
心裏想道:白家的這個三少爺,放着康莊大路不走,竟然走進了死胡同。
若是娶了夏家那個丫頭,有福德郡主照拂着,以後的仕途必定順遂。
現在倒好,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前程可言了!
不得不說,天熙帝一句私德敗壞,便直接斷了白書之的仕途之路。
此時白家大老爺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隻顧着害怕了。
自然了,他便是注意到了,也無能爲力。
很快,白家大老爺的額頭便青紫了。
天熙帝看着白家大老爺,怒氣橫生的說道:“不敢?朕看你敢的很!你不但敢搬弄是非,還敢欺君罔上!”
“砰砰砰……”
白家大老爺吓得,腦袋不要命似的,往地上猛撞。
“臣不是……臣沒有……臣不敢欺瞞皇上,皇上明鑒……”
白家大老爺一邊“砰砰”的磕響頭,一邊語無倫次的說着。
“嗚嗚……皇上……開恩皇上……”
白家大老爺這次是真的哭了,吓哭的。
要知道,欺君罔上可是死罪。
腦袋磕破了沒事,起碼還在脖子上待着。
若是坐實了“欺君罔上”的罪名,那可就腦袋保不住了。
白家大老爺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前來告禦狀的,咋就變成了要掉腦袋的?
不但白家大老爺想不明白,白家的老太夫人,也想不明白。
因爲,同樣的事情,也在太後娘娘的慈安宮上演着。
“太後娘娘,求太後娘娘開恩。”白家老太夫人跪在地上,又是害怕,又是不甘,聲淚俱下的說道:“白家是您的娘家,難道您眼睜睜的看着娘家的顔面,被一個小姑娘肆意踐踏?”
太後娘娘努力壓抑着心裏的失望,說道:“顔面是自己争來的,不是别人給的,更不是誰都能踐踏的!”
“白家教育出這樣的子弟,不但不知道反省,反倒是把責任,都推到兩個小姑娘身上,還有何臉面可言?”
“難不成想要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
白家的老太夫人:“……”
太後娘娘,您先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