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衆口相傳,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傳頌,京城出了個小神醫。
小神醫不但人美心善,醫術高超,生死人肉白骨,身份也了不得!
乃是皇上親自冊封的福德郡主!
于是,關于福德郡主的大小事情,都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其中包括了福德郡主,和百年世家蘇家打賭的事情。
京城最大的賭坊,直接開了賭局。
“買定離手……福德郡主和百年世家蘇家,到底誰勝誰負,不日揭曉……”
賭坊的管事大聲的吆喝着,吸引着衆多的人前來押注。
“蘇家畢竟是百年世家,書香門第,家中的子弟向來有名師指點,定然能勝過福德郡主的哥哥,我押蘇家!”
“不錯,據說福德郡主來自鄉下的小地方,他哥哥即便是當初僥幸中舉,怕是和蘇家的學子相比,也相差甚遠,我也押蘇家……”
“福德郡主畢竟年紀太小,禁不得激,怕是上了蘇家的當了,我也押蘇家……”
“我也押蘇家……”
一時間,人們一面倒的押了蘇家。
糖寶聽說這件事情以後,毫不猶豫的開始清點自己手裏的銀錢。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
京城的民衆上趕着給自己送錢,自己若是不接受,就太見外了不是?
更何況,自己還想要開工廠,建作坊。
如此,本錢便有了!
糖寶把自己手裏所有的銀子,都拿給了林恩義。
“林叔,全部押我赢!”糖寶豪氣的說道。
石榴也連忙把自己的私房錢,都掏了出來。
“林叔,還有我的,全部押小姐赢!”石榴興沖沖的道。
這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這錢賺的,必定比當初用茶壺招待鄒淑琴,再從公主那裏得賞賜容易。
哎呦喂!她石榴要發大财了!
蘇老頭見狀,忍不住把林恩義拽到了一邊,偷偷遞過去一個荷包。
“老林,你懂的……”蘇老頭低聲說道。
這可是他給小閨女攢的嫁妝錢。
林恩義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忽然有點兒同情起了老爺。
老爺手裏的錢,還沒有自己多呢。
不過——
“老爺,您竟然背着夫人,偷着攢私房錢?”
林恩義一副痛心疾首,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老頭:“……”
他竟然忘記了,老林是自己媳婦兒娘家那頭的人。
“我、我……将來糖寶成親,我這個當爹的,還不許私下裏給糖寶些銀子?”蘇老頭磕磕巴巴的說道,說到最後,理直氣壯了起來。
說完,又哼哼了一聲,低聲嘀咕了一句。
“其實,這事兒我媳婦兒也是知道的……”
林恩義:“……”
嘴角抽了抽。
那你還這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幹啥?
林恩義倒是絲毫也沒有,懷疑蘇老頭的話。
他在蘇家待了這麽多年,對蘇老頭早就了解透徹了。
很快,賭坊裏迎來了最大的客戶。
“全部押福德郡主!”
林恩義說着,把厚厚的一沓銀票,拍到了桌子上。
賭坊的管事吓了一跳。
因爲最上面的一張銀票,就是一千兩的。
這麽一大摞,得是多少銀子?
然而,讓賭坊的管事震驚的還在後面呢。
林恩義剛走,又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直接拍出了更厚的一大摞銀子。
“押福德郡主!”張成滿臉激動的說道。
這賭局簡直就是給自己送老婆本!
雖然自己押的銀子,不及主子的一點兒零頭,但是這買賣穩當呀!
而且,還是過了明路的,主子帶頭。
縱然賭坊的管事見過大世面,手裏經過無數的銀錢,也有些膽戰心驚了。
因爲,後面又來了幾個大戶,也全部押的福德郡主。
管事想了想,急匆匆的去找東家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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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寶對于皇上宣召自己進宮,絲毫也不意外。
五哥回家可是說了,貢院裏的主考官不但盯着他吃飯,還把他用過之後的暖心貼都撿走了,就連棉靴裏拿出來的,都沒有放過。
主考官的這番做法,絕對有其緣由。
“糖寶拜見皇帝叔叔!皇帝叔叔萬歲萬歲萬萬歲!”糖寶端端正正的行禮,聲音清脆,甜美可愛。
“免禮!”天熙帝一臉慈愛的表情,聲音愉悅的說道:“福丫快過來,到皇帝叔叔這裏來坐。”
劉公公立刻非常識趣的,把一個錦凳放到了禦案的旁邊。
“去禦膳房看看,有什麽好吃的,都送上來。”天熙帝吩咐道。
劉公公答應一聲,連忙親自去辦這件事。
他可是專門的找老王,打聽過這位小郡主的口味兒和喜好。
雖然那個老狐狸不肯直說,但是自己和他認識多年,從他的言辭之中,自然能猜出許多。
劉公公帶着兩個小太監,興沖沖的去了禦膳房。
禦書房裏,糖寶謝過天熙帝,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禦案旁邊。
然後,目光落到了禦案一角擺放的根雕上。
話說,這座根雕還是糖寶當年送給天熙帝的。
糖寶自己都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竟然能在禦書房裏看到。
天熙帝随着糖寶的目光,也看向了根雕。
“唉!福丫雖然孝順,祝願皇帝叔叔能夠福壽延綿,可是皇帝叔叔怕是……”
天熙帝說着,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了憂愁的表情。
好像是身患絕症,命不久矣一般。
糖寶:“……”
來了吧。
她就知道。
“皇帝叔叔乃是真龍天子,福澤深厚,自然能夠福壽延綿,澤被蒼生。”糖寶冠冕堂皇的拍馬屁。
反正就是不接天熙帝的話茬,問他咋地了?
有些事情,大人不直接說出來,自己一個小孩子,咋能明白不是?
不過,糖寶說的這種話,天熙帝自然樂意聽。
特别是從糖寶嘴裏說出來的,天熙帝就更愛聽了。
以至于,憂愁的表情都要裝不下去了。
嘴角不受控制的想要往上翹。
“皇帝叔叔果真沒有白疼你。”天熙帝感歎道:“你哥哥那個臭小子,若是有你這麽孝順就好了。”
糖寶見到話茬,拐到了小哥哥那裏,不由的笑着說道:“哥哥向來嘴硬心軟,又是男孩子,慣會把孝心埋在心裏。”
糖寶說到這兒,頓了頓。
又道:“其實臣女是知道的,哥哥他最是孝順了,這些年,心裏一直惦記着皇帝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