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不?狀元老爺說話好深奧……”
“那是自然,你以爲狀元老爺和你一樣,說話大老粗似的?”
“張鐵頭,好像你說話多文绉绉的……”
“哈哈哈……張鐵頭要是說話文绉绉的,他那腦袋就不叫鐵頭了……”
“就是就是……哈哈……”
“哈哈哈……老子的腦袋哪怕是鐵的,也比你們這些榆木腦袋的要強,說不得老子的兒子,将來也能中個狀元呢?”
“張鐵頭,你别做夢了!就你兒子那腦袋瓜子?切!沒得我兒子還差不多……”
“好了!都别争了!以後咱們村子的孩子都能讀書了,說不得狀元榜眼啥子的,都是咱們村子的……”
“對對……我可是聽說了,以後咱們村子的孩子們讀書,不用交束脩銀子……”
“真的?不用交束脩?”
“還有這好事兒?誰說的?”
“對!誰說的?”
人們立即群情激動了起來。
不用交束脩的銀子,就能送孩子讀書,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
“當然是福丫說的!”那人得意的道。
“福丫說的?那一準是真的!”
“對對!肯定是真的……”
人們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随即,就交口稱贊起了小糖寶。
“咱福丫就是咱村子的小福星!”
“這還用你說?咱們福丫原本就是福星!咱們晌午吃的牛肉,就是托了咱福丫的福氣,現在孩子們讀書,又是托了福丫的福氣…………”
“依我看,咱福丫就是老天爺派來,專門造福咱們大柳樹村的……”
“豈止是咱們大柳樹村?我可是聽說了,福丫說來咱們村子讀書的孩子們,每個月隻交半兩銀子的束脩,比鎮上李家私塾要少一半……”
“天呀!少一半?不行!我得趕緊告訴我娘家的二表叔的小閨女……她們家兒子在鎮上讀書,讓她們趕緊來咱們村子讀,不但省銀子,還有狀元老爺在……”
“對對!我趕明兒也去我娘家說一聲,我二哥哥想送我大侄子去讀書,奈何每個月一兩銀子的束脩太多了,實在是拿不出來,現在好了,半兩銀子的束脩,全家人勒緊褲腰帶,還是能省出來的……”
“可不是嘛,我娘家也是這樣,我也回娘家……”
“我也回……”
于是,稱頌大會變成了宣傳大會。
小糖寶都不用專門的去四處打廣告,大柳樹村的百姓們就行動了起來。
其實,每個月半兩銀子的束脩,再加上筆墨紙硯的花費,要想供養一個讀書人,絕大多數人家,也要舉全家之力了。
但是,總歸是讓許多原本因爲束脩銀子,望而卻步的人家,重新燃起了送家中子弟讀書的希望。
村長王正義因爲下地幹活兒了,所以知道消息晚一些。
他趕來蘇家,正好聽到人們的議論聲。
“隻收五錢銀子的束脩,再加上咱們大柳樹村的孩子們不收銀子,這樣算下來,這書院怕不是要賠錢的吧?”村長思忖着說道。
村長的話一說完,四周圍的村民們都靜了下來。
是呀,單是聘請一個狀元,一個舉人,就不定要給人家多少銀子呢。
村長見到人們,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于是又道:“好了,不管怎麽說,大家一定要念着福丫的好!且不說咱們村子的孩子們,都能不花銀子的去讀書,就憑着這一點兒,以後咱們村子的男娃子們,讨媳婦兒就容易許多……”
村長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這書院一建起來,不但是孩子們讀書受惠,有了這一項福利,一些疼閨女的人家,肯定樂意把閨女,嫁到大柳樹村來。
畢竟,将來閨女生了孩子之後,若是讀書,可以不用花銀子。
“村長說的對!以後書院建起來,咱們村子裏的後生們,再也不用擔心娶不上媳婦兒來了!”
“對對,咱大家夥兒可一定要念着福丫的好……”
“以後誰要是敢欺負福丫,就是和咱們一個村子爲敵……”
“就是就是……”
一時間,大柳樹村的百姓們,開啓了蘇家家庭會議時的模式。
同時,也開啓了全村洗腦的模式。
小糖寶還不知道,她的一個突發奇想的書院,把自己在村民中的形象,又提高了一大截。
村長王正義,沿着蘇家的方針路線,給村民們洗了一回腦,然後進屋去拜見狀元爺了。
“蘇老哥,這位就是狀元老爺?”
村長王正義進屋看了看,眼神兒直接瞄準了,年紀較大的劉舉人。
劉舉人一見村長看向自己,連忙看了看虞芝蘭,道:“這位是我老師,天熙五年的狀元。”
村長滿臉尴尬,對着虞芝蘭躬身行禮。
“我是大柳樹村的村長王正義,見過狀元老爺。”
“王村長不必多禮。”虞芝蘭微微點頭道。
村長站直腰,激動的搓了搓手,然後用眼神膜拜虞芝蘭。
若說老百姓對于官府中人,天生帶着畏懼。
那麽對于讀書人,就天生崇拜了。
小糖寶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說道:“狀元叔叔,我們村的百姓都很崇拜您,不如您去外面,給他們講幾句話吧?”
順便滿足百姓們,想要近距離膜拜你的願望。
小糖寶的話一說完,村長的眼睛蓦然一亮。
外面豎着耳朵的村民們,也是眼睛一亮。
若是能聆聽狀元老爺講話,值得他們顯擺半輩子了。
虞芝蘭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不若你先把教你讀書習字之人,給虞某引薦一二,如何?”
小糖寶,“……”
這位狀元叔叔,咋對這件事如此的執着?
亦或者,他原本就知道些什麽,想要借此機會見小哥哥?
“狀元叔叔,我不過是些許認識幾個字,聽過幾個典故。”小糖寶認認真真的道:“教我這些的,是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小哥哥,他也是和我一起玩兒的時候,随便教着我玩兒的,當不得真。”
虞芝蘭一聽,露出恍然的模樣。
有些誇張的道:“原來如此。”
小糖寶,“……”
愈發覺得這個狀元叔叔不對勁兒了。
莫非,他認識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