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後緩步走上前,那冷肅的眼神直直的掃向眼前那仿若落水狗一般的狐披。
其實剛剛看到陌傲天出手狠辣的樣子,狐後就已經大概猜到了狐王的結局。
所以眼下,狐披必死,但是必須要死在她的手上。
狐後邊上前,邊從一旁的炎魔手中抽出了他的長劍。
“狐披,你忘恩負義,枉爲人臣!傷我夫君,奪我王位,擾亂民心,今日,我若不殺你,天理難容。”
“狐披,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若不死,必親手剮了你,所以現在現在,你去死吧!”
“不要!狐後,狐後我知道錯了,求狐後看在我這麽些年,兢兢業業爲狐族考慮的份兒上,饒了我吧!”
此刻的狐披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嚣張跋扈,而是滿身狼狽的跪爬到了狐後的腳下,泣聲的祈求着。
“饒了你?哈哈哈……”
狐後就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仰頭大笑着。
隻是她笑着笑着,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瘋狂的從眼眶中湧出。
“狐披,當你勾結外族,準備将我們置于死地的時候,你就不配再說原諒二字!”
“你……你知道?”狐披疑惑的擡起頭,随即了然的一笑。
“呵!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不過,那又怎麽樣?狐贊已經死了,他已經被我殺死了,即使你今天殺了我,這狐族未來的天下,仍舊會落在我狐披的家中。”
“畢竟,你那個沒有用的廢物兒子,就連傳宗接代都不能完成。”
“如若不然,你們夫妻二人又怎麽會想盡辦法又懷上這個孽種。”
“狐若水,我還要感激你呢,若不是你懷有了身孕,分散了狐贊大半的精力,我又怎麽有機會能聯合衆人,一起謀劃出今天這麽一出呀!”
眼看着狐族的人已經死絕了,狐披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徹底的放飛了自我,将自己的野心公之于衆。
可他猶覺不夠,甚至還湊近狐後的面前故意嚣張的說道。
“狐若水,你知道爲什麽你和狐贊締結契約之後,就一直沒有孩子嗎?”
狐披似乎并沒有想要等狐後詢問的意思,而是在狐後轉身看過來的瞬間,冷聲的開了口。
“因爲,我在知道你拒絕了我兒子,居然和狐贊那個一事無成的二世祖搞在一起的時候,我便早就已經做好了斷絕你們子嗣的打算。”
“狐若水,你該死!我兒子爲了你多年未娶,你又憑什麽兒女繞膝!”
“你就活該和狐贊孤獨終老,一輩子享受不到子嗣親緣。”
“你那個賤種兒子也和你一樣,放着我家蕭玉那麽好的太子妃不要,非要去魔族做他陌傲天的玩物。”
“狐若水,你就說說你們一家人到底有多下賤?你們該不該死?”
狐後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想到自己這些年和狐贊爲求子所受的痛苦,眼下就連狐贊的性命也被狐披所害。
心中的恨意頓時如潮水般蜂擁而出,狐後大喝一聲,擡起手中的長劍,牟足了勁兒,發了瘋似的一下下的砍到了狐披的身上。
“啊!狐披,你去死吧!”
面對着死亡,狐披的臉上竟然沒了絲毫的恐懼,而是帶着一抹詭異的笑,看向了遠方,嘴裏還不停的低喃着什麽。
在狐披的身子轟然倒塌的瞬間,狐後也已然用盡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腳步踉跄的退後了兩步,又用手撐着還在滴血的長劍,勉強站立住身子。
消瘦的身形屹立在瑟瑟的寒風中,單薄的肩膀不停的抖動着,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
許久之後,她才哽着聲音,沉聲的問道。
“魔君,狐贊死了,是嗎?”
陌傲天面露不忍,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讓炎魔将狐贊的屍體放在了狐後的面前。
狐後的身形一陣癱軟,膝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炎魔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情況,及時扶住了狐後搖搖欲墜的身子。
狐後擺了擺手,堅強的站起身,雖然雙眸中的淚水不停的滑落,但她卻堅定的走到了狐王的身邊。
“狐贊,你個騙子!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照顧我一生一世嗎?”
“你現在是怎麽回事?是膩了我,煩了我了,還是不想再照顧我了,所以才用了這麽拙劣的方式離開我?”
“不過,沒關系,狐贊,既然你不想照顧我了,那接下來的時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狐後掩藏住了所有的悲傷,眼帶着笑意,溫柔的爲狐王擦去了身上所有的血污。
就連那雙被狐披砍掉的手臂,也在她用靈力的加持下,變得完好如初。
簡單的整理好了狐贊的遺體後,狐後這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背對着陌傲天擦幹了臉上所有的淚水。
緊握着雙拳,滿是緊張的問出了一句她甚至都有些害怕聽到答案的話。
“魔君,我……我家寶寶……他……他……”
陌傲天瞬間領會了狐後的意思,趕忙答道。
“狐後放心,小塵他沒事兒!隻是聽到了狐族出事兒的消息,情緒過于激動。”
“所以我将他安排在别處休息,狐後若是想見她,待會兒就可以同我過去!”
聽到了答案,狐後頓時松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意。
她垂眸想了想,擡頭看了一眼狐贊的屍體,又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魔君,他父王的事兒,麻煩你先不要告訴寶寶。上次你來的時候說他神魂受了重創,我怕……我怕他承受不住!”
“我就剩寶寶一個親人了,我絕對不能讓他出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