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句爲虎程安考慮,右一句成全虎程安和黎昕的感情,可虎采萱的這話,卻句句帶着隐形的刀刃。
一字一句都在将虎程安和黎昕架在火上炙烤,似是她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
又不得不爲自己心愛的人找補,成全他們。
若是旁人聽了,定然會第一時間站在虎采萱的這邊,去指責黎昕不要臉的行爲。
虎程安看出了虎采萱的把戲,黎昕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毫不猶豫,在虎采萱話音落下的第一時間便站了出來,厲聲質問。
“虎采萱,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還你成全程安?你當你是誰呀?你若是真有那個本事兒,讓程安聽你的話,恐怕你早就成全你自己了吧?”
黎昕一語道破天機,都忍不住讓一旁的虎程安爲他拍手叫好!
他更是一臉嫌棄的出聲附和:“就是!說的好像你跟我很熟,我會聽你的似的。殊不知,你的話在我眼裏連個屁都算不上。”
“所以,你就莫要給自己戴高帽了,免得老子忍不下去戳穿你的謊言,讓你丢人現眼。”
虎程安現在是完全暴露了本性,在他眼裏,一向隻有黎昕和外人之分,可沒有什麽男女老少之别。
誰讓黎昕高興了,他就高興。
誰讓黎昕不痛快了,他就想辦法扒了那人的皮。
這段時日一直百般隐忍,也不過就是想給黎昕留下個好印象罷了。
隻是這兩日虎采萱一再觸碰他的底線,讓他忍無可忍,那他也就……無須再忍了!
虎程安的話頓時惹來了周圍一陣壓抑的淺笑聲,虎采萱惱羞成怒的朝着衆人看了一眼。
到底還是爲了維持住自己的形象而選擇隐忍了下來。
可黎昕又怎麽會讓他無緣,她虎采萱既然想要置他黎昕于萬劫不複之地。
若是他不好好的回一下禮,還當真是以爲他是泥塑的活菩薩了,可以任人欺淩。
“虎采萱,那日我和狼诏出去,被你偶然撞見。即使在大庭廣衆之下,我們也并無任何親昵的行爲。”
“但你虎采萱卻非要鬧得人盡皆知,甚至還特意将此事兒告訴給了虎程安,好像我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愣要将這個屎盆子往我的頭上扣,我就想問問,你虎采萱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
“你現在将自己說的多麽可憐,可你那日當街指責我,咒罵我的時候,可沒有一點含糊!”
“我原本不欲與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計較,可你卻如此不依不饒,竟然還找來了虎長老。”
“虎采萱,你的手段,當真是低劣到了極點,讓人惡心!”
黎昕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這同他平日裏溫潤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就連一旁的虎程安都看呆了,随後便是一臉傻笑,獎勵似的又在黎昕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阿昕,你早就應該這個樣子了!你就是太重規矩,事事爲人留情面,爲人考慮。”
“殊不知,有些人呀,你越是給她臉,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臉。所以,對于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你一定不能慣着他們。”
“你呀,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大不了出了什麽事兒,我幫你兜着就是了。唯有一點,不許委屈了自己!”
虎程安對黎昕的縱容,又惹得一旁的虎采萱蔓延的恨意,不禁濕了眼眶。
自己不是二人的對手,當然就要求助外援,于是她又一臉委屈的轉過了頭,叫了一聲:“虎爺爺!”
虎長老心疼的看着虎采萱這副模樣,要知道他們可是自打她出生以來,就将她當成了虎族的王後在培養。
這些年花費的心思,不可謂不多!
人嘛,相處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眼下見着虎采萱受委屈,他的心裏自然是十分的心疼和不悅。
可虎程安說到底還是虎族的王,他作爲虎族的長老,倒也不好說些什麽。
那矛頭也就隻能對準黎昕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爲黎昕而起。
能承受他的怒火,黎昕倒也不算委屈,虎長老扭過頭看向黎昕,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哼!黎昕,你還好意思在這裏數落采萱的不是。若不是你行事不檢點,又怎麽可能會被采萱撞見?”
“雖然你我二人師徒緣分早已盡了,當年逐你出師門的時候,我也已經說過了。”
“再相見便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作爲你曾經的師父,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勸說你兩句。”
“黎昕,你現在雙腿已殘,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你難道非要等到王厭棄你的那一日,才後悔當日的選擇嗎?”
“采萱自打出生便是虎族爲王選的王後人選,人品,學識,家世,樣樣都沒得說。”
“最主要的是,她能爲王延續血脈。運氣好的話,說不上還能再幫我虎族生出一個出生便帶有虎印的小太子。”
“黎昕,你若是現在肯迷途知返,斷了和王的關系,勸王和虎采萱締結契約,早日爲虎族延綿子嗣。”
“我不但會爲你在老虎王面前求情,準許你重新回到虎族。”
“也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日給你留上三分薄面,不再追着你的錯處不放,可好?”
虎長老完全是一副我是爲你考慮的自大表情,直讓黎昕聽得一頭霧水。
可他見黎昕那副茫然的模樣,還以爲自己的說辭讓黎昕動了心,便更加大力的勸說了起來。
“黎昕,你想想,你是要今日身敗名裂,讓王厭棄了你好?還是做出最正确的選擇,重新拿回屬于你的一切?”
“你一向都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定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的!”
虎長老一臉自信的勸說着,見黎昕當真好像有了一絲猶豫,蹙眉思考了起來。
虎程安便再也坐不住了,頓時火冒三丈的跳上前。
“虎古闆,你個老棺材闆子,今天老子是給你臉了,是不是?”
“你TM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兒挖我的牆角,你看老子不弄死你的!”
虎古闆是虎程安年幼時給虎長老取的外号,那時他就極看不慣衆人對黎昕的嚴苛。
尤其是這虎長老,每次哪怕見到黎昕對他笑一下,甚至都要念黎昕好半天,講什麽尊卑主仆的,當真是讓人厭煩的很。
今日,虎程安已然對虎長老一忍再忍,可他沒想到,這人居然蹬鼻子上臉,還當真以爲他不敢怎麽樣了?
這次縱使是黎昕回過神來想要再出手阻攔,虎程安也沒有聽勸。
他隻是小心的将黎昕的輪椅扶手交到一旁的虎衛手中,便四處踅摸。
撈起了一旁的掃帚,對,你沒看錯,就是掃帚!
像是教訓孩子的家長一般,猛着勁兒的往虎長老的身上抽打着。
若是虎程安真刀實槍的和虎長老幹一仗,那虎長老定然也會覺得沒有什麽。
可虎程安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愣是選了這麽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打法兒。
你讓虎長老同他一樣拎着掃帚走人,虎長老也是萬萬做不出來這件事兒的。
故而,他也就隻能像個三孫子一樣,被虎程安追打着,當真是應了那句話。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爲了躲避虎程安那毫無道理的掃帚,虎長老也隻能一邊逃跑,一邊憤怒的吼叫着。
“反了,反了,這像是什麽樣子?虎程安,我定要将今日的事情禀告給老虎王,讓他替本長老做主!”
“好!禀告給我家那個老頭是吧?做主是吧?你當老子怕你呀?當年老子年幼的時候,都敢爲了黎昕将你虎族一把火燒個幹淨!”
“你們還不長記性,我說沒說過,黎昕就是我的逆鱗。”
“你們就算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你們若是誰敢說黎昕一句,老子就将你虎族的房頂給你掀了。”
“還什麽繼承虎族的王位,綿延子嗣。老子告訴你們,老子這萬千子孫袋,除了黎昕,誰TM也别想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