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诏,我告訴你,将他留在你身邊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但是,我永遠都不允許他是你的唯一。”
“狼雪怡你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哪怕就是爲了報恩,這也是你必須做的!”
因着情緒過于激動,老夫人說完這番話後,便氣喘籲籲地跌坐在了座位上。
狼诏擔心的上前,趕緊掏出了老夫人常用的藥給她服下。
待到老夫人終于緩過來一口氣,狼诏才忍着心痛,做出了讓步。
“好!母後,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動小十三!”
“那當然!”
老夫人爽快的答應,心裏卻有着另一番陰毒的打算。
“呵!诏兒,那小太子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你不要怪母後心狠。失去他,你也隻是痛一陣兒,但若是留下他,卻後患無窮!”老夫人心裏暗自思忖着。
安撫好老夫人,狼诏便迫不及待的趕回了自己的狼十三的住處。
路上正好和狼群派來尋他的人撞了個正着,“将軍,十三公子的病情又發作了,狼群大人讓我趕快來尋您,您……”
還不等那人說完,狼诏便已經化作了一道殘影,霎時消失在了那人的面前。
而此時,狼十三已然被體内的這股疼痛折磨的就剩下半條命了。
他手掌死死的抓着床榻的邊緣,那已經變形的手指在他的大力的抓握下更顯扭曲。
尤其是那指尖原本就掉落的指甲處更是滲出了絲絲血迹,可這些疼痛,跟他現在所承受的,簡直九牛一毛,根本就讓狼十三無暇顧及。
“狼醫,十三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爲什麽你用的藥不但感覺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是讓他的情況更加的嚴重了?”
狼群滿臉急色的不停追問,也難怪他這般着急。
眼下狼诏還沒有回來,若是狼十三在他的看顧下出了什麽事情,那他當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大人,老朽上次已經跟将軍說過了,十三公子的病症完全是心理的問題,這心病還須心藥醫。”
“老朽能做的,也就隻是給他用些鎮痛的藥,至于有沒有效果,這……老朽也不是很确定!”
狼醫的眼神閃躲,明顯帶着一抹心虛之意。
剛好被向門口望去的狼群逮了個正着,他目光一頓,犀利的眼神帶着探究的看向狼醫。
就在狼醫不知所措,以爲自己的目的就要被揭穿之際,門口突然傳來狼诏急切的呼喚聲。
“小十三!”
衆人隻感覺一道閃電從眼前滑過,在看過去時,已經看到狼诏将床榻上的狼十三緊緊的攬進了懷中。
“小十三,我回來了!”
感受到來人熟悉的氣息,狼十三轉過頭,空洞的眼神中滿是哀求。
他知道,這裏能給他了斷的,敢給他了斷的也就隻有眼前這一人了。
所以他不惜放低姿态,哪怕是求,他也就隻想求一個痛快的解脫。
“狼……狼诏,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狼十三一開口,竟是這樣讓狼诏心痛到無以複加的請求。
他啞着聲音,吞下了心中苦澀又心疼的淚水。
“小十三,再堅持堅持,很快就會過去的,我會陪着你,求求你不要輕易放棄!”
說罷,狼诏便抽出狼群身上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插進了自己的腰腹。
“主子!”狼群驚恐的大叫出聲。
狼醫也是在一旁傻了眼色,滿是震驚的看着狼诏。
得到了狼诏如此回複,狼十三原本還哀戚的情緒頓時變成了一股強烈的恨意。
他咬着牙,用着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的質問。
“狼诏,難道用我這條命……都還不清你的債嗎?”
“沒有,小十三,我……我不用你還了,我隻是想,隻是想留住你!”
狼诏極力的解釋着,可他再擡眼看過去,狼十三早已昏死在了他懷裏。
他擡起猩紅的眸子,沖着狼群使了個眼色。
狼群立馬點了點頭,心領神會的将狼醫領了出去。
等到狼群再回來時,狼诏已經是一臉駭人的寒意。
“狼群,我要你去辦件事兒!”
狼诏表情凝重,低聲附在狼群的身邊耳語了幾句,狼群便很快轉身離開。
三日後
狼十三一連昏睡了三日,狼诏日夜不離的守在他的床邊。
直到狼群秘密的帶人潛回了院子,狼诏這才起身,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主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從不同的地方找來了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的郎中。”
“屬下已經将他們的全部身家調查了清楚,絕對不會和狼族這邊有半點的牽扯。”
“好!将人帶進來吧!”狼诏的聲音略帶沙啞和緊張,似是生怕有什麽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
很快,那些郎中一個接着一個的被請了進來,然而每個人看過狼十三的身體之後,都是一陣歎息搖頭。
待到所有人都看完之後,狼诏一起将他們召回了室内。
他端坐着身體,如鷹隼一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在場的衆人。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今日叫你們來這裏的目的了。”
“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今天你們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若有誰敢說半點假話,那你的家人,也就不用活了!”
狼诏的威脅顯然起了極大地作用,有幾個郎中原本還想抱着不得罪人的态度,摟着點說。
可聽狼诏這麽一說之後,他們略微思考了一下,頓時歇了那份心思。
“你先說!”狼诏随手指向其中一個年歲較大,面相頗爲仁善端厚的老者。
老者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沉聲回禀着。
“大人,這位公子身中奇毒,乾坤血陽火。這種毒,中毒者并不會有事兒,而是通過自己的身體爲媒介,将他種到親近的人身上!”
狼诏一聽,陰冷的雙眸猛地射向了老郎中身後的幾人身上。
“你們呢?你們的診斷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