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赤色的藥丸,塞到了狼十三的嘴裏。
“小葉子,快,将狼十三放下,用你的鳳凰之火燃燒那顆藥丸,幫助狼十三盡快吸收掉它。”
雲蘇的話音一落,狐烨塵絲毫沒有一點猶豫,立馬催動體内的鳳凰之火,小心的一點點的送入狼十三的體内。
在鳳凰之火進入狼十三體内的瞬間,他痛苦的發出了兩聲微弱的嗚咽聲。
“嗷嗚……嗷嗚……”
雲蘇在一旁一邊幫狼十三把着脈,一邊謹慎的控制着那強悍的藥物對狼十三身體的沖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人的額頭上很快便凝聚出了一顆顆晶瑩的汗珠。
“小葉子,你還受得住嗎?”雲蘇擔心的詢問。
狐烨塵微微點了點頭,面上卻難掩疲憊和不堪重負。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咬牙堅持着,直到狼十三的本體慢慢的現出了人形。
就在雲蘇叫停的瞬間,狐烨塵這才松了一口氣,身形不受控制的癱倒在了地上。
雲蘇快速的又将一顆藥丸送到了狐烨塵的口中,輕聲的解釋。
“小葉子,你消耗了太多的靈力,這顆藥丸可以幫你恢複一些靈力,讓你不至于太難受。”
“謝謝,雲蘇,狼十三沒事兒了吧?”
狐烨塵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在雲蘇的幫助下站起了身子。
“嗯!暫時沒有大礙了,隻是還需要每日泡那口藥泉,祛除身上的毒素。不過……”
“不過什麽?”狐烨塵滿目焦急的詢問。
雲蘇咬了咬雙唇,神色愈加的凝重。
“小葉子,狼十三的靈基被毀了,恐怕以後他的身子很難調理好了。而且,這段時日,他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情事,否則會加速他體内毒素的蔓延。”
“到時候,就是藥泉,也救不了他的命!”
“靈基被毀?怎麽會這樣?”
狐烨塵低聲的喃喃自語,面上的震驚和驚詫掩也掩不住。
随後,他滿臉帶着毀天滅地的怒意,揮出一拳重重的砸到了一旁的床柱上。
“該死的狼诏,他到底對狼十三做了什麽?好好地一個人,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磋磨成這個樣子,他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壞了!”
“不關狼诏的事兒!”狼十三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習慣性的替狼诏辯解。
似乎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狼十三不願意深思自己突兀的行爲,見二人的目光紛紛的轉向了他,他也便隻能硬着頭皮解釋道。
“我體内的毒,是我自願吃下的!”
狼十三的一番話,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在狐烨塵和雲蘇的頭頂炸響。
他們滿是不可置信的出聲詢問,“狼十三,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狼十三勾起唇角苦澀一笑,他艱難的撐起身子,面向二人。
“小葉子,雲蘇,若是我不吃下這毒,恐怕我早都已經斃命了。狼族的王位從來都是能者居之,而我父王,偏偏就是個意外。”
“原本他并沒有做狼王的打算,可自從狼诏出現之後,他在狼诏的庇護下漸漸地有了野心。”
“他以爲,狼诏會一直好心的無條件的相助于他,可就在他登基後的第二日,狼诏便同他提了一個要求。”
說到這裏,狼十三的臉頰上明顯的閃過一抹掙紮,顯然對這段記憶有着明顯的抗拒。
狐烨塵上前,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狼十三,若是覺得痛苦,就不必說了!”
“不管怎樣,我和雲蘇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所以,你什麽也不要怕!”
狼十三眼含着淚水,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憋在心裏太多年了,如果你們不嫌棄污了你們的耳朵,那就讓我說吧!”
狼十三擡起頭,眸中的痛苦和掙紮漸漸地褪去,重新緩緩地出聲。
“他許諾我父王,會終身護他王位的安穩,可他的條件就是,要我作爲交換!”
“起初,我父王并沒有答應,可經過狼诏一次又一次的威逼利誘下,我父王最終還是妥協了。”
“狼诏作爲狼族人人敬仰的大将軍,當然不願意擔了這挾恩圖報的污名。”
“他們便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水中下了藥,讓我在衆目睽睽之下,成了一個淫蕩無度的……蕩夫。”
“而狼诏,卻成了對我用情至深,哪怕我早已聲名狼藉,卻仍願意寵着我,護着我的癡情大将軍。”
“呵!”狼十三抹了一把眼淚,冷笑出聲。
“從此之後,我就被狼族的人嫉恨上了,表面上他們對我敬重有加。私底下,他們卻隻将我當成了妓館裏最下賤的伺候人的玩意兒。”
“每天都有無數的惡言相向,還有各種明槍暗箭。而這毒,卻是被人明目張膽的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喝了,便可以慢慢的死去。”
“我若是不喝,他們也已經爲我安排好了意外。我死也便死了,可我父王怎麽辦?他畢竟曾經那麽疼愛我,我又怎麽忍心看着他因我而死去。”
狼十三懊惱的捂着臉頰,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從指縫中湧出,緩緩地順着手臂滑落,在袖口處暈染出一大片的水漬。
面對狼十三曾經的無助和絕望,狐烨塵除了憤怒之外,胸口處還憋悶着一股力不從心的無力感。
此時,縱使千言萬語,又怎能輕易的撫平狼十三内心的創傷。
狐烨塵隻沉聲說了一句,“狼十三,以後,換我保護你!”
“還有我!”雲蘇也不甘落後,利落的跨步上前。
感動的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狼十三原本晦暗的心似乎在此刻重新被注入了一抹希望的光。
狐烨塵扭頭,沖着雲蘇挑了挑眉,微微的向門口指了一下。
“狼十三,你今天先休息一下,我先去給你摘一些果子過來。”
狐烨塵話音剛落,雲蘇便也找了個借口離開。
“哦!對了,我也該去準備早膳了!”
待到二人走出室外,狐烨塵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透着蝕骨的冷意。
“雲蘇,今夜,我們就守在入口處,會會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