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你可是沒有聽清楚皇上的話呀?”紀宏遠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試探的問道。
“那被打傷的可是我家的小孫兒,皇上怎麽能再罰那孩子五十大闆呢?”
“别說他身上還帶着傷,就是沒有,他一個五歲的孩童,也承受不住五十大闆的刑罰呀,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不行,老臣要入宮,皇上不能這樣對我家天寶呀!”
紀宏遠掙紮着想要掙脫開被張德福扯着的手臂,神情激動又憤怒。
“哎!”張德福輕歎一聲,惋惜的搖了搖頭,“紀相爺,别說老奴沒提醒你。被傷的,可不隻你孫兒一個人。那個人,比你孫兒傷的更重。”
“皇上也是看了那個人的傷後,才雷霆震怒,下了這道口谕。”
“您現在要是還想去宮裏,老奴也不攔着您,但紀相爺可要好好想清楚了,當真是要用全家的性命,去賭皇上的仁慈嗎?”
被張德福這麽一說,紀宏遠剛剛還想要堅持去宮中向皇上讨個公道的心,瞬間就動搖了。
他不得不在心中,重新估量了一下那人在桁樾心中的分量。
“張公公,這……天寶還在太後娘娘的宮中,您看……”
紀宏遠還想繼續和張德福打着太極,若是能免了紀天寶的刑罰最好,如若不能,哪怕等紀天寶身上的傷好了再罰也不遲呀!
沒想到,張德福聽到此話也不急,面上一副高深莫測的笑意。
“這就不勞紀相爺費心了,咱家隻是來府中傳個信兒,自然會有人去太後的宮中監督行刑,想必這個時辰,小公子的五十大闆應該也打完了吧!”
張德福擡眼看了看天色,又輕聲安慰道:“不過,相爺放心,宮中的奴才常年做這些打闆子的粗活兒,那手上的功夫,準着呢。”
“定不會要了您孫兒的性命,隻不過是要多吃些苦頭罷了,長長記性也好!”
去太後的宮中打紀天寶的闆子,這哪是打闆子呀?這分明就是在打太後和他紀家的臉面呀?
紀宏遠雖然心中不滿,但面上卻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公公說的是,天寶這孩子從小讓我驕縱慣了,是該好好收拾收拾,長長記性了!”
“紀相爺能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就好!”張德福滿意的一笑,“那相爺若是沒有别的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二人各懷心事,極限拉扯了一番,倒也再沒有了多餘的心思再去虛與委蛇的應付。
張德福前腳剛走,紀宏遠就壓制着滿身的憤怒遣退了衆人。
全身的暴戾在室内空無一人的一瞬間傾瀉而出,他握緊雙拳,咬牙切齒。
“桁樾!今日的羞辱,來日,我必千百倍償還!”
“無能的暴怒最是無用,天寶的性子也該收收了!”
衡王爺緩緩的自後面的屏風走出,語氣淡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你怎麽來了?”
紀宏遠面色一驚,慌忙的回頭往外望了望,見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他趕緊關上了房門,語帶責備。
“不是說了嗎?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就不要總往我府裏跑,萬一要是被人看到了,那豈不是……嗯……”
桁康德攬住紀宏遠的腰身,将人往懷中一帶,語帶輕佻的湊近紀宏遠耳邊輕聲低喃。
“宏遠,我想你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不等紀宏遠回答,桁康德就粗暴的覆上了那雙柔嫩的雙唇,流連輾轉間,将二人的口腔内攪了個天翻地覆。
不一會兒的功夫,緊閉的大門内就傳來一聲刻意被壓制的低沉的淫&詞&浪&語。
“嗯……康德,你……輕點……啊……”
左相府内幹得熱火朝天,可皇上的寝殿此時卻是另一番凄慘的景象。
自從知道了是自己冤枉了夜玉宸,桁樾就使盡了渾身解數,撒嬌,賣萌,加讨好,求着夜玉宸的原諒。
然而夜玉宸絲毫不給他面子,态度極其惡劣,哭得凄凄慘慘的,那叫一個讓人心疼。
“你滾,你滾回你的偏殿去睡,不要碰我,桁樾,你就是個王八蛋,我讨厭你,我讨厭你!嗚嗚嗚……”
“小宸,我錯了嗎!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都已經哭了兩個時辰了,眼睛都哭的紅腫了,要不,咱們歇一會兒再哭?”
桁樾輕聲誘哄着,拽被角,扳肩膀,如同粘人的寵物般,凡是能跟夜玉宸身體接觸的動作,他都做了個遍。
可是過去了這麽久,夜玉宸仍然不爲所動,隻是背對着他,一個勁兒的抹着眼淚。
“桁樾,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輕賤的一個人,任誰想上都能上。”
“不不不,小宸不輕賤,我賤,我最賤!”
桁樾趕緊矢口否認,求生欲滿滿,不敢耽擱一秒鍾。
“你就是個混蛋,你根本就沒相信過我!”
夜玉宸繼續哭訴,那語氣中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身下的枕頭被他的淚水浸濕了一層又一層,桁樾都很奇怪。
他哪兒來的那麽多的眼淚可流呀,再這麽哭下去,怕不是要把他這寝宮給淹了吧。
然而此刻他也隻敢在心裏吐槽一下,面上并不敢反駁,隻能順從的附和着夜玉宸的話。
畢竟今日自己做的實在過分,确實傷害到了他。
“是是是!小宸說的對,我是混蛋,還是個沒長腦子的混蛋。那小宸能不能原諒我,給個機會呗!”
桁樾又厚着臉皮湊上前,唇瓣在夜玉宸的脖頸處做着亂。
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的噴塗在夜玉宸最敏感的耳部位置,直惹得夜玉宸一陣顫&栗。
“滾開!”夜玉宸伸手粗暴地推開桁樾。
“不要碰我!我困了,明日我還要出宮,我要睡覺。滾回你的偏殿去,離我遠點!”
夜玉宸吸了吸鼻子,雖然放着狠話,但那糯糯的聲音對于桁樾而言,并沒有什麽威懾力。
“小宸,你身子這樣,明日怎麽出得了宮?不如改日……”桁樾輕聲跟夜玉宸打着商量。
不想夜玉宸一聽這話,瞬間炸了毛,轉過身,一把将桁樾踹下了床榻。
“你還好意思說?我身子這樣,是誰做的孽呀?”
“桁樾,我告訴你,明日我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出宮,你要是再敢攔我,我就……我就哭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