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弄髒了本公子的鞋子,看本公子不打死你的!”
夜玉宸随手丢下手中的樹枝,弓着腰的小心上前查看。
眼前的場景有些詭異,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盛氣淩人的站在一幫奴才的面前,手裏拿着一截滿是釘子的木棍,狠狠地抽打着地上的一個小太監。
“狗奴才,我讓你不長眼睛,你以爲這是皇宮,我就不敢打你了,打死你,打死你!”
“嗯!呃!”地上的人隻是痛苦的蜷縮在一起,時不時地發出一兩句悶哼聲。
那孩童見他并不像其他被他欺負的人一樣,像條狗似的在地上低聲求饒,手下的動作就更重上了幾分。
“你喊呀,你倒是喊呀,求饒呀!隻要你跪下把本公子的鞋面舔幹淨,再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道歉,本公子就饒了你的狗命!”
“哈哈哈……”
周圍傳來一連串的哄笑聲,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有隔岸觀火,讨好那孩童的。
總之,那麽多的奴才,就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爲那個小太監求求情。
“太過分了!”
夜玉宸猛的握拳捶了一下身前的假山,忽的疼的他一蹦三尺高,原地跳着腳,不停的甩着手,以緩解這股疼痛。
“誰?”夜玉宸的動靜驚動了不遠處剛剛還在哄笑的衆人,那孩童大喝一聲,倒還真有那麽一點駭人的氣勢。
可夜玉宸是誰呀,他可是從小混迹于市井,天不怕,地不怕,暫時也就怕個他阿爹和桁樾的英雄人物。
聽到那孩童的質問聲,夜玉宸趕緊一本正經的收起手掌藏在身後,負着手,闊步走上前來。
“哎!小孩兒,你小小年紀,怎麽如此惡毒?不就是将你鞋子弄髒了嗎?你要是不痛快,大不了讓他幫你洗了就是,至于下這麽狠的手,棍棍要人性命嗎?”
夜玉宸自覺自己比那孩童長了幾歲,便有心勸導一番,興許能将這稚子從歧路上領回正途。
可自打出生就沒有人敢忤逆他的紀天寶,怎能忍受夜玉宸這一番說教。
他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擡眸看着眼前這個好看到甚至有些妖媚的男人,心裏的暴虐因子頓現。
可他入宮前,祖父特意交代,在宮中一定要低調,斷不可惹是生非。
此次也是因爲太後娘娘在病中,欽天監推算,有惡靈作祟,需有慧根的童子在殿前鎮壓,這才召了紀天寶入宮。
見紀天寶半天沒有動靜,夜玉宸還以爲是自己剛剛太兇,将眼前的小人兒給吓到了。
他趕緊蹲下身子,語氣不禁輕柔了幾分。
“小孩子呀,戾氣不要那麽重!善行結善緣,慈悲大無邊。多做善事才能積下福報,以後才能長高高,長壯壯,記住了嗎?”
夜玉宸伸出手,想要揉揉紀天寶的頭。
可還沒等他有動作,眼前的紀天寶就舉起木棍,邪魅的一笑過後,照着他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小公子,小心!”
暗中保護夜玉宸的龍二趕緊出聲提醒,與此同時,一塊碎銀子自他手中頃刻飛出,精準的打到了紀天寶的手背上。
可到底因爲距離的原因,紀天寶的木棍雖沒有直接打到夜玉宸的頭,也還是刮到了夜玉宸伸出去,想要阻擋的手臂。
“啊!好痛!”
豔紅的衣袍上頓時染上了朵朵暗紅,夜玉宸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紀天寶,仿佛在看一個魔鬼一般。
見此情形,龍二也顧不得隐藏,趕緊飛身而下,驚呼道。
“小公子,您受傷了!”
紀天寶身後的奴才們見此情形也趕緊上前,面帶警惕的一層層的将紀天寶護在了身後。
“這位公子,我家小主子無意傷您,還望你見諒,奴才在這裏先給你賠個不是了。”
“待到之後,奴才回府必會禀報相爺,攜重禮向公子賠罪!”
跟在紀天寶身邊的奴才,顯然對于處理此事已經輕車熟路了。
第一時間就先将紀天寶的惡毒摘了個幹淨,又以是個孩子爲借口,求得夜玉宸原諒。
最後更是擡出相爺的身份,承諾會許以重金,這套恩威并施的手段,玩的着實是遛。
若換成旁人,定會大度的打着哈哈,避重就輕的揭過此事兒,不予追究。
可夜玉宸剛剛吃了個大虧,心裏正氣着,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放過眼前的罪魁禍首。
他紀天寶是個孩子,誰幾年前還不是個寶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