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故作傷心的捂住胸口,臉上盡是失落之色。
“不是的,姑母!”楊思雙急忙反握住太後的手。
“我……我隻是……那些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花樣兒,雙兒怕不得姑母喜歡,不想讓姑母堵心。”
“雙兒都沒跟姑母說,怎知姑母不喜歡?”
太後鼓勵的看着楊思雙的臉頰,臉上盡是慈愛之色。
楊思雙想了想,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勉強開了口。
當然,這也隻是楊思雙想讓太後以爲的,其實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讓太後知道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樣兒。
“姑母,去年過年時,雙兒見到宮人們在冰上起舞,甚是喜愛。今年入冬後,雙兒就央求着母親爲雙兒專門找了一個冰嬉的舞娘,傳授雙兒冰嬉技巧。”
“冰嬉?”太後驚叫出聲,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你可知皇上最喜看冰上起舞,所以每年過年,宮裏都會安排冰嬉項目。”
“雙兒,你……你可是爲了皇上?”
雖然明白楊思雙的心意,但太後還是想再确認一下,這樣也好做以後的安排。
楊思雙害羞的垂下頭,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好!好!”
楊思雙居然肯放下世家貴女的臉面去學這玩意,着實有些令太後沒有想到。
不過轉念一想,隻要楊思雙有這份心意,那自己就有絕對的把握爲兩人促成好事!
“雙兒,辛苦你了!”
太後感動的拉起楊思雙的手,“哎!你這孩子,還真是像極了姑母了,認定了就不會改變,着實讓人心疼呀?”
楊思雙什麽也沒說,隻是順着太後的意思,将頭枕在了太後的膝上,輕喚了一聲,“姑母!”
沒過一會兒,太後派去請皇上的人就腳步匆忙的回到了殿中。
“回太後娘娘,皇上已經用過了午膳,現下已經睡下了。”
話雖這樣說,可從那公公閃躲的眼神中能明顯看出,事情定然有所隐瞞。
考慮楊思雙還在這裏,太後盡管心裏不高興,面上卻還不得不幫着皇上打着圓場。
“皇上定是這段時日批閱奏折累着了,罷了,既然皇上已經睡下了,那就讓膳房傳膳吧,雙兒就隻能陪着我這個孤老婆子一起用膳喽。”
見太後要起身,楊思雙趕緊提着裙擺站了起來,順勢從春桃的手中接過太後的手臂。
“隻要姑母不嫌雙兒煩,雙兒願意每天都陪着姑母用膳!”
這一番忠心表的恰逢其時,又惹得太後心情一陣愉悅,滿意的笑出了聲,連着道了幾個好字。
用過午膳之後,楊思雙見太後已經有了疲累之色,便識趣的起身告辭。
雖然太後百般挽留,但她還是推說家中還有課業要完成,離開了太後的宮中。
楊思雙一走,太後崩了一中午的慈愛表情瞬間迸裂,滿身怒氣的沖着春桃喊道。
“春桃,将晌午去叫皇上的小太監給哀家傳過來,哀家倒是想聽聽,皇上到底有什麽天大的事情,連過來用個午膳的時間都沒有!”
“是!”春桃見太後是真的動了怒,也不敢耽擱,趕緊招人喚了小太監進來。
小太監惶恐的跪在地上,聽到了太後的問話後,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去請皇上的經過,事無巨細的全都說了出來。
“回太後娘娘,奴才依着太後的吩咐,去了皇上的寝宮請皇上。剛到寝殿門口就被張公公攔了下來。”
“張公公說皇上已經用過午膳,正在午休,任何人不得打擾!奴才也沒多想,便想着回來跟娘娘彙報。”
“可奴才剛準備往回走,就看到傳膳的侍女們魚貫而入。奴才便留了個心眼兒,偷偷跟了回去,趴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就看到……”
說到這裏,小太監語氣一頓,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般,不敢往下細說。
“看到什麽?”太後強壓着怒火,厲聲問道。
“看到皇上抱着一位小公子出來用膳,那小公子面相長得極好。”
“皇上更是親力親爲的服侍着那小公子,而且殿中伺候的人好似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爲常了,想必并非一日之功。”
“好!”太後怒拍桌案,憤然站起身。
“好一個服侍那小公子!堂堂大越的皇帝,居然甘心淪爲服侍人的奴才,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太後娘娘,您先莫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春桃趕緊上前,幫已經氣急的太後順着氣,順便擺了擺手,遣退了下面跪着的小太監。
等到太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春桃又低聲在太後的耳邊詢問。
“娘娘,要不要奴婢出去打探打探,看看那小公子是什麽來路?”
太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春桃的做法兒。
“娘娘,奴婢先服侍着您休息一下吧,過後奴婢就出去打探!”
“不必!”太後搖了搖頭,“春桃,你是哀家身邊最得力的人,哀家有什麽話也不瞞着你說。”
“皇上自小就不與哀家親近,前段時日更是莫名失蹤數日,回來之後又往宮中招了太醫,哀家派人去詢問,皇上也隻是說在外面染了風寒,招太醫診脈。”
“可什麽樣的風寒能一治就治月餘呀,甚至他還将爲他看診的太醫留在了殿中,不許任何人探望。”
“這段時日,他的寝殿更像一個密封的牢籠,被護衛的密不透風的,哀家就算想打探消息都打探不到。”
“春桃,若不是今日哀家突然派人過去,恐怕哀家還被蒙在鼓裏,由着他胡鬧呢!”
“娘娘放寬心!奴婢正好跟前幾日派到皇上宮中伺候的人是同鄉,奴婢今日就去找他,勢必從他口中了解皇上寝殿内的情況。”春桃低聲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