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宸忍着全身的劇痛,卑微的跪爬到正在整理衣袍的桁樾腳下。
那滿身的暧昧痕迹,更将他殘破的身軀,平添上一抹破碎的美,驚心動魄。
尤其是背上肩膀處那一叢嬌豔的紅梅,朵朵盛開在夜玉宸雪白的肌膚上,透着一股别樣的情欲之色。
一路上腳腕的鐵鏈摩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嘩啦啦”的響聲。
窗外銀白的地面上,已經漸漸被一片猩紅暈染,蔓延……
看着剛剛還滿臉歡喜着說要帶他離開的人,此時已經如同一個被剁爛的刺猬般,外翻的皮肉上插滿了尖利的箭矢。
夜玉宸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尊嚴,他小心的拉住桁樾的衣擺,滿眼盡是祈求。
“桁樾……你要是氣我想要逃離你,那你殺了我,我隻求你放了他,好嗎?”
若是以往看到夜玉宸這個樣子,桁樾早已心疼的将人摟在懷中,貼心安慰了。
可現在,看着眼前一再忤逆他,想要逃離他的人。
桁樾的心裏,竟然生出一絲邪念,“就這樣将他永遠禁锢在自己的身邊,也好!”
見桁樾不爲所動,夜玉宸更加着急的泣聲祈求着。
“桁樾,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會想着逃走了,以後我就在皇宮裏陪着你,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阿兄,我求求你了!”
夜玉宸不顧性命的拼命朝地上重重的磕着頭,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光潔的額頭上就已經被一片血污覆蓋。
越是看到夜玉宸如此豁出去的樣子,桁樾心中的恨意就越是濃烈。
他強壓下體内即将噴湧而出的怒意,閑适的坐到一旁的軟榻上。
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腳尖劃過夜玉宸的下颌,稍一用力,迫使夜玉宸擡起了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桁樾的眼中劃過一抹輕蔑的笑,嘴角更是浸滿了薄涼。
“夜玉宸,你以爲你還是那個被孤捧在手心裏的人嗎?現在你不過是孤的一個玩物而已,你又拿什麽來求孤?”
夜玉宸滿臉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讓他陌生的男人,心口處蔓延着如刀割般的疼痛。
那張熟悉的面孔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隻是一臉的冷然。
還沒有給夜玉宸思考的時間,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徹底的擊垮了夜玉宸最後的理智。
他太知道桁樾想要的是什麽了,無非就是他心甘情願的臣服。
思及此,夜玉宸褪去了眼底的最後一絲猶豫,将手緩緩的伸向了自己身上那件艱難蔽體的輕薄衣袍。
那是剛剛他從破爛的衣袍裏,好不容易撿起來的最後的尊嚴。
現在他要親手毀了它了!
“我用這副身子求你,可以嗎?”
“刺啦”的一聲,夜玉宸動作粗魯的撕開了身上僅有的遮擋物,緩緩的站起了身,湊到了桁樾的面前。
盡管淚水不受控制的順着臉頰肆意的滑落,他的嘴角仍然挂着惑人的笑。
從小,别人都在他背後說他是狐媚子,媚骨天成,天生就是慣會勾引人的賤種。
可又有幾個人真正的見過他用過這些腌臜的手段,不過是人雲亦雲,給自己的惡毒尋個借口罷了。
而今,他倒是真的要自甘堕落的做起了這下賤的勾當了!
“夜玉宸!”桁樾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憤怒的擠出幾個字。
“你竟然願意爲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好!很好!是孤小瞧了你了!”
桁樾狠狠的掐住夜玉宸湊過來的下颌,猩紅的眸子中漸漸地氤氲起一層霧水。
不知是怪還是痛!
他從未想過,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疼寵的人,此刻卻願意爲了另一個男人,如此的作賤自己。
夜玉宸輕擡眼眸,默默地吞下心間所有的苦澀,似乎并不想反駁桁樾的話。
也正是他的沉默,更是讓桁樾失去理智般的想要摧毀一切。
體内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叫嚣着,“毀了他!毀了他……”
他憤然的站起身,手掌掐住夜玉宸的脖頸急速的退到窗前。
直到夜玉宸的腰身撞上了窗邊的桌案發出“咚”的一聲才堪堪停了下來。
桁樾眼中劃過一抹心疼,隻是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
他粗暴的将夜玉宸的身子翻了過來,壓低的頭顱正好能看到窗外那早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人。
湊近夜玉宸的耳畔,桁樾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樣,在夜玉宸最敏感的部位輕聲呢喃。
隻是這次,說出口的話卻是如同魔鬼般,讓夜玉宸變了臉色。
“小宸,讓孤放了他可以,孤要你當着他的面兒,取……悅……孤……”
夜玉宸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眼神中難掩恐懼和羞憤。
“不,不,桁樾,你……你不會這麽做……不會的……”
夜玉宸用力掙紮着搖着頭,想要逃開桁樾的桎梏。
可此時的桁樾哪裏會給夜玉宸機會,他伸出手掌,掌心輕輕地劃過夜玉宸的臉頰。
原本溫熱的手掌此刻卻仿佛帶着魔咒般,所過之處讓夜玉宸的後背忍不住的生出一股寒意。
“夜玉宸,孤數到三,你要是沒想好,孤就讓人在夜修染的身上刺上一刀。”
話落,桁樾抓起夜玉宸的頭發,強迫着他看向了窗外。
随後,冷冷的一個字快速的從他的口中蹦出,根本就沒有給夜玉宸任何考慮的機會。
“三!”
“噗呲!”長刀刺進皮肉的聲音強勢的鑽進了夜玉宸的耳朵。
緊接着,一陣血花在長刀拔出的瞬間迸射開來,如同彩虹般,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桁樾!”夜玉宸憤怒的大喊,滿臉不可置信的扭過頭,想要掙脫開桁樾的桎梏。
“小宸,孤的耐心有限!你說,夜修染這個樣子,他還能撐幾刀?”
“宸兒,别答應他!”遍體鱗傷的夜修染強撐着最後一口氣奮力的嘶吼着。
“桁樾,你個畜生,你放開他,有什麽本事,你沖我來!咳咳咳……噗……”
又是一口鮮血呈血霧狀噴向了地面。
夜玉宸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身體内居然有這麽多的鮮血,竟可将那耀眼的白盡染成刺目的紅。
他崩潰的大喊出聲,“阿兄……”
眼見着外面的夜修染狀況越來越差,夜玉宸再也顧不得尊嚴。
他微轉過身,帶着滿目的脆弱和卑微。
“桁樾,我求求你,先救救我阿兄,我求你了,放他走!”
“好……我答應你!我會取悅你,求你,我們回……回塌上,我一定會……”
夜玉宸再也說不下去,雙拳緊握着,絕望地任由淚水肆意滑落。
他的聲音中再次染上祈求,憤怒,不甘和絕望……此刻尊嚴對他來說都是奢談。
他隻想喚醒桁樾心中那最後一絲憐惜,不要将他生命中最後一點光亮全都熄滅。
他越是如此,桁樾體内的邪念越是強勢的想要摧毀。
他伏在夜玉宸的耳邊,低沉暗啞的聲音中帶着失去理智的瘋狂和徹骨的寒意。
“小宸,條件孤提了,你沒有資格和孤讨價還價。而且,你最好别答應孤,因爲,孤就是想讓夜修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