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仁墨之前很喜歡帶苟漾出門,總覺得她這個千金大小姐,還是高材生的名号帶出去能給自己長臉。
可是現在的苟漾簡直是驢糞蛋子外面光,出去也是給他丢人現眼。
他是真不想帶着她一起去。
“你……你不是最煩跟家屬院那群鄉野婦人在一起了,說她們吃飯總吧唧嘴,看着就想吐?”
“以前是以前呀,現在是現在,再說了我總得跟嫂子們搞好關系吧,這可是你說的。”
許仁墨見她去意已決,隻能叮囑道:“那你自己注意點。”
苟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等許仁墨離開後,她就開始倒騰衣櫃。
這一次,她一定要豔壓甯穎,成爲全場最美的女人。
到了結婚那一天,甯穎跟史珍香早早的來到了李家。
人是秦昭親自送過去的,臨走的時候還叮囑道:“我跟那幫小子打好招呼了,你自己也注意點,别磕着碰着。”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咱們的寶寶。”
秦昭深深的看着她:“媳婦兒,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安危。”
“知道啦,我耳朵裏都快磨出繭子來啦。”
李美好笑道:“秦大哥,我就借用你媳婦兒半天的功夫,你咋弄得跟生離死别一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昭這才松開甯穎的手指:“一會兒我就跟着老高過來接親,有事直接告訴我。”
“行啦,你快走吧。”
秦昭離開後,李美好笑道:“你倆都結婚這麽久了還這麽黏糊,分享一下秘訣呗。”
“你跟你家老高不也整天黏糊在一起?”
“那不一樣,我倆這是新婚,說不準過上一兩年,新鮮勁就過了呢。”
“放心吧,以老高對你的稀罕勁,你倆得黏糊一輩子。”
李美好的臉上滿是甜蜜的笑容:“那我得煩死了,這日子可沒啥盼頭了。”
“你就偷着樂吧。”
片刻後,老高帶着一群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趕來了。
因爲之前秦昭跟伴郎團所有人都打過了招呼,所以誰也不敢鬧的太兇,隻是用一根繩系着一個蘋果,推搡着兩位新人一起啃蘋果。
老高抱起李美好就往外沖。
一行人咋咋呼呼的跟着往外跑。
秦昭不緊不慢的跟在甯穎的身後,生怕她有什麽閃失。
老高在老家裏隻剩下一個老母親,而且長途跋涉太過勞累,老母親也沒有到場,老家裏隻來了一個三叔。
婚禮現場幾乎都是李家親戚和部隊裏的領導、同事。
大家相繼入座,男人跟男人坐在一起,女人自然跟女人坐在一起。
甯穎沒想到自己竟然跟苟漾安排在了一桌。
苟漾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無袖連衣裙,把那張臉擦的粉白,描着紅嘴唇,不知道還以爲她是新娘子。
她自以爲已經豔壓了甯穎,頓時朝着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甯妹子啊,你這月份越來越大,肚子也就越來越顯懷了,聽說女人一旦生了娃就很難瘦回去了,真是可惜了你這楊柳細腰。”
整個女席上大部分都是生了孩子的嫂子。
她這一句話瞬間惹的衆人變了臉。
不等甯穎說什麽,就有人嗆聲道:“是啊,哪能比得上苟妹子你啊,爲了保持身材都不肯生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許營長那方面不行呢。”
衆人頓時哄笑起來。
苟漾的臉色頓時由白轉青。
結婚後沒有孩子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這會兒被人拿到飯桌上談笑,更是觸碰到她的逆鱗。
她頓時狠狠的瞪了甯穎一眼。
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被人拉出來作比較,成爲衆人口中的笑柄。
甯穎太了解她這個缺大德的表姐了,打小不僅僅喜歡拉踩她,還喜歡把所有的賬都算在她身上,搞得她跟大冤種似的。
她頓時給苟漾夾了幾道菜:“那你多吃點海帶、油麥菜,對女人的身體好的,長期吃還能提高懷孕幾率呢。”
幾個嫂子們不約而同的将海帶、油麥菜一并推到了苟漾的面前,将她面前的其他硬菜端了過來。
“妹子,吃多點哈,來年給許營長生個大胖小子。”
苟漾氣的臉都綠了。
是她不能生嗎?
明明是許仁墨是個軟蛋。
有時間在這裏勸她,還不如勸許仁墨支棱起來呢。
他要跟秦昭似的,她三娘能抱倆。
不等新人過來敬酒,苟漾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啓開瓶塞子,仰頭都灌了下去。
衆人都看呆了。
苟漾越喝越惱 ,越惱越想喝。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搖身一變成了千金大小姐,還是高材生,怎麽還是把日子過成了這副熊樣。
一想到甯穎有男人寵還有娃了,她氣的拿起酒瓶直接對嘴吹,完全沒有半點千金大小姐的模樣。
今天可是李美好的婚宴,甯穎生怕苟漾鬧事,随即讓人給許仁墨傳了句話。
片刻後 ,許仁墨黑着臉來到了女席。
當他看到苟漾這副醉酒的模樣時,氣的恨不得當場甩她一個耳光。
不過礙于情面,他還是将怒火壓了下來。
“漾,你喝醉了,跟我回家。”
苟漾猛然将他甩開,似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
“許仁墨,你現在充什麽好人啊,但凡你能像個男人一樣,我早就搶在甯穎之前懷上了!”
衆人看向許仁墨的眼神頓時帶了幾分探究,小聲議論着什麽。
那可是屬于男人的尊嚴。
許仁墨平時最愛面子,苟漾這句話無疑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劃開了他的體面,讓他宛如一個脫光衣服的小醜。
壓抑了許久的憤怒再也蓋不住了。
他猛然揚起手狠狠的甩了苟漾一個大嘴巴子。
“說我不是男人,你怎麽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個女人相,整天用膩子刮牆,我親的下去嗎?就算是洗了臉,那也是麻子上面長張臉,純屬燒餅的,更親不下去了,男人哪個不好色,你這副鬼樣子,我起的來麽?”
苟漾不僅臉疼,整顆心都要碎了。
原來許仁墨竟然是這樣想她的。
不對,他以前可沒這麽嫌棄她。
一定是被甯穎那個狐狸精勾去了魂。
苟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險,頓時拿腦袋朝着甯穎的方向狠狠的撞過去,口中卻喊道:“許仁墨,老娘今天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