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紛紛避開,有的甚至拿回了之前苟漾送出去的點心,氣的苟漾當晚就在門口叉腰破口大罵。
也就薛寡婦這種因爲品行不端,被家屬院排擠的人才會因爲蠅頭小利跟她來往。
甯穎本來不屑理會這種人,更何況她跟苟漾還有些過節。
但是對方如果主動招惹她,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甯穎頓時停了下來,朝着苟漾的碗裏瞥了一眼:“我當你吃的啥呢,原來是最次等的燕窩啊,這種東西給我家狗,狗都不吃的,沒想到被你當成了稀罕物。”
苟漾氣的胸口起伏,當初她從外公那裏拿來的确實是高檔貨,隻不過被許仁墨拿回家孝敬自個媽去了。
她也隻能從小店裏買來這東西充面子。
不等她說什麽,還想着吃鍋裏半碗燕窩的薛寡婦 已經幫她打起了頭陣。
“甯妹子,你這不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麽,你手裏這些山貨哪能跟苟妹子那碗燕窩比呀。”
“别跟我提燕窩這倆字,上好的燕窩我都吃膩了,就想吃點山貨解膩,這不剛給洪麗姐、杜清姐送去了兩提麽。”
苟漾氣的臉色發白,頓時惱道:“甯穎,你是不是分不清誰遠誰近啊,我才是你親表姐,有什麽好東西不緊着我,竟然送給一個外人!”
上好的燕窩,還一家兩提。
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痛。
甯穎冷笑道:“你配讓我叫你表姐麽,更何況你當初來家屬院可是請了全家屬院的人,唯獨沒請我啊。”
苟漾氣得恨不得把碗都扣在甯穎的腦袋上,不過一想到她的身手,她還是忍了下來,氣得轉身用力的甩上了大門。
薛溫見自己那半碗燕窩吃不上了,頓時狠狠的瞪了甯穎一眼:“甯妹子,你這麽整可不利于家屬院家屬的團結啊,回頭可得讓你們家秦昭給你好好上上課。”
“我家秦昭說了,孕期不能虧着自己,有氣就得發出來,到時候他給我兜底。”
甯穎随即活動着手腕,手上的關節咔咔作響。
吓得薛寡婦連跪帶爬:“你……你給我等着。”
“薛嫂子,以後常來哈,我就坐家門口等你。”
看着薛寡婦狼狽離開的身影,甯穎笑着把山貨拎回了家。
她今天心情不錯,就去廚房熬了些米粥。
秦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廚房裏的煙囪正冒煙,連忙把公文包丢在沙發上,朝着廚房走去。
“媳婦兒,不是跟你說了,廚房裏油煙大,你懷着孕呢,不許進。”
“哎呀,不礙事的。”
“去沙發上坐着,無聊就看會兒電視。”
秦昭接過她手裏的勺子,将她輕輕推出廚房。
見甯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又從袋子裏拿出幾個橘子,幫她剝好皮,扯掉上面白色的脈絡 ,這才端到她面前。
“你自己慢慢吃,我去給你做飯。”
“怎麽才這麽點啊。”
她最近害喜,就喜歡吃酸的,這是老太太特意去市場幫她挑的酸橘子。
“這玩意吃多了上火,你先解解饞,趕明兒我再給你剝。”
看着甯穎的小嘴巴鼓鼓的,秦昭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媳婦兒真可愛。
真不敢想象,家裏如果再添個像她一樣的女兒,該有多幸福。
那他這輩子都值了。
隔壁。
許仁墨回到家就看到冷鍋冷竈的,頓時心裏就有了火氣。
又見苟漾正躺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還把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他頓時更怒了。
真不明白一個千金小姐的家教怎麽這麽差。
不過一想到他還需要苟漾外公幫他鋪路搭橋,還是忍了下來。
拿起掃帚自己默默的掃着。
結果苟漾依舊我行我素,一邊吐着瓜子皮一邊跟他絮叨着。
“我今天又被甯穎那個賤人埋汰了,你什麽時候能像個男人一樣幫我讨回公道啊,嫁給你這種窩囊廢,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看看人家秦昭,每次回家又是做飯又是給甯穎洗水果,家裏的衣服也是人家洗,被褥也是人家晾曬,你要是有半點他的勤快,我也不會說什麽。”
“在外面人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樣樣都拔尖,那身闆一看就知道能把讓人嗷嗷叫,再看看你這副熊樣,一年到頭軟塌塌……”
許仁墨盡管 一直在心裏默念着,自己還需要她,要忍讓。
不過在她提起自己的傷心事時,他終究是忍不住了。
直接把掃帚摔在了地上:“苟漾,你有完沒完啊,你怎麽不看看人家甯穎,長相身材一頂一不說,人家還有本事,自己開着大廠子,你他媽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沒事還起來嚼嚼舌根,看着你這張臉,我他媽一輩子也起不來!”
吼完之後,許仁墨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爽了,但理智也漸漸的回歸了。
他疾步走到書房,猛然關上了門。
聽到‘砰’的一聲響聲,苟漾的身子顫了顫,也回過神來。
許仁墨剛才兇她了?
許仁墨剛才說的那番話句句都是對她的嫌棄?
他憑什麽呀?
憑什麽!
苟漾氣的沖到書房把門拍的哐哐作響,嘴裏問候着許仁墨的祖宗十八輩。
許仁墨隻能帶上耳塞,拿起木頭低頭專心的雕着。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娶的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怎麽現在成了彪悍的農婦?
難道苟漾以前的德性都是裝出來的?
經過一晚的僵持,兩人也冷靜了下來。
許仁墨還需要苟漾幫自己搭把手。
苟漾也找不到比許仁墨條件更好的老公。
這日子就得湊合下去。
兩人似是暗暗的達成了某種默契。
苟漾爬起來做飯,許仁墨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苟漾忽然擡頭道:“仁墨,你這個周末是不是去參加婚禮?”
“七團的老高結婚,以後我要是晉升也得過他這一關,當然要去。”
“秦昭去嗎?”
苟漾意識到許仁墨的目光有些異樣,又道:“我的意思是,秦昭去的話,甯穎是不是也跟着去?”
“當然,甯穎跟那位未來的團長夫人關系不錯,聽說還是伴娘。”
這婚鬧可沒輕沒重的,甯穎懷着身孕,要真出什麽事,那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