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溫柔不屬于他。
站了片刻,他轉身落寞的離開。
天蒙蒙亮的時候,輪渡靠岸。
秦昭急需被送去醫院接受救助。
甯穎指揮着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把他擡上擔架。
當她站在甲闆上時,遠遠的就看到洪麗、杜清還有姐姐正揮舞着手中的艾草,朝着她招呼着。
經曆了一場生死磨難,接連幾天的颠簸。
再次看到親友時,甯穎的眼眶頓時有些酸澀。
平安落地後,三人點燃艾草後,在她還有秦昭的身邊熏了熏,跟做法一樣,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甯穎笑道:“姐,嫂子,夠啦,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犯了什麽事呢。”
洪麗笑道:“你懂啥,艾草祛晦氣的,以後咱們隻剩下福氣了。”
甯娜看着妹妹不敢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想掉淚,隻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姐,嫂子,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陪着秦昭去醫院。”
“秦昭很嚴重嗎?”
“沒什麽大事。”
“那就行,那我們先回家屬院幫你收拾收拾。”
“嗳,你們路上慢點。”
送走了兩人,甯娜拉着妹妹的手道:“小穎,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守着。”
“姐,家裏還有盼安,你還是回去吧。”
甯娜搖了搖頭:“小穎,對不起,都怪我……”
看到姐姐又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甯穎無奈的笑了笑:“這事跟你沒關系,那群洋鬼子就不是什麽好人,早就該治了,G安那邊還得給咱頒發見義勇爲獎哩。”
甯娜知道妹妹這是逗着自己樂呢:“小穎,你想吃啥,我回去做給你們吃。”
甯穎怕姐姐胡思亂想,便道:“我想吃你做的蓮藕排骨了。”
“那我回家給你做,做好了就送去醫院。”
送走姐姐後,甯穎便跟着秦昭一起上了救護車。
醫護人員爲秦昭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秦同志沒什麽大礙,隻是腦子裏有輕微的血塊,我們給他打一針XX制劑,加速血塊消散,明天估計就能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
老太太對甯穎道:“小穎,你也受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跟你爺爺守着就夠了。”
老爺子:“是啊,你趕緊回去好生歇着。”
甯穎搖了搖頭:“我要看着昭哥醒來。”
她希望秦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
做完手術後,秦昭被推出了手術室。
院方爲他安排了一間比較安靜的單間病房。
老爺子、老太太還沒出院,甯穎立刻把兩人攆回了病房。
她則一個人守在秦昭的床邊。
連日的精神緊繃,再加上一路的奔波,漸漸的困意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甯穎恍惚中看到了秦昭正緩緩的朝着她走過來。
他彎腰将她抱起:“媳婦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甯穎伸手緊緊的抱着他,将臉貼在他的胸膛。
那樣熨帖的溫度,仿佛不像是做夢。
她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聽着頭頂上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頓時驚喜道:“昭哥,你能走了?”
秦昭努力的壓抑着這份興奮:“嗯,那我抱着你走兩步?”
“走!”
秦昭抱着她,忍着腿部的疼痛,在病房裏走了兩圈。
甯穎激動的抱緊他的脖頸:“太好了,我成功了!”
姜來福跟她說過,隻要她按照那套針灸手法堅持下去,總有一天,秦昭能夠重新站起來。
缺乏的隻是一個契機。
或許秦昭看到她預先,在跳下去的那一刻,已經激發了身體所有的本能,瞬間貫通了腿部的經絡。
秦昭低頭吻了吻她:“媳婦兒,謝謝你。”
甯穎幾乎緊緊的勒住他的脖頸,放肆的回吻着他。
“嘶……”
聽着倒抽冷氣的聲音,甯穎立刻從歡喜中清醒過來。
“怎麽了,是不是又疼了?”
她立刻掙紮着從他懷裏下來,看到他腿上被血浸染的褲腿時,氣得捶了他兩下。
“受着傷還得瑟,是不是不要命了?”
“媳婦兒,那我好了之後,你還能那樣伺候我麽?”
“……”
老兩口聽聞秦昭已經能站起來了,頓時啥毛病都沒了,立馬趕過來看他。
“小昭,走兩步。”
“快點走兩步給奶奶看看。”
秦昭隻能忍着腿傷照做。
老兩口頓時熱淚盈眶。
接下來的這幾天,兩家的親朋,外加部隊的戰友紛紛來慰問,沒事就讓秦昭走兩步。
以至于,秦昭的腿傷遲遲不好。
甯穎接過護士手中的托盤,幫他重新換藥。
她故意将沾着碘伏的棉球狠狠的摁壓在他的傷口上。
他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媳婦兒,輕點兒。”
“現在知道疼了,人家讓你走兩步的時候,你咋這麽聽話?”
秦昭知道她是心疼自己,笑道:“大家夥兒也是好心,都爲我能站起來這事感到高興。”
“那以後誰要讓你走兩步,我大棍子打出去。”
兩人正說話間,一聲笑聲傳來:“我還沒進門呢,你就要打人啊,可了不得。”
隻見王隊拎着幾瓶罐頭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牛鐵柱和小白。
秦昭解釋道:“我媳婦兒跟我開玩笑呢。”
王隊長看了一眼秦昭的腿,正打算讓他走兩步時,聽甯穎道:“王隊長,隻要你們不讓他走兩步,我那大棍子八成是用不上的。”
王隊長讪讪的笑了笑:“昭哥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牛鐵柱拉着甯穎的手道:“嫂子,幸好你沒事,否則我真想……真想一頭紮回海裏。”
甯穎調侃道:“别啊,你要紮進去了,我們家小白怎麽辦啊。”
小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嫂子,我臉皮薄,你就别取笑我了。”
甯穎:“放心吧,我跟你昭哥好着呢,還等着喝你倆的喜酒呢。”
幾人調侃了幾句,就聊起了案子。
“方玲太狡猾了,平時跟那幾個洋鬼子接頭用的是一個英文名字,而且負責跟他們接頭的是個保镖。”
甯穎皺眉道:“王隊,你的意思是,就咱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方玲最多把保镖踢出來背鍋,自己撇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