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笑道:“你這是想把它們撐死嗎?”
“我是想把它們喂成咱們家屬院最胖的家禽,讓所有人知道,跟着我混,就連畜牲都能上膘。”
“看來你訛了那位方總不少錢。”
“秦昭同志,請注意你的用詞,這哪裏是訛,是我應得的,也是她恭恭敬敬的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這個方總可不是簡單角色,又有何家庇護,你得提防着點。”
“放心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更何況這裏不是G城,而是京平,她想用G城哪些手段就得掂量掂量。”
“剛才媽打電話了,讓咱們去燕家吃德國鵝肝。”
甯穎的眸子眨了眨:“吃鵝肝是借口吧,媽是不是跟那個德國佬好事将近?”
“隻要她高興就成。”
“那個德國佬跟你差不多的年紀,你不介意叫他一聲爸?”
“他跟我說好了,以後要真跟媽成了,各論各的。”
甯穎忍不住笑道:“厲害啊,我看他不僅把外公哄的團團轉,連你都哄住了,你親爸拿啥跟人家比啊。”
秦昭煩躁道:“别跟我提他,最近也不知道哪個筋搭錯了,時不時的來我連隊送溫暖。”
還哪根筋搭錯了,這是在前妻那裏坐了冷闆凳,打算來個曲線救國,讨好一下自己的兒子,讓兒子幫自己當和事佬呗。
“你不搭理他就是了。”
“我每天忙的團團轉,哪有時間搭理他,就是給你提個醒,說不準哪天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放心啦,他要是不嫌我說話難聽,就來找我呗。”
兩人收拾了一下出了門。
陽春三月正是好時節,杜清跟洪麗正抱着孩子在外面曬太陽。
一看到兩人,洪麗就熱情的打着招呼。
“穎子,秦昭,你倆這是要出門?”
“嫂子,我去外公家吃頓飯。”
“哎呀,有親戚住在城裏就是好哇。”
“嫂子,有需要捎的東西沒?”
“還真有哩,我年紀大了,N水不好,我家洪運又是大肚囊子,根本吃不飽,每天餓的嗷嗷叫,要不你給我捎罐子奶粉回來?”
“行,沒問題,清姐有需要捎的東西嗎?”
“你幫我扯二尺棉布回來,天氣暖和了,我給兩個小子做點衣服。”
兩人連忙搶着給甯穎錢。
“你幫我家牛運做衣服,那這布料錢就該我出!”
“嫂子,你這就見外了,我樂意給牛運做,以後等穎妹子生了娃,我也給她娃做。”
眼看戰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甯穎帶着秦昭飛快逃離戰場。
“嫂子們,我先走了。”
“嗳,還沒給你錢呢!”
“回頭再給也不遲!”
洪麗跟杜清笑了起來:“這兩人周末也不在家想着造娃,就知道往外跑。”
“穎妹子還有藥廠的事情要忙,哪裏跟咱們這樣清閑。”
“哎,小穎是真能幹,秦昭津貼也不少,她還開着大藥廠,以後孩子來了就是享福的命。”
兩人抵達燕家時,德國小夥兒霍爾曼森正邦老爺子拿着老花鏡,兩人一起研究着一個古董花瓶。
小夥兒一口一個爸爸的叫着,老爺子喜笑顔開。
甯穎低聲道:“看到沒,隻要哄好了老丈人,這婚八九不離十了,要是媽不嫁,估計會被老爺子綁上轎子。”
“媽那性子誰也綁不了她。”
霍爾曼森給老爺子帶了幾件古董,給家裏的女人帶了幾套鑽石首飾。
甯穎打開自己那套首飾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竟然是罕見的粉鑽,而且不是一件,是整整一套啊,光是那戒指就跟鴿子蛋一樣大。
秦昭看到她高興的眯起了眼眸,頓時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收斂一點。”
甯穎壓低了聲音:“昭哥,德國佬是真有實力啊,一出手就是整整三套鑽石首飾,他家挖礦的啊。”
“聽媽說好像就是做鑽石生意的。”
“哇~媽真的是找了個鑽石王小五。”
“怎麽,羨慕了?”
“哎,羨慕也白搭,有你栓我身邊,我敢嗎?”
“哼,想都不能想。”
“哪天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就……就找個金礦王小五。”
“放心,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爛也得爛在我鍋裏。”
霍爾曼森的中文不怎樣,頻頻鬧笑話,惹得一大家子哈哈大笑,餐桌上的氣氛熱鬧非凡。
他也是個有眼力勁的,正打算步入正題時,外面響起了争執聲。
片刻後,保姆走進來道:“老先生,秦先生在外面鬧着要進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秦意高,燕老爺子頓時道:“讓他滾!”
誰知道秦意高竟然闖了進來,他把手裏的三斤牛肉放在桌子上,像是示威似的瞪着霍爾曼森。
“老爺子,您就喜歡吃小肥牛,今兒我一大早就去市場給您割了三斤,一會兒讓人噶成肉片,咱一家人涮着吃。”
甯穎差點沒憋住笑。
買了三斤牛肉,還想着吃了再走。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買了三斤金子呢。
不,就算是買了三斤金子也比不上人家三套鴿子蛋啊。
她低聲對秦昭道:“你爸是來搞笑的嗎?”
“我現在隻想讓他快點離開。”
秦家的臉都要被他丢光了。
老爺子老太太也不是小氣的人啊,怎麽養出來這麽個奇葩。
其實也不怪秦意高小氣,年輕的時候因爲優秀的外形,再加上家世加持,都是别人追着他跑,他還真沒主動追過别人。
或許對他來說,能噶三斤牛肉來看前嶽丈,已經給了大面了。
霍爾曼森一臉驚訝:“秦大爺,旺财在外面呢,你怎麽把肉拎進來了?”
旺财是他跟燕青一起養的一條德國牧羊犬。
衆人頓時哄笑起來。
霍爾曼森一頭霧水。
秦意高氣的臉色鐵青,要不是想着挽回自己在前嶽丈面前的形象,他真想把這塊肉砸在德國佬那張英俊年輕的臉上。
燕青鄙夷道:“秦意高,你快走吧,跟有病似的!”
秦意高氣鼓鼓的坐下:“我老婆、兒子都在這裏,我憑什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