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正愁廠裏的銷路,頓時眼眸一亮:“你一次能吃多少貨?”
甯穎朝着他伸出了幾個手指頭。
廠長的臉上立刻洋溢着笑容,打量甯穎的目光,就像是打量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金人。
“同志,接收劉花花畢竟是老廠長的意思,我也不能忤逆了前輩的決定,你們稍等片刻,這事我親自去辦。”
見他這麽識趣,甯穎瞬間松了口氣。
她回到辦公室時,見劉花花緊張的攪着衣服,低聲道:“妹子,這事要不成就算了。”
“這事成了!”
“啊?真成了?”
“八成今天就能跟王二妮交接。”
“妹子,你可真是我的老天爺啊,孩子們快點謝謝嬸嬸。”
三個丫頭正要下跪時,甯穎立刻攔住了她們。
“嬸說了,以後隻要你們好好讀書,就是報答嬸了。”
“嬸嬸,我一定好好讀書。”
“嬸嬸,我以後要成爲你這樣的人。”
“嬸嬸,我也要!”
甯穎笑着摸了摸她們的頭:“都是好孩子,現在你媽一個人供你們日子是苦了點,以後等出人頭地了,你們就是你媽的靠山。”
劉花花頓時淚流滿面:“妹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以前我還那樣對你……”
“花花姐,我也不是什麽人都幫。”
“我知道,你是可憐我這三個丫頭。”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你能夠及時醒悟過來,以後咱就靠自己活出個人樣來。”
劉花花感激的點了點頭:“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三個丫頭都送去學校。”
一聽自己将要有學上了,三個丫頭開心的蹦高。
廠裏領導得知了廠長剛跟甯穎敲定了訂單,頓時對她們熱情起來。
沏上一壺好茶,讓她們耐心等着,餅幹、罐頭全都開封,讓孩子們敞開肚皮吃。
王二妮仗着自己哥在部隊當大官,沒少欺負新人。
她把手頭上的活兒都交給新人,自己則跟幾個男人稱兄道妹,打情罵俏。
聽說廠長要找她去一趟辦公室。
衆人調侃道:“二妮,又去廠長辦公室領福利啊。”
“廠長對你可真好啊,有啥好東西都想着你。”
王二妮一臉的不屑:“還不是看我哥在部隊當大官,想着讓咱們制糖廠的産品成爲軍需供應品。”
“咱們廠還都指着你吃飯呢,這事你得上上心。”
王二妮擺了擺手:“回頭我再跟我哥提一嘴,至于能不能成就得看咱們廠長的誠意了。”
此時甯穎跟着廠長秘書去跑相關手續了,辦公室裏隻剩下劉花花還有三個丫頭。
看到她們時,王二妮先是愣了下,而後滿臉不屑。
她覺得三個丫頭之所以能吃上餅幹、罐頭,還不是看在她的顔面上,頓時坐過去搶了過來。
“你們找來也沒用,就連廠長都得對我低三下四的,你們算個得兒啊。”
劉花花也不慣她這壞毛病,頓時拿空罐頭瓶子砸了過去。
“你算個得兒,以前是我糊塗,讓着你騎在我頭上拉屎,現在你甭想再欺負我,也甭想再動我閨女一個手指頭!”
王二妮腦袋上挨了一下,她哪受過這個委屈,頓時跟劉花花扭打在一起。
她雖然虎背熊腰的,但是劉花花幹慣了粗活,幾個來回就把她壓在了地上。
三個丫頭也上前幫忙,揪頭發的揪頭發,咬人的咬人,吐口水的吐口水。
等甯穎跟着廠長一起回到辦公室時,幾人正打的不可開交。
廠長生怕王二妮把自己的大訂單打散了,頓時吼道:“王二妮,你到底有沒有組織有沒有紀律,趕緊松手!”
他招呼辦公室的其他人,一起把王二妮拖了出來。
劉花花也趁機多給了她幾個嘴巴子。
王二妮惱道:“廠長,你咋還拉偏架,我才是你的職工,她們幾個就是來讨飯的!”
她們可不是讨飯的,她們可是來給廠裏送金子的。
廠長算是看出來了,以後隻要有劉花花在,甯記的訂單就會源源不斷的送來。
她簡直是送财菩薩,以後得好好的供着。
廠長直接把工作交接單拍在王二妮面前:“馬上把字簽了,趕緊滾!”
王二妮頓時對劉花花道:“聽到沒,讓你們拿點補償趕緊滾!”
廠長直接把單子拍在了她的面門上:“我說的是你,王二妮!”
王二妮瞬間傻眼了:“廠長,你搞錯了吧,我哥可是部隊軍官,你要是得罪了我,就是葬送了全廠的前途。”
“還想騙我,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哥在部隊就是個大頭兵,還有,這些年,你仗着這個謊言在廠裏好吃懶做,拉幫結派,我沒追回那些工資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你要不走,我可報警了!”
劉花花也道:“不能這麽便宜了她,得把她這些年的分紅都給我,畢竟她占的是我的工作!”
制糖廠除了工資,年底還有分紅。
一聽這話,王二妮麻溜的字簽了,臨走前,她惡狠狠的瞪了甯穎一眼。
“俺嫂子沒這個腦子,俺知道都是你搞的鬼,咱們走着瞧!”
甯穎朝着她擺了擺手:“慢走不送。”
劉花花的入職手續當天就辦理好了,了解到她的情況,廠裏還批給了她兩間宿舍。
送甯穎離開時,她拉着她的手,激動的不停抹淚。
“妹子,你真是我們娘四個的活菩薩,我也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嫂子,以後帶着孩子好好活,争取活出個人樣給王家看,但有一天我可說到前頭,王家要是求你,你可不許再回頭了,否則就是對不起自己這些年吃的苦頭。”
“我知道,那個火坑打死我,我也不會再跳了。”
甯穎回到家後,便接到了金虎打來的電話。
“妹子,對不起啊,之前是我隐瞞了你……”
“虎子哥,這話怎麽說?”
“小萱……她也失蹤了。”
甯穎頓時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是你妹妹金萱萱帶走了鄭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