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穎朝着姐姐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不動聲色的記下了号碼。
回到她跟秦昭的卧房後,她才将這件事說出口。
“昭哥,我好像接到鄭铮打來的電話了,但他什麽也沒說,不知道怎麽回事。”
“什麽都沒說?”
“嗯,你說他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媳婦兒,你把号碼給我,明天我讓人幫你查一查。”
甯穎随即将那張寫着号碼的字條交給秦昭。
“我心裏也沒譜,約摸着是他。”
“媳婦兒,早點睡吧,這事交給我來辦。”
外面依舊陸陸續續的傳來炮竹聲,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的期許中。
此時一艘貨船緩緩靠近津港。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上了船。
聽着貨船啓動的聲音,她暗暗的松了口氣。
她隻是暫時離開這裏,等攢夠了東山再起的資本,還會再回來的。
就算甯穎是重生者又怎樣,她才是這本書的大女主啊。
眼前的困境不過是對她的磨煉。
總有一天,她會站在巅峰,到時候把甯穎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正當她幻想着自己東山再起,洗刷恥辱時,艙門打開了。
幾個人走了進來。
“就是她!”
白雅菊頓時一臉懵逼。
“我已經給了你們船老大足夠的偷渡費,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有人說不想讓你活着離開,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别人,把她拖出來!”
白雅菊被幾人連拖帶拽的弄出了船艙。
她的身體摩擦着冰冷的甲闆,擡頭看到站在一旁吹冷風的女人時,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你……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方玲點燃一支煙不緊不慢的抽着:“在你觊觎我的位置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自己會有這個下場。”
“我……我……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麽選擇的權利,不過是何三少選擇我做獵物罷了,三太太,求求你看在我們同爲女人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看到白雅菊抓住她西褲的手上,方玲緩緩俯身,将煙蒂彈在她的手背上。
白雅菊燙的渾身發顫,但依舊保持着哀求方玲的姿态。
方玲笑道:“我忽然覺得你跟我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挺能忍的,隻可惜你生不逢時遇上了我。”
她随即朝着下屬擺了擺手。
幾人抓住白雅菊,将她高高的擡起。
望着海浪翻湧的海面,白雅菊全身抖動的厲害。
“三太太,我會算命,可以推測到你的未來!”
方玲冷嗤道:“你要真會算命,怎麽沒有算到自己會遭到此劫?”
白雅菊還想說什麽,方玲已經吩咐下屬動手。
幾人頓時把她朝着海裏丢下去。
白雅菊瞬間跌入海裏,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會被海浪掀翻。
海水瞬間從口鼻湧進來。
她一邊吞咽着冰冷的海水一邊道:“方玲,你……不得好死,就算你将來……真的成爲何家的掌舵人,日後……也會被知曉……你底細的人……出賣,到時候你……會比我死的還慘……”
方玲接過魚叉,狠狠的朝着白雅菊砸了下去。
白雅菊瞬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身體緩緩的下沉,最終被海浪淹沒。
方玲的身體發冷,她到底把白雅菊的話聽了進去。
甯穎早晚是個禍害。
但誰也别想成爲她的絆腳石。
她頓時将半截煙丢進了冰冷的海水裏,命令船隻調頭回京平。
這一晚,有人同樣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秦昭還要去值班,一大早就去了部隊。
雖然甯穎一整晚都沒睡好,但她要代替秦昭去兩邊長輩那邊拜年,就沒有睡懶覺。
她特意穿上了燕青給她買的咖啡色貂皮短款小襖,配了一條牛仔喇叭褲,襯得雙腿又長又直。
見她要出門,甯娜立馬讓她拿上自己腌的醬菜。
“我今天腌的多了些,給老太太老爺子拿着點。”
甯穎接過醬菜:“姐,外面冷,趕緊回去吧,一會兒盼安就要醒了。”
“那你路上慢點啊。”
“一會兒爺爺派人來接我,不用爲我操心。”
一走出胡同,就看到了警衛員的車。
甯穎朝着車子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出門拜年的人,大家互相道喜,說着吉祥話。
此時張嬸院裏傳來說教聲。
“你不是說就算甯家那寡婦看不上你,你也能找個女乞丐結婚嗎,人呢?”
“姑,我哪知道她跑了啊。”
“我早就跟你說過,流浪在外的女人心野,早點找個踏實女人結婚。”
女乞丐?他們是在說白雅菊嗎?
看來白雅菊已經行動了,隻不過她可不是方玲的對手。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熬不過這個年。
甯穎擡頭朝着旭日的方向看過去,雲層已經散開,金燦燦的太陽從裏面跳将出來,有些刺眼。
新年見旭日,好兆頭。
等她趕到老爺子家時,正好遇到李美好正來拜年。
跟長輩說完吉祥話後,兩個夥伴就去了院外說悄悄話。
“穎子,我爺爺想要我年後跟高石頭訂婚。”
“你咋想的?”
“我本來想着畢業之後訂婚的,架不住他求我啊,說自己年紀大了,鄉下的老娘熬不住了,那就勉爲其難的答應吧。”
甯穎笑道:“這種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别忘了到時候請我吃喜糖。”
“放心啦,結婚的時候你跟史珍香都得給我當伴娘。”
“行,這沒問題。”
“到時候我去咱姐店裏定做幾身禮服,就定當初你穿的那樣的。”
“這都不是事,到時候你人到了就行,錢我替你出了。”
“那不行,這錢得高石頭出,他娶媳婦呀,難道一分錢不花的嗎?”
“你家高石頭要知道你這麽算計他,又得說你是敗家娘們了。”
“切,他要敢說我一句不是,我就不讓他上炕。”
此時高團長的聲音從牆頭那邊傳過來:“丫頭,咱家沒醋了,在秦家借點醋回來。”
“哎呀,知道了。”
李美好拿了醋就走,小聲跟甯穎嘀咕道:“你家公公今年的臉色可比往年和藹多了。”
那是當然,秦意高現在還處于留家觀察階段,他敢甩臉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