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孝,也是兒子愚鈍,才讓你們二老爲我操心。”
老爺子擺了擺手:“你已經在斷絕親子關系書上簽字了,當時你們單位的領導也都見證了,所以你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外人,是死是活跟我們無關。”
一提起那份親子斷絕書,秦意高就來氣。
老爺子這個老狐狸,當初請來他單位的領導,不就是想告訴衆人,他秦意高已經不是秦家人了,以後甭跟他客氣。
以前他在單位的時候,雖說不上順風順水,但也有滋有味。
現在整日裏遭受白眼,還要處理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可眼下也不是跟老子算賬的時候。
他頓時把頭壓的更低了:“爸,對不起 ,以前是我被柳鳳儀蒙騙了,現在才知道,她看上的隻有咱們秦家的權勢跟錢,我現在也把她看透了,已經跟她恩斷義絕了。”
他也明白了,自己抛開‘秦’這個姓,啥也不是。
老爺子冷笑道:“你這是被人家趕出來了,無家可歸了,才想起我這個便宜爹吧?”
秦意高頓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爸,我是真的知道錯了,這世上也隻有您跟媽真心待我。”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老太太歎息道:“算了,知道錯了就回家,以後好好的。”
秦意高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走到老太太跟前,爲她捏着肩膀。
“媽,以後我就待在您跟爸跟前,好好伺候你們。”
老爺子見老太太心軟了,這才松了口:“以後本分點,别再整那些有的沒的,還有,你要再跟柳鳳儀糾纏,我就親自把你從家譜上除名!”
秦意高再三保證:“爸、媽,你們就瞧好吧,看兒子以後好好孝順你們。”
老爺子又道:“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了,那就順便給小昭、小穎道個歉,畢竟這事,人家小兩口當時就提醒過你。
因爲你跟柳鳳儀的事情,也沒少受委屈。”
秦意高頓時臉色陰沉,哪裏有老子給兒子道歉的道理。
可是老爺子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好忤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小兩口婉拒。
秦昭他是惹不起,畢竟這個兒子打小就喜歡跟他對着幹。
當初他肯接收柳鳳儀肚子裏的兒子,也是想着能重新養出一個恭順孝敬的。
如今一切都成了空。
他頓時看向甯穎,似是想讓她開口婉拒。
哪料到,甯穎隻是低頭嗑着瓜子,似乎這事跟她沒半點關系。
秦意高頓時氣血上湧,剛要破口大罵,卻受到秦昭的眼神威脅。
他頓時被噎了一下,強行把火氣壓下去,甕聲甕氣道:“小昭、小穎啊,當初是爸不對,你倆也别放在心上,以後咱們一家人擰成一股繩,把日子過好。”
秦昭低垂着眼眉沒吭聲,隻是把剝好的橘子瓣遞給甯穎。
到底是秦昭的老子,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
甯穎笑道:“爸,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以後好好孝敬爺爺奶奶,至于小輩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秦意高又被堵了一下,心裏的一股火無處發洩。
“行了,既然小兩口不計較,你明天就搬回來吧。”
“媽,我今晚就搬回來!”
秦意高頓時讓劉阿姨給他拿個碗,撈起一筷子肉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麻蛋的,還是肉香啊,這段時間跟着柳鳳儀吃糠咽菜的日子可真難熬。
走出秦家後,甯穎才問道:“你爸這是跟着柳鳳儀逃饑荒去了,咋混成這副模樣?”
不應該啊,按理說秦意高有豐厚的津貼,柳鳳儀隻要踏實跟他過日子,總能有結餘。
“别忘了柳鳳儀還有個兒子,聽說白雅菊辦藥廠的時候,曾經拉秦楚淮入股,如今她都被踢出來了,秦楚淮能落好?”
“你的意思是,柳鳳儀拿着你爸的津貼去貼補兒子去了?”
“嗯,八成是這樣。”
柳鳳儀以前在秦家的時候吃穿用度都不錯,胃口被養大了,自然而然的看不上秦意高這些津貼。
貧賤夫妻百事哀,所有的矛盾相形見绌,兩人這日子自然過的苦哈哈的。
秦意高打小在老爺子的庇護下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哪裏遭得住。
“那柳鳳儀要是看爸的日子好起來,會不會再來找他?”
“聽說她前夫最近發了一筆橫财,柳鳳儀已經收拾東西帶着秦楚淮投奔他去了。”
“難怪爸今晚就跑回了家,原來是被人當成棄子抛棄了,真可憐啊。”
“看來他一時半會是不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秦昭還是低估了自家老子。
秦意高吃飽喝足後,對老兩口宣布了另一件事情。
“爸、媽,兜兜轉轉這麽一大圈,我還是覺得燕青适合我,反正你們老兩口也喜歡她,要不我就勉爲其難原諒了她。”
飯桌上頓時一片沉默。
片刻後,桌子上的碗筷、勺子、蘸料、醬汁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臭小子,你想屁吃!”
“裝過屎的大腸洗洗能吃,裝過屎的碗就算洗幹淨了也沒人用!”
秦家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很快G安那邊傳來了消息,白雅菊失蹤了。
“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自殺了?”
甯穎扯了扯唇:“或許别人會,但她不會。”
“你是說她故意躲起來,就是讓人誤以爲她已經沒了,催債的人自然也就放棄了。”
“差不多。”
“那我繼續讓G安那邊找。”
“我總覺得她還在京平,反正 就讓G安在京郊一帶找一找吧,聽說年關的時候,附近的閑散人員都會聚集在京郊讨口吃的。”
有閑散人員,也有乞讨的叫花子,這些人身份複雜,而且來無影去無蹤。
甯穎往秦昭身上貼了貼:“昭哥,跟你商量個事。”
她貼過來的時候,身上的香氣瞬間盈滿鼻息。
秦昭将她往懷裏摟了摟。
軟香在懷,别說是事兒了,就算是要他命,他也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