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頂着這張臉自甘堕落。
反正她一個小人物不過是讨生活,但是甯穎卻是秦昭的妻子,在京平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
她還偏偏把自己賣給那些仇恨甯穎的人。
然後頂着這張臉,跟那些觊觎甯穎、仇恨甯穎的男人打情罵俏。
就不信她不會膈應。
甯穎扯了扯唇:“是嗎,可你好像沒有機會了。”
兩人正說話間,隻見幾個G安一擁而上,瞬間摁住了高小鳳。
高小鳳竭力掙紮:“我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你們這是做什麽?”
“高小鳳,高大龍指控你故意殺人,而且我們已經跟玫城的G安證實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高小鳳如同遭遇電擊一般,臉色蒼白,四肢僵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
直到G安将她拖拽起來,她才反應過來,瘋瘋癫癫的笑了起來。
“我當時應該把他一塊殺了,哈哈哈……”
看着高小鳳被G安帶走,甯穎轉身離開。
高小鳳也是個人才,爲了整成跟她相似的臉,竟然偷渡到G城做魚蛋妹。
其實,如果她沒有這麽貪心,明明可以窩在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終究是被所謂的富貴榮華迷了眼。
轉眼間到京平迎來了第一場雪。
秦昭特地讓小白開車帶他,一起去接甯穎。
看到雪暮中的男人,李美好跟史珍香朝着甯穎笑了笑。
“你男人來接你了。”
“秦大哥可真貼心啊,隻可惜高石人如其名,跟個石頭一樣,啥都不懂。”
“知足吧,高團長對你這個小媳婦恨不得含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着,還不夠貼心啊。”
“反正他可沒想過在初雪這天來接我。”
甯穎跟兩人告别後,便朝着秦昭飛奔過去。
秦昭笑着朝着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寬大粗糙,卻格外的溫暖。
溫度從指尖傳到心尖,甯穎覺得整個人都暖暖的。
“怎麽想起今天來接我了?”
“爺爺讓我們回大院吃火鍋。”
“那我們要不要買半扇羊肉過去?”
“爺爺說什麽都準備好了,隻要我們人到了就成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将天地裹成了一片素色。
大院裏的孩子們卻耐不住寂寞,紛紛跑出來堆雪人,砸雪球。
甯穎幾乎下意識的看向秦家的門口。
以往每次她回來時,總能看到陳秋萍的身影,但這次那裏卻空空如也。
秦昭瞬間看穿了她的心思,頓時跟她聊起了白家。
“白家的臉都被白雅菊丢盡了,大概覺得無緣待在大院了,上周就搬走了。”
“其實也沒這個必要,他們不是已經斷絕親子關系了麽。”
“話雖如此,但白雅菊不認,三番五次的來大院裏鬧,白家不勝其煩就躲的遠遠的。
聽說白雅菊腹中的孩子沒了,投資藥廠的錢也沒收回,就被方玲踢了出來。
現在的她名聲又臭了,可謂是人人喊打。”
“那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甯穎想了想,又道:“改天幫我找找她,我有話想問她。”
“跟姐的事情有關?”
“嗯,也跟鄭铮有關。”
“你覺得她會告訴你?”
“以前不會,但是現在的她一無所有,而我是唯一能讓她吃頓飽飯的人,她未必還會守住秘密 。”
“成,那我讓G安那邊的戰友抓緊點,聽說她從何雅堂離開時,身上還背負了一大筆爛賬,對方已經報案了。”
甯穎忍不住感慨道:“方玲是真有手段。”
這樣的人進入醫藥行業做競争對手,确實有些可怕。
寒風裹挾着雪花,外面一片冰冷,屋内卻是另一番景象。
火鍋從銅鍋裏翻滾,升騰的熱氣瞬間朦胧了窗戶,肉香也彌漫在屋子裏。
甯穎親自調了料汁,雖然比不上後世的火鍋料,但也能将就着吃,更何況現在的牛羊肉,可不是後世能比得上的。
老太太一邊給甯穎夾肉一邊道:“這可是你爺爺一大早就去老鄉家要了半扇羊扛回來的。”
“真香啊。”
“那你多吃點。”
看着自己的碗裏已經堆滿了肉片,甯穎有些哭笑不得:“奶奶,别夾了,已經夠吃了。”
“自打你跟着小昭進了家屬院就瘦了,奶奶給你好好補補。”
看着眼前的一碗肉山,甯穎有些無可奈何。
趁着老太太轉身時,她飛快的把肉片剝到了秦昭的碗裏。
秦昭三下五除二就吃幹淨了。
老太太扭頭就看到甯穎碗裏的肉下去了一半,頓時又感慨道:“哎,看把這孩子餓的,小劉,再切點肉片。”
“……”
甯穎隻能硬着頭皮吃,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撐爆了。
偏偏老兩口總覺得她吃的太少,不停的給她夾。
一家人正歡歡喜喜的吃着火鍋時,劉阿姨有些爲難的走上去道:“叔,嬸,秦大兄弟正在外面。”
因爲有了柳鳳儀的教訓,所以這次老爺子在鄉下找了一個沾親帶故的保姆,按輩分,她叫兩人叔、嬸,比秦意高大幾歲。
老爺子頓時不耐煩道:“讓他滾!”
“叔,秦大兄弟說,您要不讓他進屋,他就在外面跪一晚上。”
老爺子氣的摔筷子:“那就讓他在外面跪着!”
甯穎正愁吃飽了沒節目看了,這不就來了。
她原本打算趁着沒撐死之前走人的,一聽秦意高來送人頭了,頓時默默的坐了回去。
秦昭識趣的把瓜子盤遞了過去,順手從果盤上拿起一個橘子,幫她剝着。
老太太到底有些不忍心:“讓他進來跪吧,免得在外面丢人現眼。”
片刻後,秦意高進了屋。
以前的秦意高雖說不是意氣風發,但也算叔圈帥哥了,就算走在大街上,也能讓人多看幾眼。
可是現在的秦意高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渾身皺巴巴,就連面容都多了幾絲滄桑,宛如一條喪家之犬一樣。
甯穎忍不住在心裏一陣感慨,這是吃了多少斤愛情的苦,才把人磋磨成這副鬼樣子。
也難爲他了,一把年紀了,還受這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