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條人命啊,我也不是無情的人,那就要看她自己怎麽選擇。”
“媽,還是你高明。”
燕青傲嬌的捋了捋發絲:“要怪就怪柳鳳儀那個老綠茶生不逢時。”
爲了今天這個局,她早早的就在梨園定了二樓的座。
這個時間前來梨園聽曲吃飯的人并不多。
桌子跟桌子之間是用屏風隔開的。
燕青選了個靠近樓梯拐角的位置,甯穎就坐在她隔壁桌。
她将身子倚在屏風上,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柳鳳儀挺着肚子上了樓梯。
她今天特意選了一件腰身收緊的衣服,襯得肚子跟簸箕一樣大。
甯穎知道,她這是特意來向燕青炫耀來了。
燕青環抱着雙臂,翹着二郎腿,依舊是一副倨傲的樣子:“柳女士,坐吧。”
柳鳳儀撫了撫肚子:“那麻煩你讓招待人員再幫我拿個軟墊,現在月份大了,坐不了硬座了。”
聽她話裏話外的炫耀着自己懷孕這件事情,燕青扯了扯唇。
随即滿足了她的要求。
柳鳳儀這才坐在她的對面,看到面前的茶水時,又道:“我喝不了茶,肚子裏的寶寶鬧騰,一般這個時候意高都會給我炖燕窩。”
燕青擡眼淡淡的看着她:“柳鳳儀,你以爲說這些話就能刺激到我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
“我來告訴你,秦意高在你眼裏是老寶貝,在我眼裏就是個陳年老臭屁,當然了,像你這種女人能攀上一個老臭屁也算上限了。”
甯穎差點笑出聲,在怼人這塊,燕青絕對是高手,雖然一個髒字也沒有,但是直達對方的軟肋啊。
果然,柳鳳儀被堵的上不來下不去的。
“燕青,你也别跟我裝清高,你叫我來不就是想警告我,别惦記老爺子留給秦昭的東西嗎?
你放心,我們不惦記,但秦意高可是我孩子的爸,該給我們的,一樣也不能少。”
燕青看了她良久,忽然失控的笑了起來。
柳鳳儀被她笑的有些發毛:“你……你笑什麽?”
燕青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擡手擦了擦眼角:“我笑秦意高眼瞎啊,怎麽找了你這麽個膚淺的女人。”
“你……你别侮辱人。”
“侮辱?我是在擡舉你呀,秦意高當年以爲自己找到了真愛,結果……你隻惦記他手裏那點錢。”
柳鳳儀憋得滿臉通紅:“别胡說八道,我愛的是秦意高這個人,否則也不會一把年紀了冒着生命危險爲他生孩子。”
燕青笑着看向她:“你……是爲他生孩子嗎?”
那眼神,好像将柳鳳儀的心事看穿一樣。
她強行按下心虛:“我心裏隻有他,也隻有他能夠讓我冒這個險,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懂。”
燕青直接甩出了一疊照片。
“我聽說你前夫早在三年前就在京平買了套小院子,你被秦家趕出來的時候,好像一直住在那裏吧。”
柳鳳儀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她笃定燕青根本就沒有切實的證據。
“我們隻是離婚了,但還有兒子在,就當親人處着,有什麽問題?再說了,你跟秦意高離婚了,不也三天兩頭的往老秦家跑嗎?”
“你的意思是,這孩子一定是秦意高的?”
“燕青,你以前侮辱我也就算了,要再拿孩子說事,我可跟你沒完。”
柳鳳儀扶着肚子正要起身離開時,隻聽燕青幽幽道:“柳鳳儀,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跟秦意高離婚之前,就對他做了點手腳。”
柳鳳儀的雙腳立刻釘在了原地。
“做了點手腳,你……你什麽意思?”
燕青緩緩的飲了一口茶:“其實也沒什麽啦,就是給他用了斷子絕孫的東西,不過你不用擔心,除了以後生不出孩子,對身體沒什麽大礙的。”
柳鳳儀頓時臉色蒼白,身形有些踉跄。
氣血瞬間湧上大腦,她穩住身形,有些悲憤的看着燕青。
“你……你真夠歹毒的!”
她明明什麽都知道,偏偏不動聲色。
就等着她即将臨産時才說出口。
她這把年紀才要上這個孩子,已經耗空了她的精力跟氣血。
有時候她拿着鏡子看自己這張臉時都有些厭惡。
秦意高要不是因爲她肚子裏這個孩子,也不會對她這麽好。
有好幾次,她都看到了秦意高一臉嫌棄的眼神。
燕青淡淡道:“關我什麽事啊,明明是你造的孽。”
柳鳳儀憤怒的端起茶水潑了過去。
“燕青,你這是想逼死我,逼死我的孩子!”
燕青淡淡的擦了擦臉上的茶水:“柳鳳儀,你是孩子的母親,選擇權在你,其實你大可不必在乎秦意高,生下這個孩子,跟你前夫一家團聚,這不是一個和和美美的結果嗎?”
柳鳳儀吼道:“不可能,我跟你鬥了大半輩子,絕對不會輕易認輸!”
燕青冷嗤道:“你是在意跟我的輸赢嗎?你在意的是秦家的錢财跟權勢,想要利用這個孩子在秦家站穩腳跟。”
柳鳳儀隻覺得腹部一陣抽疼,她托着肚子,眼眸猩紅的瞪着燕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這個孩子。
她要是真生下來,秦意高會馬上跟她翻臉。
燕青會笑話她一輩子。
不行!
她輸給誰,也不能輸給燕青。
她忽然死死的盯着燕青,上前拽住了她。
“你胡說八道,秦意高明明好好的,你爲什麽要造他的謠?”
“你愛信不信,大不了我跟秦意高坦白,到時候讓他去醫院查查不就知道了。”
柳鳳儀死死的抓住燕青,幾乎在她胳膊上抓出血痕。
燕青正要将手抽出來時,柳鳳儀的身子忽然直挺挺的向後仰去。
她的唇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燕青心裏咯噔跳了一下。
完了,這個老茶壺早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但她又不甘心,所以企圖把罪名按在她的頭上。
隻要孩子一沒,無論緣由是什麽,她這輩子都要背負殺人犯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