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相繼跟他碰杯:“行啊周連長,真爺們!”
嫂子們則心疼起杜清:“哎,清都懷孕了,你剛才幹嘛讓她喝酒啊。”
周冬頓時有些慌亂:“不……不能喝嗎?那我現在帶她去看看?”
杜清紅着臉道:“沒那麽誇張,我喝的是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不高。”
周冬立刻看向了甯穎,那小眼神好像她就是救贖,就是真理一樣。
甯穎繃不住笑了:“稍微喝一點米酒沒事,以後注意就行了。”
周冬這才松了口氣,他扶着杜清坐到了女席上:“那你多吃點,别喝酒了,一會兒我給你盛點骨頭湯。”
“哎呀,我沒事,你快去招呼客人吧。”
看着兩人黏黏糊糊的樣子,嫂子們忍不住打趣杜清。
“清兒,你跟周冬現在咋比剛結婚那會兒還熱乎啊。”
“我也這麽覺得,你倆剛結婚那會兒還一副不熟的樣子,再瞅瞅現在,哎喲喲,都拉絲兒了。”
杜清臉皮薄,頓時紅着臉道:“嫂子們,你們就别笑話我了,多吃點菜。”
甯穎悄悄的搗了一下杜清:“清姐,你跟周哥這叫先婚後愛。”
“妹子,連你也笑話我。”
“我這是替你感到高興,隻要兩口子的心擰在一起,日後就算是千難萬難也不怕。”
杜清握住了她的手:“妹子,謝謝你……”
“那裏的話啊,你倆心裏要不是有對方,我再撮合,再使壞招也沒用。”
“對了,宋思思那邊判下來了,說是要蹲五年。”
“她是罪有應得,那宋祖懷呢?”
“宋祖懷被判了十年。”
“啊,不是應該吃紫丹嗎?咋這麽輕?”
“是宋思思她娘主動爲宋祖懷作證,說是宋思思勾引宋祖懷的,那這事就不是強迫了,是你情我願。
而且她娘不知道哪年給她改了年齡,所以她那年根本不是未滿十二周歲,就過了那個保護期限,宋祖懷的罪名自然就輕了。”
宋思思攤上這樣的娘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宋思思明天就要轉去京南監獄了,她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見見我。”
甯穎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宋思思最想見的不應該是顧漢嗎?
“她見你做什麽?”
杜清想起了,宋思思趴在地上眼眸猩紅盯着她的那一幕,有些悲涼道:“大概是因爲心底的執念吧。”
“你想去?”
“嗯,算是送她一程。”
“成,反正我明天跟秦昭一起回京平,正好捎你一程。”
臨行之前,她跟秦昭要去看看兩邊的老人,省的讓他們牽挂。
院子裏的男人們已經開始猜酒劃拳了,女人們喝着美酒聊着家常,好不熱鬧。
剛值班回來的顧漢,經過周家時,腳步頓了頓。
他透過低矮的牆頭看向了坐在女人中間的杜清。
她看上去氣色紅潤,人也豐腴了些,笑語盈盈,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一股酸澀的悔意從心底升起。
他怎麽就選了宋思思這個歹毒的女人。
結果害他也被上頭調查了。
雖然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跟他無關,但他顯然已經給對方留下了負面印象,以後想要升職怕是難了。
反觀周冬,他護着杜清的事情已經在整個部隊傳遍了,部隊裏所有人都敬他是條漢子。
這次港城之行,上頭抽調了幾個領導,部隊爲了維持正常訓練,竟然讓周冬當代副團。
這意味着什麽?隻要他不犯什麽大錯,說不準年底就能升職。
顧漢越想越悲怆,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
此時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射過來,他立刻縮了縮腦袋,騎上自行車飛快的離開。
聽說甯穎明天要回京平,嫂子們連夜給她送來了自己菜地裏豐收的瓜果蔬菜。
兩人幾乎把軍用車塞的滿滿當當。
“太多了,嫂子們太熱情了,這些夠他們吃半年的。”
“吃不了送鄰居呗,都是嫂子們的心意,咱們不收也不好意思。”
“嗯,等去了港城也給嫂子們帶點當地特産。”
“好啊,不過你學會了粵語沒?”
這句話戳到了秦昭的痛處,他覺得太别扭了,練了半天就沒練。
“會一點……”
“喔,我想聽。”
“哦喉中以雷。”
甯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昭哥,你這是……平普粵語嗎?”
“不許笑。”
“好啦好啦,我不笑,除非太好笑了,哈哈哈……”
“光笑我,那你會不會?”
“不會,不過港城那邊大部分會說英語跟普通話,交流肯定沒問題。”
秦昭頓時想到了什麽,酸溜溜道:“你跟小何老闆做了這麽久的生意,怎麽沒跟他學幾句?”
甯穎頓覺頭疼,啧,這家夥又翻舊賬了。
“我心裏隻有昭哥一個人,跟昭哥交流不需要粵語啊,我幹嘛要學。”
秦昭頓時彎了彎唇角:“喔,我知道了。”
就這樣?咋還傲嬌上了。
人就是不能慣着。
甯穎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怎麽不說點好聽的哄哄我?”
秦昭順手握住她的手指,把她拽入懷裏,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剛才哄了。”
“我沒聽到。”
“哦喉中以雷。”
“……”
杜清趕過來時,看到正在院子裏膩歪的小兩口,頓時紅着臉清了清嗓子。
甯穎連忙從秦昭腿上站起來,順便羞惱的掐了他一把。
“嘶……媳婦兒,疼……”
疼?疼!
甯穎頓時又用力在他腿上掐了幾把。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眼神有些幽怨。
“疼不疼?”
“疼。”
“那你剛才咋不喊啊?”
“我以爲你喜歡上了掐我的感覺。”
“……”
良久,她才道:“能感覺到疼是好事啊,說明你雙腿的痛覺神經正在恢複。”
秦昭頓時眼眸發亮:“媳婦兒,那我什麽時候可以站起來?”
“不太确定。”
他壓低了聲音:“那以後晚上還得辛苦你……”
甯穎頓時耳根發燙:“趕緊上車吧,還得捎清姐去京南監獄。”
秦昭坐上了副駕駛,扭頭看到甯穎跟杜清聊得火熱,好像他成了空氣。
心裏頓時酸溜溜的。
他好像對甯穎越來越依賴,甚至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好像隻有她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他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