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口,周冬的拳頭、大腳闆已經招呼過來,把她僅剩的幾顆牙一起打掉了。
“我周冬從來不打女人,你是個例外!”
整個過程中,顧漢沒說一句話,畢竟他心裏清楚,宋思思嘴賤在先,而且兩人要真幹起來,他根本打不過周冬。
等周冬出完了氣,他才嫌棄的拽起宋思思的一條腿,把她拖回了家。
甯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進了周家門。
杜清房門緊閉,她就拽了把椅子,坐在門口跟她說道說道。
“清姐,你要是真沒了,宋思思隻會說你是做賊心虛,沒臉見人了,以後,你杜清就是咱們整個家屬院的反面教材,不光是你的冬哥,就連你娘家人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屋内傳來了剪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甯穎繼續道:“清姐,秦昭已經查清楚了,咱們去采蘑菇的那天,宋思思特意回了趟娘家,而采蘑菇的隊伍中也有她後爹宋祖懷,是不是巧合,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
屋内傳來了東西掃落在地上的聲音。
憤怒是好事,有怒才有生氣。
甯穎繼續火上澆油:“杜清,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就是塊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你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不人鬼不鬼,把這個家也折騰散了,人家宋思思跟顧漢兩口子恩恩愛愛的,說不準這會兒顧家人還在慶幸幸好當初沒娶你過門呢!”
屋裏面傳來了杜清的吼聲:“我不是!”
甯穎勾了勾唇,不是這事就好辦啊。
行了,她說的口幹舌燥的,也累了,讓她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吧。
看着甯穎從屋裏走出來,周冬一臉緊張:“妹子,成了沒?”
“成不成的得看清姐的意思了,你什麽都别問,就好好守着她,渴了給她倒水,餓了給她塊幹糧,這一關誰也幫不了她,就得靠她自己挺過來。”
“成,妹子,我信你一次,要是清兒這次能緩過來,你就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
“周連長,好好照顧清姐,我先回家了。”
屋裏傳來了杜清壓抑的哭聲,周冬來不及送甯穎出門,就着急忙慌的朝着屋内跑去。
“清兒,你要覺得難受就哭出來。”
周冬生怕她有什麽三長兩短,連忙踹開門,走進去将她摟在懷裏。
杜清趴在他的懷裏頓時放聲大哭。
聽她哭出了聲,周冬反而松了口氣。
自從她回來之後,不哭不鬧,乖的不像話,就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木偶。
這會兒情緒發洩出來了,也就意味着她的委屈找到了宣洩口。
“清兒,對不起,是我沒護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晌午的時候,秦昭送來了從食堂打來的飯。
“宋老頭那邊怎樣了?”
“我們的人一直盯着,沒什麽異常,看來這家夥的反偵察能力不錯。”
“還得讓杜清報公安才好下手啊。”
“杜清那邊怎樣了?”
“我估摸着她下午就得來找我。”
“看來你這一劑猛藥的效果不錯。”
甯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頓時感慨道:“人怎能壞到這種地步?清姐隻是頂替了她的工作,她竟然想要人家的命。”
“媳婦,要不你回城裏住吧。”
“誰敢算計我,我能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秦昭轉念一想,也是,她媳婦不算計别人已經萬幸了。
人還是要有點鋒芒才好。
果然不出甯穎所料,下午的時候,杜清就敲開了她家的門。
杜清自打從醫院回來後就沒邁出過家門,這段時間,她臉也不洗,頭也不梳,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又狼狽。
“清姐,我燒了水,要不在我家澡堂子裏洗個澡吧。”
“妹子,不用……”
“洗洗吧,等你洗幹淨了再跟我談事情。”
甯穎遞給她一塊幹淨的毛巾,給了她一身清爽的衣服。
杜清咬了咬唇,走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她換好衣服,擦着頭發走出了澡堂。
甯穎幫她将頭發紮起來:“清姐,你看,這樣多幹淨利索啊。”
杜清看着鏡子裏幹幹淨淨的自己,差點哭出聲:“可我的身子髒了……”
“清姐,我覺得這事有蹊跷,你别總把事情往壞處想。”
杜清紅着眼圈道:“醫院那邊不是說……”
“我已經讓醫院那邊重新檢測了,要過幾天才出結果。”
杜清并沒有因爲這句話打起精神,畢竟她覺得男人的那個都一樣的,難不成能那個上查到施暴者的身份?
“妹子,我想通了。”
“想通了咱們就想通的辦法。”
“第一,我要報公安!”
“姐,我支持你!”
“第二,我要告宋思思!”
“這事跟她脫不了關系,但如果宋老頭的嘴夠硬,估計宋思思也就走個過場。”
“第三,我要舉報宋思思跟宋祖懷長期存在不正常的關系!”
甯穎半晌沒說出話,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宋思思竟然能幹出這事。
杜清像是倒豆子一般的倒出了宋家那點事。
宋思思的生父之前偷電線被電死了,母親就帶着她改嫁了,宋思思也跟着繼父改了姓。
杜清跟她是鄰居,再加上兩人年紀相仿,又是同班同學,所以比别人親厚些。
後來周末的時候,杜清找宋思思去割豬草的時候發現,宋思思從宋祖懷的被窩裏鑽出來的。
吓的杜清撒腿就跑了。
宋思思追上她,哭着告訴她,是繼父強迫她的,如果不跟他睡,她們母女倆都沒飯吃。
杜清當時就鼓動她報警,但她哭着說自己的名聲一旦壞掉就沒法上大學了。
杜清可憐她的遭遇,打那之後就時常讓宋思思睡在自己家。
後來村裏有兩個工農兵推薦生,杜父又是村支書,就把名額給了她跟宋思思。
“有了他倆的把柄,那就更好辦了!”
甯穎陪着杜清親自去公安局報案,但她報了兩個案子。
秦昭跟周冬聞訊趕來,兩人跟相關部門交涉了一番。
晚上,宋思思的心情不錯,還特意給顧漢炒了幾個下酒菜。
她一邊哼着歌一邊端菜。
顧漢瞥了她一眼:“杜清那事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