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宋思思的工作撸了下來,肯定有人會說她是睚眦必報的母老虎。
“你赢了就是給我長臉了,輸了嘛……我去替你掙回來。”
甯穎蹲下了身子,将臉貼在他的雙膝:“我以爲自己會影響到你,怕你在心裏怨恨我。”
秦昭撫摸着她的發絲:“傻媳婦,比起榮耀,我更怕你吃虧,隻要咱赢了,那就是打了一場勝仗,就得好好慶祝慶祝。”
“那酒不許喝了,咱們以粥代酒,一會兒我還得給你針灸呢。”
她要拿師傅的傳家秘籍練練手。
“好,那就以粥代酒。”
兩人将碗碰了碰,相視一笑。
杜清走進來時看到了眼前的情形,頓時心裏一酸。
她家老周一天到晚都闆着一張臉,跟她欠他八百似的。
“杜嫂子來了?”
杜清回過神來,有些局促的笑道:“秦指導員,甯妹子,我是不是打攪你們吃飯了。”
“沒,你來的正好,一塊吃點吧。”
“不了,我在家吃過了。”
“嫂子,你是有事來找我嗎?”
甯穎擔心杜清有些不好意思,就以繡枕頭花的借口,帶她進了裏屋。
看到兩口子的枕頭并排放在一起,杜清心裏越發酸澀。
她跟老周都是分床睡的。
“妹子,你這枕頭上繡并蒂蓮最好了,象征着你倆的日子和和美美。”
“好啊,不過我不太會繡……”
“沒事,交給我啊。”
“那太麻煩嫂子了。”
“沒事的,十幾分鍾的事兒。”
杜清咬了咬唇,又道:“妹子,我明天就要去學校代課了。”
“嫂子,恭喜你啊。”
“可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去鬧宋思思,我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嫂子,那是因爲你本身就有實力啊,所以宋思思一走,學校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啊。”
杜清忽然紅了眼圈,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好像這麽些年的委屈找到了發洩口。
“嫂子,你别哭啊。”
“妹子,我想你也知道了我跟宋思思的事兒,真的,其實這道坎我一直過不去,堵的難受啊,你今天算是幫我出了口惡氣,真是痛快啊!”
“嫂子,人的眼睛爲什麽長在腦袋前面啊,那是因爲要往前看啊,再說了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你更得活得潇潇灑灑的,最好活出個樣給對方看,這樣才能反敗爲勝。”
杜清的眼神裏透着幾絲迷茫:“真的是這樣嗎?”
“嫂子,我覺得你長得比宋思思好看,周連長也有前途,你倆以後的日子差不了。”
細細一看,其實杜清的五官很漂亮,隻是她長期勞作,所以皮膚有些粗糙。
杜清走的時候,甯穎給了她一個中藥方子,讓她調理調理内分泌。
隻要内裏調理好了,再注意防曬跟護理,皮膚就會變得細膩。
杜清走後,秦昭對甯穎道:“這兩口子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周冬好像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秦昭告訴甯穎,每次他去食堂的時候總能看到周冬排隊給杜清買炒豆皮,因爲那是杜清喜歡吃的菜。
甯穎明白了,這兩人就是心裏别扭,又不善言辭,所以誤會彼此,才把日子過成了這副恓惶樣。
“哎,看來這兩口子都沒怎麽長嘴,不過這事得讓男人先低頭,回頭你教教他。”
“我教他訓練,教他帶兵,咋還教他哄老婆啊,媳婦兒,這事旁人真插不上手,得自己悟。”
“那你咋學會的哄老婆?”
“我是無師自通,但是這世上能有你男人這麽有悟性的人不多,所以你得珍惜。”
“……”
得,老秦賣瓜自賣自誇。
睡覺前,甯穎翻出姜來福的那本醫書,對着上面的針法,給秦昭紮了幾針。
“有感覺嗎?”
秦昭明明沒有感覺,但是爲了鼓勵她,扯謊道:“有一種……微微發麻的感覺。”
“屁,針灸應該有種刺痛感才對,你又哄我。”
“沒辦法媳婦,我一看到你就發麻,全身跟起電一樣。”
“……”
秦昭哄道:“媳婦兒,沒關系,這才剛剛開始,慢慢來,我信你。”
“萬一……我說萬一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呢?”
“隻要有你守着我,那也挺好的。”
他又添了一句:“就是你得練練腰功,每次都得讓我用手掐着才行……”
甯穎紅着臉捂住了他的嘴:“閉嘴吧你。”
秦昭笑道:“之前不是你一直勸我嗎,現在怎麽有負面情緒的人變成了你?”
甯穎小聲嘟囔道:“腰酸……”
“……”
對着秦昭的腿練了一個小時,甯穎才收起了針灸針。
或許等她熟練一點,才能達到針灸效果。
日子還長着呢,慢慢來吧。
绯聞危機解除後,學校那邊也複學了。
甯穎回去的時候特意給大家帶了些吃食。
李美好:“穎子,太好啦,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是怎麽過的!”
史珍香:“我們的太陽終于回來了!”
遊驚鴻由衷的爲她感到開心:“甯同學,歡迎歸隊。”
甯穎笑道:“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啊,要不周末的時候去大院裏聚聚吧,我請大家吃柴火雞。”
“好啊!”
白旦達站在門口瞥了甯穎一眼,看到她已經坐在了座椅上,便佯裝無意的将臉偏側。
甯穎放學的時候看到了陳秋萍。
她以爲對方是在等白旦達,便微微點頭示意,打算騎車離開。
沒想到陳秋萍直接追了上來。
“甯穎,我……我有事想問你。”
甯穎好像已經猜到了她想要問什麽,便道:“阿姨,找個地方慢慢聊吧。”
陳秋萍找了家國營飯店,她看上去有些緊張:“小穎,你喜歡吃什麽?”
“阿姨,我不餓。”
陳秋萍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幾乎把國營飯店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對不起啊,我……我這麽多年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對不起啊……”
甯穎垂下眼眸,壓下心底的酸澀。
“阿姨,秦昭還在等我回家吃飯,您想問什麽盡管問。”
陳秋萍紅着眼睛看着她:“爲什麽……爲什麽我給我小女兒的玉佩會落在了你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