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何嘉耀。
“我相信何先生是聰明人,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何嘉耀打開信封看了看,隻見照片裏全是何嘉昌跟白貝貝出雙入對的身影。
“我聽說何三太太是個火爆脾氣,如果讓她看到了這些照片,後果會怎樣?”
“以我三嫂的個性,一定會鬧得全家不得安生,但是秦先生,這些東西,頂多能讓我三哥老實幾天。
畢竟他那人是個瘋子,甯願毀掉整個何氏,也要毀掉我。”
秦昭臨走時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幾天的時間足夠了。”
何嘉耀明白了秦昭的意思,他是想讓自己拿着這些照片去找三哥,拖延一下時間。
他前腳剛去了何嘉昌所在的酒店,後腳就聽到了裏面傳來了慘叫聲。
何嘉昌揮舞着手裏的皮帶,在白貝貝的身上鞭撻出一條條血痕。
“賤人,你怎麽做事這麽不小心,如果讓家裏那頭母老虎鬧起來,誰也别想有安生日子!”
白貝貝慌亂的朝着門口跑去,何嘉昌冷笑道:“你跑啊,但隻要你出了這扇門,以後别指望我護着你,供着你過這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白貝貝的雙腳釘在了原地,而後伸手解着扣子,緩緩的蹲在地上,緩緩的朝着他爬過去……
什麽樣的折磨她沒有承受過,再也不想過那種苦日子了。
何嘉昌每抽她一次,她都在心裏狠狠的刻下甯穎的名字。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甯穎,她也不會承受這麽多痛苦。
“甯穎,我跟你勢不兩立!”
酒宴還在繼續。
周衛紅喝醉了,抱着甯穎痛哭:“穎子,看到你幸福,我是真開心……”
“衛紅姐,你也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不,她不會了,那個人像個鬼一樣纏着她,讓她日夜難安。
“穎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如果哪天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别怪姐。”
“衛紅姐,你喝多了,金子,麻煩送她回去。”
“好來,交給我。”
古金攙扶着周衛紅離開。
甯穎看着她的身影,忍不住對老廠長道:“衛紅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啊?”
“周廠長最近總是心神不甯,單子都出了好幾次錯,而且最近好像總有人找她,每次都鬼鬼祟祟的。”
甯穎擔心周衛紅出事,連忙道:“那您幫我盯緊一點,有情況随時告訴我。”
周衛紅在藥廠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宿舍。
古金把她送回了宿舍,給她倒了一杯水:“衛紅姐,喝口水,醒醒酒。”
周衛紅忽然紅了眼圈,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
古金有些慌了:“姐,你這是怎麽了,有事跟我說就好啊,别吓唬我。”
“金子,你喜歡姐嗎?”
古金被吓了一跳:“姐,你喝多了。”
周衛紅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你要喜歡姐,就要了姐吧,姐實在過的太苦了,也想跟别人一樣找個人好好的過日子……”
“姐,你别這樣……”
古金連忙拿了床單去給她捂上時,卻看到了她身上斑駁的傷口,從手腕一直蔓延到脖頸。
有皮帶抽打的痕迹,有煙頭燙的痕迹,也有掐痕。
“姐,誰幹的?!”
周衛紅抱住了古金:“金子,你疼疼姐吧,疼疼姐……”
……
送走了賓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見甯穎疲憊不堪,秦昭沒舍得折騰她,隻是将她摟在懷裏,小心翼翼的親吻着她的發絲。
“媳婦兒,跟着我受苦了。”
甯穎轉身抱住他:“秦昭,隻要能跟你在一起,那日子就有奔頭。”
“媳婦兒,你真好……”
秦昭的眼窩有些熱,他何德何能竟然找了這麽好的媳婦兒。
秦昭辦好手續後,甯穎就開始收拾家當,往他駐地的家屬院搬。
看着打包好的東西,他頓時一頭黑線。
“媳婦兒,還是少帶點吧,太惹眼了。”
容易招人嫉恨啊。
随軍的家屬基本都是農村過來的,她媳婦這些家當太惹眼了。
“那行吧,我減點。”
“帶個電視機,帶上梳妝台,再帶幾床被褥就好,那邊什麽都有。”
“行吧,聽你的。”
甯穎嘴上這麽說,但還是帶上了沙發。
畢竟屋裏要沒個舒服的沙發,她往哪兒躺啊。
搬家的時候,連隊的幾個兵親自過來幫忙。
随着兩人來到駐地的家屬院,整個院子都熱鬧起來。
看着電視機、沙發、梳妝台陸續被擡進去,有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一個包着頭巾的女人嘀咕道:“秦指導員的家屬這麽氣派啊,大彩電都有啊,不像俺,連個黑白電視機還沒混上哩。”
一個穿着方格襯衫的女人道:“你這就不知道了,人家秦指導員的家屬是大學生。”
此時坐在院子裏搓洗衣服的女人插話道:“我也是大學生,可沒這麽顯擺。”
“我聽我家那口子說,人家還開廠子呢。”
頓時沒人搭話了,畢竟能開廠子的大學生獨一份。
“也不知道她長啥樣,我看秦指導員長得挺不賴的,媳婦應該挺好看的。”
“那不一定,正所謂賴漢配好妻,好漢配賴妻,說不準是個醜八怪呢。”
“我覺得也是,秦指導員都這樣了,那女的還跟着,八成是拿不出手,要真好看,早就跑了。”
“就算她真的好看,哪能比得過咱們家屬院的宋思思?”
洗衣服的宋思思,頓時笑着擦了擦手:“嫂子們,别打趣我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思思,咱家屬院就屬你文化最高,長得最好看,要我說,如果不是秦指導員空降,這位置就是你家老顧的了。”
宋思思心裏雖然别扭,嘴上卻道:“我家老顧到底不如人家會做人,還得曆練曆練。”
“不過你比秦指導員的家屬好看啊,這也夠你們老顧得瑟一輩子的了。”
宋思思的臉上露出笑意,嘴上卻道:“其實嫂子們也不醜,好好打扮打扮都差不離。”
“嗳,來了來了,應該是秦指導員跟他媳婦來了。”
衆人頓時翹起腳尖看過去。
宋思思捋了捋頭發也瞧了過去。
她倒要看看,當年秦昭拒絕了她,到底找了怎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