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兩人的靠近,何嘉耀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動,根本沒有察覺到門口的聲音。
就在他的唇即将觸碰到甯穎的唇瓣時,最終忍了下來,隻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她垂落在肩頭的發絲。
他是喜歡甯穎,但絕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也絕不會強人所難。
愛到極緻便是隐忍與克制。
媽咪從小就告誡過他,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孩,就光明正大的追求,堂而皇之的表達自己的愛意,給她應有的名分。
如果被拒絕了,那就潇灑走開,不要成爲人家的負擔。
他起身将毛毯蓋在了甯穎的身上,臨走時輕輕的帶上了門。
走出酒店後,他跟邱球要了一支煙,但因爲吸的太快,忍不住咳嗽起來。
邱球擡手拍了拍他的背部:“何老闆,在追女人這方面你還真得跟铮哥學學。”
何嘉耀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喜歡當土匪?”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可是你碰都不敢碰人家,人家铮哥都有孩子了,還是倆。”
何嘉耀吐出煙霧:“等着瞧,他就算是孩子的親爹,人家也不一定認他這個親老公,畢竟以前沒怎麽幹人事。”
“……”
兩人離開後,一個男人背着斜挎包這才鬼鬼祟祟的走出酒店。
男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家迪斯科舞廳。
此時舞廳裏音樂喧嚷,幾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圍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貼身跳舞。
男人走過去将照相機遞了過去:“何老闆,您要的東西搞到手了。”
何嘉昌叼着雪茄從舞池裏走出來,他接過相機:“你跟着我四弟都拍到了什麽?”
男人貼在何嘉昌耳邊與他耳語一番。
何嘉昌笑道:“老四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小啊,不過這些足夠了。”
他随即從皮包裏拿出一疊鈔票塞給男人。
男人笑嘻嘻的接了。
“對了,按照你們大陸的規矩,軍人的老婆跟别人亂搞會判什麽罪?”
“那他們就是破壞軍婚,至少會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何嘉昌頓時大笑起來。
這就足夠了。
用大陸的話來說,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民心所向,這就是群衆基礎。
一旦老四被扣上了這頂帽子,不但沒法在大陸翻身,甚至還會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到時候隻能灰溜溜的回港城。
至于那位甯小姐麽,隻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那依照何老闆的意思,咱們是現在把照片刊登,還是過段時間?”
何嘉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狡猾:“不急,等時機成熟了才好給老四緻命一擊。”
甯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的酒量一向不錯,昨天爲什麽喝了幾杯就有些暈乎乎的。
她揣測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而且對方很精明,知道她擅長中醫,并沒有在酒水裏做手腳。
用冷水洗了把臉之後,她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回想着昨天宴會上的事情,似乎有個女人不小心把香水撒在了她的身上,打那之後她就有些頭暈。
古金給她拎來了早餐:“穎子姐,嘗嘗這裏的生煎,裏面用了一整個蝦仁,老香了。”
甯穎忽然道:“金子,昨晚宴會上你有沒有見到其他熟人?”
古金立刻明白,她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指的是跟他們不在同一陣營的人。
“有啊,大何總那邊也來了幾個人,裝模作樣的給咱們慶功。”
甯穎笃定一定是何嘉昌在搗鬼,便道:“幫我盯緊那幾個人。”
“穎子姐,咱們都拿下了合同,你還怕啥?”
“聽何老闆說,他這個三哥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八面玲珑,跟黑白兩道都有交情,外地不比京平,自然要小心爲妙。”
“好咧,穎子姐,我一定幫你把人盯緊了,對了,瞧瞧這個,咱們昨晚都上報了,嘿嘿,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報紙上露臉。”
古金将熱乎乎的滬市報紙遞給甯穎。
隻見幾人的合照被挂在了報紙的頭版。
她看了看自己跟何嘉耀的站位,忍不住皺了皺眉:“找小何總想辦法把頭版撤了。”
“穎子姐,咋了?你這不挺上相的,而且也有利于咱們藥廠的宣傳啊。“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昨晚她剛中了招,今天一大早就上了頭版,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心爲之,似乎把她跟何嘉耀的臉拍的很清晰。
“報紙都發出去了,撤是撤不了了。”
“那就全都買下,順便讓報社那邊停止發售!”
古金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麽這麽做,但一直相信甯穎的判斷,立刻起身匆匆往外走。
“穎子姐,我這就去找小何總。”
盡管何嘉耀已經勒令報社置換了頭版照片,也截留了大部分報紙,但依舊有些報紙已經被市民買走。
他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去收。
幾天後,那份報紙寄到了白雅菊的手裏。
她的唇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頓時換上了一身跟甯穎同款的波點紅色連衣裙,去了秦昭的病房。
此前她已經讓塗芬芳幫自己踩好了點,知道這個時候秦家人不在,醫護人員也在開會。
一看到來人是她時,秦昭立刻呵斥道:“滾出去!”
白雅菊這次沒有憤怒,而是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将一份報紙摔在床上。
“秦昭,你在這裏遭受病痛的折磨,而甯穎卻在紙醉金迷的滬市招花惹草,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己到底選了個什麽貨色。”
秦昭一眼就看到了跟何嘉耀站在一起的甯穎。
她穿着那件前衛的禮服,宛如千金大小姐一般,跟身旁西裝革履的何嘉耀竟有幾分說不出的般配。
說不酸是假的,尤其是他現在這種情況。
可是他相信甯穎臨走前跟他說的話,他也相信甯穎這個人。
“不過是商務宴會的合照,倒是你,白雅菊,如果你再敢诽謗我的妻子,我會立馬向公安機關舉報你!”
白雅菊看到他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維護甯穎,頓時紅了眼。
“秦昭,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嗎?你現在已經變成了殘廢,甯穎是個正常女人,再加上外面有一大把男人向她獻殷勤,她怎麽可能忍得住寂寞!”
“滾出去!”
“你就自欺欺人吧,我敢跟你打賭,甯穎已經變心了,她就算回到了你的身邊,也不過是不想背負賣命,亦或者是……對你僅存了點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