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已經舉着上膛的家夥對準了狼群,但他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走火。
“以前沒進運輸隊的時候跟着耍戲法的老師傅學過一段時間。”
“那……試試?”
深山裏也時常有虎獸出沒,那是狼群的克星,小白立刻明白了甯穎的意思。
他捏住唇角學着老虎的吼聲,叫了兩聲。
結果狼群不但沒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有些狂躁。
小白有些尴尬道:“許久不練,有些生疏了。”
“那你會爬樹嗎?”
“會,嫂子會嗎?”
“不會……”
眼見狼群逼近,小白迅速的爬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将手伸了下去。
“嫂子,我拽你上來!”
甯穎隻能丢掉身上的行李,輕裝上陣。
她将手遞給小白,艱難的朝着樹上攀爬。
此時狼群在頭狼的帶領下已經沖了過來。
“嫂子,快!”
隻聽嗷嗚一聲,頭狼猛然沖着甯穎撲了過來。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小白迅速的将她拽上了樹幹。
看着不停圍在樹下打轉的狼群,兩人的後背皆是一陣冷汗。
“它們不會輕易離開。”
果不其然,樹下很快傳來了利齒啃食樹幹的聲音。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色令人頭皮發麻,兩人的腳底一陣涼意。
小白的聲音都在發抖:“嫂子,這群畜生太厲害了,過不了多久,這棵樹就要被攔腰截斷。”
其實兩人都意味着開火不僅僅意味着宣戰,更意味着暴露彼此。
甯穎努力克制着身體的恐懼:“再等等……”
整棵樹已經搖搖欲墜,小白緩緩的将武器對準了頭狼。
不遠處的山頭忽然出現了一隊火把長龍。
狼群似是收到了驚吓,在頭狼的警告聲中迅速消失在夜色。
兩人皆是松了口氣。
但誰也不敢發出任何動靜,直到火把長龍消失後,兩人這才從樹上爬下來。
“應該是對面佤寨的人,他們好像在找什麽人。”
甯穎笃定道:“一定是在找秦昭。”
這是不是意味着秦昭還活着。
兩人備受鼓舞,背好行囊繼續在夜色中前行。
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走到了一處斷崖。
“嫂子,前面沒路了。”
甯穎蹲下了身子細細觀察着周圍的情形。
隻見草地上有斑駁的血迹,低矮的灌木叢上挂着幾處狼毫。
“小白,秦昭一定在這裏遭遇了狼群的襲擊!”
小白痛心疾首的拍着大腿:“那不完犢子了,昭哥本來就受了傷,又被狼群襲擊,還能有什麽活路?”
話說出口後,他就後悔了:“那啥……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昭哥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
見甯穎走向了山崖,小白以爲她想不開,立刻上前拉住了她。
“嫂子,就算昭哥有什麽意外,他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小白,我想去崖底看看,說不準秦昭就在下面。”
“可……可這個崖底深不可測,咱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其他的猛獸……”
“那你在上面等着,我一個人下去。”
小白咬了咬牙:“不行,昭哥對我有恩,我不能讓嫂子一個人涉險!”
兩人從行李包裏掏出攀爬用的繩子,而後将繩子的一頭固定在一棵樹幹。
順着繩子緩緩下滑……
京平四合院。
一陣喧嚷聲瞬間打破了清晨的甯靜。
似乎有人被擡了出來,緊接着便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等一切歸于平靜後,金萱萱才蹑手蹑腳的推開門,朝着那輛車的方向看過去。
果然是甯穎新買的那輛桑塔納。
看來甯娜出事了。
她頓時有些雀躍,隻要沒了孩子的羁絆,鄭大哥也不會把心思放在甯娜的身上。
再說了像甯娜這種肮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給鄭大哥生下孩子。
她揣着這種忐忑又激動的心情等到了晌午。
隻要外面一有動靜,她就出來看看,生怕遺漏了什麽好消息。
約摸着到了兩點鍾的時候,隔壁的大門開了。
金萱萱強壓下興奮的情緒,走到甯家往裏面探頭:“甯姐姐,你還好嗎?”
忽然一隻大手從門後伸出來,把她猛然拽了進去。
砰的一聲,大門關合。
金萱萱的身體幾乎被狠狠的掼在了門闆上。
她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要斷了,疼的飙出了淚水:“哥,你幹嘛呀?”
金虎惡狠狠的看着她:“是你在燕窩粥裏下了毒,對不對?”
金萱萱也顧不得身上的疼了,有些慌亂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别裝了,那天我明明看到你進過廚房,如果你還敢狡辯,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公安局!”
金萱萱頓時被吓的腿軟,泣不成聲道:“哥,對不起,我……我隻是替鄭大哥鳴不平,他明明對她那麽好,她憑什麽給鄭大哥甩臉子。”
“放屁,你是我妹,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金萱萱索性攤牌:“哥,你猜的對,我就是喜歡鄭大哥,覺得他應該配一個更好的女人,而不是甯娜那種被千人騎萬人壓的爛貨!”
啪!
金虎擡手狠狠的甩了金萱萱一個耳光:“我就是這麽教你的?”
金萱萱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金虎:“你是我哥,爲什麽要向着那個爛女人?!”
“金萱萱,正因爲我是你哥,所以我在這裏跟你講道理,而不是把你直接交給公安!”
“我……我也沒下狠手,隻是想讓她打掉孩子而已。”
“隻是打掉孩子而已?金萱萱,你知不知道甯娜是鄭铮的命根子,你動了他的孩子,你以爲自己還能活?”
金萱萱頓時滿臉慌亂:“哥,你是我親哥,不能不管我啊!”
金虎從口袋裏掏出錢夾直接丢在了她的身上:“拿着這些錢趕緊滾回老家,至于你犯下的錯,就由我這個當哥的來承受。”
金萱萱拿起錢夾往外跑。
跑出去幾米後,她滿眼是淚的看向金虎:“哥……”
金虎克制道:“滾啊!”
金萱萱這才狠狠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踉踉跄跄的離開。
雖然她被哥哥趕了出來,但是一想到甯娜肚子裏的那兩個孽種已經沒了,她的唇角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醫院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甯娜忍不住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