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不太擅長說甜言蜜語,尤其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他這個人比較實際,總覺得再多的甜言蜜語都不如用實際行動來疼媳婦得好。
不過今天是兩人結婚的日子,他要再拿不出看家本領,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甯穎,我喜歡你。”
史珍香笑道:“秦營長,你這也太簡單了吧,至少得說說你到底喜歡新娘子哪點啊。”
“她哪點我都喜歡。”
衆人頓時發出了起哄聲。
“秦營長,你這樣我可沒法給你放水啊。”
秦昭想了想,正色道:“甯穎,我不會說甜言蜜語,隻想告訴你,你在我心裏高于一切信仰,我也想要餘生來寵你疼你,你在我這裏,不必颠沛流離,也不會無枝可依,隻需要無拘無束的做你自己 就好。”
衆人頓時鼓掌歡呼。
甯穎聽的眼眶發熱。
史珍香笑道:“秦營長,那這一關算你過了,不過我們家小穎沒穿鞋,沒法下炕,所以你還得自己想辦法進來。”
高團長頓時遞給衆人一個眼神:“兄弟們,上!”
秦昭見他們作勢要撞門,立刻阻止道:“别,這門可是梨花木的,老爺子親手做的,别把門毀了。”
“我看你不是怕門毀了,你是怕吓到新娘子吧?”
“昭哥,你說句話,咱怎麽進門接新娘子?”
秦昭朝着窗戶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衆人立刻了然。
隻見秦昭扒開窗戶,摁着窗台,利落的擡腳,飛身躍了進去。
迎親的都是當兵的,他們也一個個身手矯健的翻了進去。
一看到穿着白色婚紗的甯穎,秦昭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雖然甯穎蓋着頭紗,輪廓有些朦胧,但依舊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昭哥,嫂子怕不是天仙下凡吧?”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給嫂子穿鞋啊。”
秦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找鞋。
隻是迎親的人幾乎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甯穎的鞋。
幾個兵連忙圍着李美好叫姐姐。
史珍香聽的耳朵都酥了,笑盈盈道:“你們求我沒用,得看你們秦營長的本事。”
“姐姐,你至少給我們營長一點提示嘛。”
史珍香的手裏立刻被塞了幾個大紅包。
畢竟那人家手短,她隻好道:“新娘的東西當然矜貴的,所以我自然要藏在你們秦營長認爲最值得的地方。”
幾人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
“難不成藏在了保險櫃裏?”
“八成是大衣櫃。”
幾人猴急的去找東西。
隻見秦昭堅定的看向甯穎,貼在她耳邊道:“小穎,你還想看熱鬧看到什麽時候?”
甯穎雙頰發燙:“都說了,自己找。”
“那我就得罪了。”
秦昭忽然把甯穎抱了起來,一雙鞋從她的裙擺下抖露出來。
衆人連忙起哄:“營長,馬上給新娘子穿鞋,咱們走!”
幾人七手八腳的想要去幫忙,卻被李美好、史珍香拿雞毛撣子打手。
“新娘的鞋得由新郎親自來穿。”
秦昭把甯穎穩穩的放在炕上後,半蹲下身子,開始給她穿鞋。
每一個動作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被他握在手心裏的是世間珍寶。
穿好鞋後,秦昭便用公主抱的姿勢将甯穎抱起。
衆人起哄:“迎新娘子喽!”
秦昭沿着紅毯往外走,衆人呼呼啦啦的跟在身後。
此時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大群街坊鄰居。
不過有一部分是揣着看熱鬧的心思來的。
他們揣測甯娜出了那事後,應該沒有顔面送嫁的。
沒想到甯娜一直走在新人的面前,幫他們引路。
一路上,她淡然的給街坊鄰居撒喜糖,仿佛那件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兩家在這次婚事上下了血本,自然買的糖也是最好的。
小孩子們連忙去撿大白兔,完全忘記了大人的叮囑。
大人見自家孩子吃了人家的糖,自然要說幾句祝福話。
秦昭抱着甯穎上車後,甯娜也上了接親的車。
十輛車子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朝着小洋樓駛去。
一路上又撒紅包又撒喜糖,整個京平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喜氣。
此時白雅菊剛談完了一樁生意,她望着車隊,久久沒回過神來。
這應該是秦昭迎娶她的儀式才對,爲什麽給了一個小炮灰。
當初,她就該利用周弘陽直接弄死甯穎。
不過,現在也不晚。
就算弄不死她,至少也能給她添堵。
白雅菊立刻把車開到了周弘陽所在的招待所。
一見到他,她便甩給他一疊錢:“你前妻跟秦昭結婚了,不打算去賀喜嗎?”
周弘陽拿起那疊錢貪婪的數了數,而後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當然知道白雅菊想要他去做什麽,拿了錢自然要辦事。
更何況他一想到秦昭對他的算計就恨得咬牙切齒。
郁結在心中的惡氣始終沒機會發洩。
這不機會就來了。
畢竟結婚可是人生大事,要是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們添堵,絕對能惡心他們一輩子。
“我當然要去,畢竟以前沒給小穎一個儀式,這次一定讓她終身難忘。”
周弘陽穿上了一身自以爲體面的西裝,跟着白雅菊上了車。
小洋樓被布置的喜氣洋洋,到處挂着紅緞,張貼着喜字,從門口到房門都鋪着紅地毯。
秦、燕兩家的長輩正焦灼的等待着。
一聽到車隊的聲音,衆人都走出來迎接。
車子停在了門口,燕青示意秦昭要背着甯穎下車。
秦昭頓時蹲下了身子:“媳婦兒,上來。”
甯穎将手攀在他的脖頸,身子貼在他的後背,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衆人紛紛站成兩排,長輩們也各就各位,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秦昭卻有些緊張了,明明這條路很短,但他卻走的格外小心翼翼。
他似乎費盡心機,走了很遠的路才追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将甯穎穩穩落地後,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媳婦兒,别緊張。”
甯穎感受到了他手心裏的潮濕,低笑道:“你好像比我還緊張。”
“沒辦法,終于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哪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