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
“你說完了嗎?”
看着甯娜那張毫無波瀾的臉,鄭铮頓覺喉嚨幹澀,那些準備好的甜言蜜語頓時卡在了喉嚨裏,半晌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聽我說。”
鄭铮似是預感到了什麽,連忙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阻止她要說出口的話。
甯娜卻将手抽出:“鄭铮,是我錯了。”
“娜娜,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你怎麽懲罰我都行,就是别……”
别跟我說分手。
隻是鄭铮的後半句話沒說出口,甯娜淡淡道:“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而我想要跟你再續前緣的想法,終究是妄想。”
“不,娜娜……”
“鄭铮,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鄭铮生怕失去她,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纖細的手腕蜿蜒下滑,與她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你說,我都聽着,以後我也會什麽都聽你的。”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想要安穩踏實的日子,再也不想擔驚受怕,更不想活在風口浪尖。
但是,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就不是安穩性子的人,你有冒險精神,這輩子注定了要經曆大風大浪。
所以咱們兩個也注定走不到一塊兒,我現在已經看開了,也希望你能夠放手。”
鄭铮越發用力的絞緊她的手指:“你想要什麽生活,我都會給你,但我不可能跟你分開,也不會跟你分開!”
“鄭铮,放手。”
鄭铮的心髒收緊,呼吸緩重:“不放!”
“你要這樣,我明天就嫁人。”
他眼眸發紅,唇角銜着冷笑:“那你試試,是先舉辦婚禮,還是先給對方舉辦喪禮!”
甯娜看了他許久,聲音裏透着失望與嘲諷:“你果然一點都沒變。”
鄭铮把她抵在牆上,不管不顧的去親她:“娜娜,你是我的,誰也别想碰你!”
他像狼一樣,牟足了力氣,也汲走了她所有的氧氣。
甯娜雙腳發顫,身子沿着冰冷的牆壁不停的往下滑。
鄭铮用大手掐住她的細腰,把她往懷裏帶。
他永遠忘不了夢裏那段幸福美好的時光。
無論他做什麽,她都陪在他的身邊。
他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是雙胞胎。
好像她注定就是他的,如今她要他放手,怎麽可能?
甯娜顫抖的從身上摸到一把剪刀,狠狠的朝着鄭铮的手臂紮了下去。
一陣刺痛傳來,鄭铮疼的忍不住倒抽冷氣。
甯娜掙脫開他的鉗制,趁機逃走。
哐當一聲将門關好,直到上好鎖之後,她那顆狂跳的心才緩緩平息。
但她又害怕自己捅到了鄭铮的大動脈,萬一因爲失血過多造成什麽意外,便一直将耳朵貼在門闆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外面一片安靜,她稍稍放下心來。
就當她要轉身離開時,鄭铮的聲音從門縫裏傳進來:“娜娜,隻要我不想放手,你這輩子都别想離開我!”
甯娜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踉踉跄跄的朝着院内跑去。
鄭铮摸了摸手腕上的粘稠,頓時身形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甯穎見甯娜進屋時臉色蒼白,作勢就往外沖:“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甯娜攔住了她:“沒事,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姐,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小穎,我明天去相親怎麽樣?”
甯穎皺了皺眉:“姐,相親可不是讓鄭铮死心的好辦法。”
甯娜蒼白的笑了笑:“我是真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找個老實本分的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相親的事情以後再說,今晚你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甯穎是害怕姐姐太過沖動,婚姻大事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
如果等她冷靜下來,想清楚了,還要堅持相親,她自然樂意成全。
等甯娜進屋後,甯穎對秦昭道:“我剛才看到姐手上有血,出去看看他走了沒。”
要是真鬧出了人命,甯娜必然會受牽連。
秦昭二話不說,急匆匆的朝門口走去。
一推開門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鄭铮。
他立刻把鄭铮攙扶到了車上,回頭跟甯穎交代了一聲:“看樣子是因爲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應該沒什麽大事,你先不要告訴姐,免得她又睡不着了。”
甯穎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指:“他會不會趁機咬你一口?”
秦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我跟他打過幾年交道,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鄭铮這人雖然不怎麽磊落,但也不至于反咬他一口。
“那你早點回來。”
“嗯,回去睡吧,早上我幫你帶早餐回來。”
抵達醫院後,醫生查看了鄭铮的病情,需要爲他緊急輸血。
隻是到了這個時間點,血庫那邊的儲血量不足,需要從别的醫院調過來。
秦昭掃了一眼鄭铮的檢查表,看到兩人血型一樣,就撸起了胳膊:“同志,抽我的吧。”
一個人顯然不夠,秦昭又喊來了生剛。
抽完血後,兩人臉色有些發白的坐在走廊。
“昭哥,到底咋回事?”
秦昭瞥了他一眼:“我怎麽見你挺興奮的?”
“跟兄弟透個底,他跟娜娜是不是掰了?”
“自己猜。”
生剛頓時眼眸發亮:“看來我有機會了!”
鄭铮醒來了,秦昭生怕生剛刺激他,便把他留在了走廊,自己一個人進了病房。
“醒了?”
鄭铮擡了擡眼皮:“秦昭,你知道的,如果這件事情我執意追究下去,娜娜免不了要進局子。”
秦昭淡淡道:“你要真有這心思,也不會隻對我講。”
有本事去威脅甯娜啊,威脅他算什麽本事。
鄭铮頓時有些吃癟:“你跟甯穎好好勸勸娜娜,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總不能一杆子打死。”
“你這是第幾次犯錯了?”
“……”
“鄭铮,以前我覺得姐脾氣挺好的,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她跟甯穎一樣,骨子裏倔得很,一旦做了某種決定,就很難改變,你……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