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貝貝的嗓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過什麽重創,說話的時候跟破鑼一樣。
特别是哭的時候,就跟女鬼一樣,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被她這麽一哭訴,現場确實有人開始有了幾絲同情。
甯穎忽然出聲道:“那個……白同志,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吃了這麽多苦,跟秦昭有關嗎?”
白貝貝的哭聲戛然而止,半晌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怼甯穎。
現場的人也清醒過來。
是啊,這姑娘以前的日子是過的苦,但是跟人家秦昭有什麽關系啊,幹嘛拽着人家秦昭不放。
更何況人家秦昭有女朋友,而且馬上就要結婚領證了。
高團長也道:“白同志,我算是聽明白了,就算你跟秦昭有什麽牽扯,那也是上老一輩的恩怨,一會兒秦老前輩跟白家人一會兒就到,你先在一邊歇歇喝口水吧。”
千萬遍别再哭了,那破鑼一樣的聲音,哭的他們一群大老爺們耳膜疼,腦殼都要炸了。
白雅菊也道:“貝貝,起來吧,有什麽話你好好跟甯同學說,她是講道理的人,不會爲難你的。”
甯穎頓時頭皮發麻,這是要把火力對準她嗎?
白貝貝微微攥緊手指,不敢去看甯穎的眼睛,隻是低頭小聲道:
“甯同學,你跟我不一樣,你有文化,有前途,将來也能找個好工作,到時候什麽樣的男人随你挑,但是我……”
甯穎直接喊停:“白同學,并不是你弱你就有理,我強就該把人拱手相讓啊,更何況秦昭是人,又不是什麽物件,哪能說讓就讓。”
部隊的人也紛紛上來勸說。
“小白同志,這天下好男兒多的是,也不是隻有一個秦昭,将來你好好工作,說不準還能在工作崗位上找一個跟你志同道合的人。”
白貝貝心裏一陣鄙夷,她現在被白家人安排在了國棉廠,每天累的要死。
一看到廠裏那些隻會流臭汗,不會捯饬自己的男人,她就想吐。
她好不容易從小山窩窩裏逃出來,要找就要找個有地位有前途,還長得帥的男人。
秦昭就很符合嘛。
她頓時又哭了:“我沒什麽文化,但是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既然秦家人已經說出了口,就該履行諾言。”
衆人見怎麽勸都勸不動,隻好等着兩家長輩前來解決。
高團長把秦昭叫到了一邊:“甯同志,你别放在心上,在這件事情上秦昭是無辜的,等長輩來了一定會解決好,不耽誤你們領證。”
甯穎擔憂道:“高團長,我都知道,我也相信秦昭,但我怕的是白家那邊咬着不放。”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今天領證恐怕就沒有這麽順利了。
高團長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是道:“好事多磨。”
白貝貝時不時的偷眼去看秦昭,臉上忍不住露出幾絲嬌羞。
秦昭隻覺得有些膈應,直接将身子轉了過去,直留給她一個背影。
就連白雅菊也對她低聲警告:“你的目的是破壞他倆的婚事,不是讓你真嫁給秦昭。”
白貝貝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如果白雅菊不點頭,她是進不了白家門的。
“姐姐,你放心,隻要他倆分了,到時候我就主動退出,成全你跟昭哥哥。”
白雅菊對她的識趣很滿意:“你自己掂量清楚就好。”
很快秦老爺子夫婦趕了過來,身後還有燕青。
對于燕青的出現,甯穎還是有些意外的。
她主動站到甯穎身邊,似是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你别怕,我已近就是跟姓陳的拼了,也不會讓她女兒沾上秦昭的邊兒。”
甯穎有些感動:“謝謝阿姨。”
燕青哼哼道:“我都是爲了那個臭小子,雖然臭小子根本就不會領情。”
“阿姨,不會的,秦昭不是小孩子,你爲他做的每件事情,他都會記在心裏。”
燕青又歎了口氣:“其實他認不認我已經沒關系了,我就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你倆把日子過好。”
甯穎主動握住了燕青的手:“燕阿姨,我跟秦昭一定會好好過日子。”
很快陳秋萍一人趕來了。
她大抵覺得自己一人就能抵千軍萬馬,一臉的氣勢。
不過在看到甯穎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過去攙扶白貝貝。
“貝貝,咱們白家的骨頭沒這麽軟,你不用這樣,更何況秦老爺子還在呢,他老人家一定會幫你做主。”
白貝貝頓時看向秦老爺子:“爺爺,您是老戰鬥英雄,一言九鼎,一定會幫我主持公道的,對不對?”
老爺子瞬間被架到了高位,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孩子看着就心術不正,說什麽他也不可能讓秦昭娶她,更何況他們對甯穎這個孫媳婦很滿意。
老爺子沒說話,倒是燕青先開了口。
“陳妹子,既然你們白家那邊的當事人沒來,那就讓我這個跟你平輩的人掰扯掰扯。”
陳秋萍忍不住諷刺道:“你跟我是平輩,但你早就不是秦家的人了,怕是沒有跟我掰扯的資格吧?”
“我是秦昭的母親,你女兒死皮賴臉想粘着的是我兒子,怎麽沒關系?”
陳秋萍一聽到她這麽說自己的寶貝閨女,頓時就不樂意了:“秦昭要是認你,你今天就有資格跟我掰扯。”
整個大院誰不知道,秦昭根本就不認燕青這個母親。
燕青的内心也被戳了一下,她知道秦昭根本就不會認她,深吸一口氣,正要說什麽時,隻見秦昭遞過來一缸子水。
“媽,喝口水潤潤嗓子。”
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燕青,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昭,似乎不相信剛才那個稱呼是他喊出來的。
她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就這樣震驚、歡喜的看着秦昭。
秦昭有些别扭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燕青知道,他喊她一聲媽,不過是情勢所逼,但心裏依舊激蕩着熱血,接過缸子卻舍不得喝。
“嗳!”
燕青的聲音很洪亮,整個房間都跟着顫了顫。
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似乎下一刻就能把陳秋萍一家子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