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甯穎紅着臉:“愛信不信。”
秦昭笑着握住她的手:“媳婦滿意就好。”
被媳婦認可那是莫大的榮耀。
這麽想着,他好像沒有那麽緊張了。
兩人坐下後,甯穎将所需的全部證明、證件拿了出來。
工作人員看了看,随即遞給兩人一張表單。
兩人填寫資料的空檔,工作人員去接了個電話。
甯穎填完自己的資料後,扭頭朝着秦昭看了一眼。
隻見他寫的很認真,而且他的字體很好,遒勁有力,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一想到昨晚他用寫字的這雙手,掐着她細腰的時候,她忍不住耳根一燙。
兩人寫好資料後便交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卻一臉爲難:“秦同志,不好意思,剛才你們部隊那邊打來了電話,讓您過去處理一下。”
秦昭頓時擰起劍眉:“不能等我領完證再去?”
“聽那邊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關乎到您的婚姻,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你沒辦法跟這位甯小姐領證。”
甯穎也一頭霧水,到底怎麽回事。
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他們領證的時候起了幺蛾子。
甯穎握住秦昭的手腕:“我陪你一起回部隊。”
秦昭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甯穎領證,自然要回部隊處理。
去部隊的路上,甯穎見他一直表情凝重,半開玩笑道:“你該不會之前就結過婚吧?”
“要真是這樣,我不早就跟你坦白了,還等到登機的時候?”
“既然沒有,那就沒什麽可怕的。”
甯穎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心裏隐約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此時白雅菊正跟白貝貝待在軍區辦公室。
“一會兒見了人,知道該怎麽說嗎?”
“姐,我都聽你的。”
白雅菊眼神裏滿是輕蔑:“你不過是頂了這個名号,還真把自己當白家人了。”
白貝貝握住水缸的手指微微發白,露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白小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看到她這麽聽話,白雅菊心裏稍稍平衡了些,用手指戳着她的心口窩。
“記住,我要是揭穿了你,你可就要滾回你的山窩窩了。”
“謝謝白小姐給我這個機會。”
“一會兒秦老爺子八成也要來,他可是個老英雄,不過你也别害怕,有我還有白家給你撐腰,他們也不敢把你怎樣。”
“我一定會讓白小姐滿意。”
“最後再警告你一遍,秦昭隻能是我的飯,你想也不能想!”
白貝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嘴上卻道:“白小姐,我什麽都不敢想,隻希望您能給我一條活路。”
見她還算拎得清,白雅菊又跟她提點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一口咬死兩人有婚約,她非秦昭不嫁的事情。
“必要時,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吧?”
白貝貝有些不情願:“萬一我真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放心,陳秋萍不會讓你死。”
白雅菊心裏卻是另一番算計,最好死掉。
秦昭跟甯穎還沒結婚就沾染上了人命,這婚就算是結了,也不吉利。
再說了,這樣還省的她親自除掉這個麻煩了。
甯穎遠遠的就看到高團長正站在門口掐着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兩人一下車,他就疾步走了過來。
“秦昭,到底咋回事,你啥時候多出來一個娃娃親?”
秦昭也懵了一會兒,這才把秦白之間的淵源說出來。
“白軍醫的父親跟我爺爺在戰場上有過過命的交情,恰好兒媳婦都有了身孕,兩人就商量着,如果是兒子那就拜把子,如果是一兒一女,那就結親。
不過陳阿姨後來隻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我跟白旦達雖然不太對付,還是拜了把子,這事就作罷了 ,怎麽現在又提起?”
“聽說白家那個死去的女兒是個意外,現在人家找到了,要讓你履行約定呢。”
“這是老一輩許下的承諾,再說了現在全國都提倡自由戀愛,難不成我不認,部隊還要摁着我的頭娶她?”
高團長撓了撓頭:“理是這個理,但是人家鬧到了部隊上,搞不好要出人命,你還是自己處理幹淨再跟甯丫頭結婚,也算是給人家甯丫頭一個交代。”
甯穎握緊秦昭的手指:“團長,我相信秦昭,也會跟他一起面對。”
“這就對喽,隻要你信他,那就沒什麽問題,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三人一起朝着部隊辦公室走去。
此時白貝貝哭的梨花帶雨。
“領導,你們要給我做主,我知道我沒文化,也沒好的工作,但是我跟秦昭是指腹爲婚,整個大院都知道的,他要是不要我了,我還怎麽做人啊,嗚嗚嗚嗚……”
衆人被她哭的頭皮發麻。
這女人從一進部隊就開始哭,現在都沒停下來,也不知道怎麽這麽能哭。
這要是舉辦個比哭大賽,她一定能拿冠軍。
此時秦昭的聲音傳來:“這婚事我不認,你哭也沒用!”
白貝貝一看到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走來的秦昭,威武霸氣,冷俊剛毅,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男。
這會兒,她甚至都忘記了哭。
白雅菊在一旁咳嗽了一聲。
她這才回過神來,繼續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這是長輩訂下的婚事,你我都沒辦法否定,整個大院都知道這件事情的……”
“白同志,我覺得你應該站起來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現在是新社會,提倡新風氣,鼓勵男女自由戀愛,反對父母包辦婚姻,
更何況,我們之間這點沒影的事還是爺爺輩訂下的,更沒有任何意義。”
白貝貝頓時哭的更大聲了:“我知道……你是嫌棄我長的不好看,嫌棄我沒文化,可那不是我的錯,我打小就被人養在山窩窩裏,
小小年紀就伺候一家子,挨餓受凍還挨罵挨打,哪裏有機會上學啊,年紀大點還有伺候家裏的癱子……”
甯穎越聽越覺得熟悉,這不是她以前在橋口村的經曆麽。
她忍不住細細打量起白貝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