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算我還你生養我的恩情,你要敢動她一下,今晚鄭家就發喪。”
那天他身上流了好多的血,連她的衣裙都染了大半。
雨一早就停了,甯娜膽怯的打開門,這才發現外面挂着她的錢包。
她把錢包拿下來,裏面不但一分都沒少,還多了一張存單。
這張存單她太熟悉了,是她在莞城鄭家快要出事的時候,鄭铮交給她的。
“娜娜,我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給你,事成了,我帶你去過安穩日子,事敗了,你拿着這筆錢安身立命。”
不過在甯穎找上她的那一刻,她已經把存單悄悄的塞回了鄭铮的錢包裏。
沒想到這張存單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此刻她隻覺得這是塊燙手的山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置。
……
甯穎醒來的時候,秦昭已經回了部隊。
廚房裏溫着早飯,桌子上還留了字條。
【媳婦,床頭櫃第一層抽屜有我給你的東西,記得帶上,也記得吃早飯。】
甯穎吃完早餐後就返回房間,拉開了床頭櫃。
她倒要看看,秦昭到底還給她留了怎樣的驚喜。
隻見裏面是一疊存折,還有印章跟憑證。
存折裏還夾了一張字條。
【媳婦,這幾本存折是外公給我的股份分紅,我沒怎麽看過,你拿去花。】
【印章跟憑證是外婆過世前留給我的遺物,應該是小黃魚跟幾套首飾,現在歸你了。】
他沒怎麽看過?
那就讓她來看看這幾個小本本裏到底有多少錢。
當甯穎看到上面的流水跟餘額瞬間想跪地喊秦昭一聲親老公。
乖乖,他怎麽這麽有錢呐。
存折上隻存不取,這些年他還一分都沒動,真是難得。
甯穎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撿了個寶,還是全天下最好的寶。
如果秦昭在她面前,她可能會控制不住,摟住他狠狠的親幾口。
古金已經把接手藥廠的手續跑的差不多了,下個月就要開工,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秦昭簡直是她的及時雨。
不過兩人到底還沒正式結婚,一碼歸一碼。
甯穎合計了一下開工所需要的流水金額,随即規規矩矩的給秦昭寫了張借條,按上了手印,放在了抽屜裏。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甯穎從小洋樓到家的這段距離,一直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态。
隻是她推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甯娜,頓時察覺到不對勁。
“姐,怎麽了?”
甯娜這才回過神來。
思忖了這麽久,她還是決定跟妹妹坦白。
畢竟妹妹比她聰明,主意又正。
甯娜随即掏出那張存單,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甯穎。
甯穎的臉色驟變,她沒想到姐妹倆都躲到了京平,鄭铮竟然還陰魂不散。
姐姐前世之所以落得悲慘的下場,一部分源于鄭铮。
這輩子她隻想護姐姐周全,讓她過安穩的好日子。
絕不會讓鄭铮這種人再靠近姐姐!
她接過存單:“姐,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打定主意後,她回屋拎了袋喜糖就出門去找古金。
“那天你走的太快,都忘了拿喜糖,今兒我給你送來了。”
古金挑着粗黑的眉毛:“穎子姐,我看你不是專程來送喜糖的吧?”
“就你機靈。”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我在誰手底下辦事,不過藥廠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都把手續辦妥了。
老藥廠那邊的技術人員也願意留下,到時候咱們隻需要挑個吉日開工,再請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開工剪裁就成了。”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不過我今天來找你可不單是爲了藥廠的事兒。”
“那是啥事啊?”
“前段時間我不是讓你在暗處護着我姐嗎?有沒有遇到什麽可疑的人?”
“嘿,還真有一個,不過那人挺奇怪的,就點杯咖啡坐在對面盯着娜娜姐,一盯就是一天,啥也不幹。”
甯穎猜測那人就是鄭铮:“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兒?”
“我看着他進了卡賓斯大酒店,那可是京平專門用來招待外賓的地方,聽說一晚上就抵我一個月的房租錢。”
甯穎拍了拍古金的肩膀:“金子,多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穎子姐,你說那個怪人是不是對娜娜姐有意思?”
“隻要有我在一天,他永遠也不可能得逞!”
古金對着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咋舌。
那就是真對甯娜有意思了?
嘿!一個生剛夠他煩的了,怎麽又來一個有錢的怪人。
他猴年馬月才能娶到心上人啊。
甯穎覺得這件事情刻不容緩,當即給學校請了半天的假,直接打車去了卡賓斯大酒店。
進了酒店,她直接跟前台說:“麻煩幫我找一位叫鄭铮的男人。”
此時鄭铮正跟一群纨绔子弟搓麻将,房間裏烏煙瘴氣的。
電話響起時,一個港商陪朋友順手接了起來:“鄭老闆,裏的桃花債找上門啦。”
鄭铮叼着煙冷冷道:“你見我在京平招惹過誰?”
“藍島狗錯啦?”
(難道搞錯啦)。
此時電話裏傳來甯穎的聲音:“麻煩轉告他一聲,我姓甯。”
港商對鄭铮笑道:“辣位小姐說她姓甯,裏(你)要不要去碎碎(會會)她啦?”
聽到後半句話,鄭铮連忙起身,裹緊身上的大衣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留下狐朋狗友一臉懵逼。
“老鄭這是有新情況了?”
“聽說他在莞城的時候,有個相好,老頭子一落網,那女的就跑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隻是相好,老鄭能想開就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遍地爬。”
港商笑道:“辣女人的森印吼吼聽吆,裏定似個辣美林。”
(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好聽吆,一定是個大美人)。
聽着他爛透的普通話,衆人顧及到他的身份,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
鄭铮走進電梯後,對着裏面的鏡子整理了一下發絲,薄唇翹起。
他就知道娜娜舍不得他。
當他走出電梯時,從重重的花影中瞥見一抹側影,頓時皺了皺眉。
甯娜渾身透着溫婉,可眼前的女人卻透着跟她截然相反的氣質。
雖美但帶刺。
看到甯穎正臉的時候,他的眼眸裏難掩失望,随即漫不經心的坐在了她的對面,往嘴裏咬了一支煙。
“娜娜讓你來的?”
看着眼前這個讓姐姐慘死的男人,甯穎的雙眸中翻湧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鄭铮輕挑眉梢:“小姨子,有話不妨直說。”
誰他媽是你小姨子。
甯穎拿起茶幾上的花瓶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