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碎了,冷了的魚肉還有湯水淋了他一頭一身,又黏又腥。
他還想破口大罵時,第二個盤子已經扔了過來,吓得他連忙閉了嘴。
不過這次扔盤子的人是燕青,她氣的胸口起伏。
當着秦昭的面罵娘,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屋子人都被她倆的這波操作看愣了。
高團長忍不住挑了挑眉,這丫頭行啊,出手又快又狠。
關鍵她知道秦昭不能做有失身份的事情,但她又不是部隊裏的人,當然就沒這個限制了,所以搶在秦昭動手之前出手。
燕老爺子平時是看不上自己大女兒的,今天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唇角都有些壓不住了。
還别說,這婆媳倆配合的還挺好。
白雅菊則氣的臉色發白,特别是當她看到前幾天她幫燕青買單的那個鉑金手镯此刻正戴在甯穎手腕上時,氣的心肝都疼。
敢情前腳她費盡心思的讨好燕青,後腳人家就摘下來給了甯穎。
這都什麽事啊。
喔,燕青前來參加飯局的衣服都是她贊助的。
此刻她不僅僅是憤怒還有被背叛的屈辱與不甘。
憑什麽?!
當務之急是把甯穎跟周弘陽捆綁在一起,頓時她出聲提醒道:“周先生,您的身體狀況撐不了太久,最好盡快把事情解決。”
周弘陽這才頂着那個鼻青臉腫的腦袋道:“團長,我跟甯穎的事情您應該知道,我承認以前是我做得不對,辜負了小穎。
但秦昭竟然在我們兩人沒離婚之前就背着我勾搭她,這筆賬該怎麽算?”
周弘陽這番說辭可真惡毒啊。
有夫之婦跟在編軍官亂搞男女關系這條罪名,不僅會讓甯穎身敗名裂,學業中斷,更會毀掉秦昭的前途。
這件事情放在整個軍團也是前所未有的存在。
可他卻忘了一件事情。
高團長看向秦昭:“這事你最好能給我交代清楚!”
秦昭挺直身闆:“報告團長,一切都是周弘陽胡說八道,請您切勿偏信!”
生剛也幫腔道:“團長,昭哥無論在在部隊還是外面都行的端坐的正,不可能做這種違背道德,侵害群衆的事情,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來擔保!”
燕青雖然心裏沒底,但涉及到秦昭的前程,她還是開了口。
“高團長,秦昭十六歲就跟着你,也算是從你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什麽人品,你這個做領導的恐怕比我這個母親還要清楚。”
高團長被吵的腦殼疼:“閑雜人員不要插嘴,周弘陽你繼續說!”
周弘陽以爲是自己占了上風,越發的幹勁十足,那架勢似是今天勢必要把秦昭拉下水。
“秦昭,那我問你,甯穎來京平之前,你是不是就跟她勾搭上了?”
秦昭正色道:“我糾正一點,我跟甯穎當時隻是相識,并沒有你說的這麽龌龊。”
“呵,那就是承認了,沒關系啊,老子手裏有的是證據。”
周弘陽随即艱難的從包裏掏出十幾雙襪子還有一雙皮靴。
甯穎定睛一看,這不是她當時爲了報答小白幫她運貨的人情,送他的襪子跟鞋嗎?
怎麽到了周弘陽的手裏?
秦昭惱道:“周弘陽,原來是你私自進入宿舍,偷了我的東西!”
周弘陽更樂了:“你這是不打自招啊,老子還愁你不認哩。”
他當着領導的面一口一個‘老子’的叫着,聽的高團長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可周弘陽知道自己逃脫不了退伍回家的命運,本着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讓他拉坨大的原則,自然不在意什麽禮數規章。
他把襪子、鞋直接丢到秦昭跟甯穎跟前。
“說,這是不是你倆的定情信物?”
甯穎直接被氣笑了:“周弘陽,你以爲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沒出息?”
誰家好人拿襪子、鞋當定情信物啊。
周弘陽梗着脖子道:“你狡辯沒用,我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領導要是不信的話。
可以問一下莞城運輸隊的白同志,指準看到你倆勾搭在一起了!”
甯穎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涉進來,正想解釋什麽時,秦昭率先開了口。
隻見他解開衣服的兩顆扣子,露出藏在裏面的玉佩:“你搞錯了,這才是我跟小穎的定情信物。”
周弘陽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以往的記憶瞬間浮了上來。
當初他因‘傷’從陝城撤離的時候,秦昭親自去火車站送他,還問他這塊玉佩好不好看。
他當時隻覺得這人有什麽大病,一塊玉佩有什麽好顯擺的,上面還刻着百合花,娘們叽叽的。
沒想到竟然是甯穎送他的定情信物?
記憶深處相似的記憶也一起翻着浪花浮了上來。
比武受傷的時候,秦昭也是穿着一件不合時宜的大衣在他面前顯擺。
必然也是甯穎送的!
也就是說……在他不知情的時候,秦昭已經在他面前明晃晃的秀了幾次恩愛,也給他明晃晃的戴了幾次綠帽子?
想通這點後,周弘陽頓時沒了‘捉奸’的興奮,反而氣的渾身發抖。
秦昭看到他這副表情時,頓時一切明了。
喔,原來某些人遲鈍的反射弧這才落地。
嗯,雖遲但爽。
秦昭朝着他笑了起來。
周弘陽更加氣急敗壞:“團長,你看到了,不用我說什麽,他自己都招了!
戰友妻不可欺,像這種觊觎人家老婆的敗類,就該早點清除出隊伍,拉出去斃了!”
燕家人看的心驚肉跳。
這就承認了?
燕青更是氣惱的去瞪甯穎,果然美色誤人,瞅瞅把她的好兒子迷的鬼迷瞪眼的。
人家說什麽,他就順着人家的話柄唠,簡直是不打自招。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悄悄蹭到甯穎旁邊,低聲警告道:“秦昭這個時候犯糊塗,你可不能糊塗,馬上撇清跟他的關系,否則你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甯穎知道她是救子心切,倒也沒怪她,似是認真的考慮的她的想法,而後走到秦昭面前,大大方方的露出一個領花手鏈。
“這才是秦昭送我的定情信物,是他用自己褪下來的領花,然後用又找金匠專門定制的,他對我的心意想來拿得出手。”
高團長聽的直冒冷汗。
人家都指認到腦門上了,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的腦子不好使,竟然還站出來秀恩愛?
這他媽是秀恩愛的時機嗎?
平時的機靈勁都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