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給王春花敬酒的鄉裏鄉親也不停的恭維:“春花嫂子,弘陽打小就有出息,你就等着享他的福吧。”
“是啊咱村裏能像弘陽這麽出息的後生就沒有第二個,等弘陽做了大官,到時候可别忘了咱們這些父老鄉親啊。”
王春花被捧的得意忘形,再加上喝了點酒,整張臉像極了發紅的喜馍馍:“那是,俺家弘陽打小就是俺的驕傲,俺這輩子就指着他活哩,今兒俺高興,大家可勁吃,等吃完了俺請大家夥兒去隔壁的錄像廳免費看錄像。”
衆人一聽有錄像看,頓時更加興奮,鼓掌吆喝。
甯穎坐在席位上大吃二喝,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心裏隐隐興奮。
周弘陽是王春花的脊梁骨,隻要周弘陽風光一天,王春花就跟鬥雞一樣昂首挺胸翹尾巴,讓周弘陽當面出糗等同于在王春花腦門上淋屎,這人的精氣神沒了,差不多就垮了,再過些日子她去京平把周弘陽撸下來,讓他們母子倆兩看生厭,那才叫殺人誅心呢。
此時周曉麗坐了過來:“上次我跟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甯穎像看傻X一樣的看着她:“别逼我扇你!”
這種玩意竟然還肖想秦昭,估計讓秦昭本人知道了都會覺得惡心。
周曉麗依舊是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甯穎,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已經結婚了還去勾搭當兵的,這是犯法,這事要捅到部隊上,你以爲他還有好前程,倒不如你把人讓給我,等我倆結婚的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甯穎直接拿起啃過的大肘子骨頭塞在了她的嘴裏,貼在她耳邊道:“你再敢胡咧咧,我就把你跟那幾個社會小青年輪着睡的事情報給公安局,看看誰先吃花生米。”
周曉麗頓時臉色蒼白,這事一直是他們幾個的秘密,甯穎是怎麽知道的?
這事當然是過幾年才爆出來的,起因是其中一個小青年沒按約定給周曉麗買牛肉罐頭被這個蠢貨咬了那個,因爲當時周弘陽托關系把這事壓了下來,再加上幾年後周曉麗跟着他去了上任的地方,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眼下周弘陽恐怕自身都難保,估計這蠢貨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甯穎懶得再跟她廢話,吃飽喝足後就嗑瓜子等着看笑話。
酒席到了下午三點才撤,王春花帶着衆人去隔壁錄像廳,臨走前囑咐甯穎把酒席錢給結了。
甯穎對老闆道:“老闆,一會兒你可把人盯緊了啊,省的她跑了。”
“咋,你不是她家兒媳婦?”
“不是,我就一幫忙的。”
老闆頓時慌了,連忙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夥計堵住了錄像廳,就等着王春花出來。
錄像廳老闆一看到甯穎就覺得眼熟:“妹子,咱倆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老闆你眼花了。”
老闆一邊咂摸着嘴一邊調試錄像設備。
接下來是周弘陽的高光時刻,也就是王春花的高光時刻,她激動的嗓音都變了:“鄉親們,因爲俺家弘陽在部隊裏表現突出,所以部隊領導特意給俺寄回來一盤磁帶,俺就尋思着這樣光榮的大喜事不能讓俺一個人知道啊,也得讓大家夥兒一起沾沾光。”
衆人有些洩氣,原本是想看場電影的,咋變成了周弘陽的個人錄像,頓時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王春花還真夠偏擺的,非得讓所有人都曉得她家弘陽有多優秀。”
“哎,誰讓人家有個争氣的兒子了,看就看吧,實在不行一會兒就打個盹。”
錄像開始放映,一看到周弘陽王春花激動的解說起來:“大夥兒快看,俺家弘陽上場了,而且還是壓軸的角!”
眼見周弘陽打了一套漂亮的軍體拳,她激動的都叉了音:“看到沒,俺家弘陽打的這套拳可真帶勁,一會兒就得放大招了!”
此時錄像廳的老闆走了過來:“老太太,隔壁大酒店的老闆在找您,麻煩出去一下。”
王春花考慮到甯穎會推脫,便起身去處理,但經過過道的時候把頭擡的賊高,幾乎能看到她鼻孔眼裏的鼻屎。
一看到酒店的老闆她立刻道:“俺不是說了嘛,俺兒媳婦來結賬。”
“人家小姑娘說可不認識你。”
“這咋可能,俺這就揪着那死丫頭過來跟你當面鼓對面鑼。”
此時身後傳來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甚至還有人不停的拍椅子。
王春花頓時滿臉激動,一定是到了周弘陽的高光時刻,她着急道:“你在這裏等着,俺這就去叫她。”
丢下酒店老闆,她急吼吼的返回錄像廳,隻見所有人已經笑成了一團,有人甚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王春花進去的時候隻看到周弘陽正背對着攝像躺在床上,屁股上裹着厚厚一層繃帶,臉上滿是油漆,幾個軍人正對他進行慰問,其中一個男人的側臉有些眼熟,但眼下不允許她多想。
此時她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咋回事?”
之前就看王春花不順眼的鄰居挖苦道:“春花嫂子,弘陽确實優秀啊,連受的傷都與衆不同。”
“春花,你可長點心吧,人家一腳就把他幹飛了,這樣的要是能提幹俺家老母雞都能當戰鬥機。”
王春花慌亂的搖晃着周曉麗的肩頭:“曉麗,到底咋回事啊?”
“媽,二哥真是丢死人了,以後别說是我哥!”
周曉麗氣的甩開她跑了出去,一臉懵逼的王春花連忙讓錄像廳老闆再放一次。
“大娘,我這可是按次收費的,再放一次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王春花顧不得那麽多了,她隻想知道一身榮光能配甯穎八百次的兒子咋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笑料,妹妹眼中的嫌棄。
“放,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