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金一看到秦昭就開心的撲了過來,像個樹懶一樣挂在他的身上。
秦昭擰着眉嫌棄的把他扒拉下來:“秦姐夫哥?怎麽你還有其他姓氏的姐夫?”
“那可不一定啊,畢竟像我穎子姐這麽好看又優秀的女同志追她的海了去了,就拿我姐的藥廠來說,穎子姐一來,幾乎全廠的小夥都她跟前湊,那場面,那家夥……”
古金說着說着總覺得頭皮發麻,一擡頭就對上了秦昭那雙又冷又利的眼,舌頭頓時刹住了車:“那什麽……在我眼裏那群人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能配上我穎子姐的人隻有昭哥一個,您就是我心裏唯一的姐夫哥!”
秦昭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穎子姐呢?”
“在倉庫裏配草藥呢,因爲這藥方是她的獨家秘方,所以她配藥材的時候誰都不許進去,不過你嘛可以是例外。”
“她進去多久了?”
“得快兩個小時了。”
秦昭擔心甯穎會有什麽意外,決定還是去倉庫看看。
古金給他引道,兩人一走到倉庫的拐角處就看到一個女人正撅着屁股伸長脖子往裏看。
古金一眼就認出了那胖女人是大表姐,連忙難堪的把她拉了過來:“表姐,穎子姐說她調配方的時候誰也不許看,你剛才在做啥子?”
胖女人有些心虛的捂着古今的嘴巴朝旁邊拖拽,秦昭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情便推門走了進去。
隻見倉庫的貨架堆積着滿滿的藥材,全是用麻袋裝好的,中間放着十幾輛闆車。
隻見甯穎肩上背着兩麻袋腋下夾着兩麻袋就這麽輕輕松松的甩在了闆車上。
她幹的太投入并沒有察覺到庫房裏多了一個人,正要去夠架子上的麻袋時卻發現那袋子藥材放的太高,她有些夠不着,得踩上闆凳才行。
她正打算放棄去拽闆凳時,忽然一雙遒勁滾燙的手落在她的腰間,毫不費力的掐着她的細腰将她舉高。
甯穎不用回頭就猜測到了他的身份,順手拿下了那袋子藥材。
秦昭穩穩的将她落地後,順手接過她手中的麻袋:“放哪輛車上?”
甯穎下意識的指了指:“二号車。”
秦昭随即将麻袋丢了過去,他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結實的小臂:“接下來該怎麽安排,你說。”
“不用,我自己做就行,很快就完事。”
秦昭邁着大長腿幾步跨過來,直接把她摁在了闆凳上:“甯同志,因爲接下來我要耽誤你一些時間,所以作爲彌補要幫你做點體力活,還請你盡管吩咐。”
甯穎知道他這人說到做到,隻好遞給他一張紙條:“那就按這張紙上的順序放吧 ,前面是我已經配好的,就剩下後面這些了。”
秦昭笑了笑:“行,那你等我一會兒。”
他正要朝着貨架子走去時,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身面向甯穎,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白兔:“聽說女孩子都喜歡吃糖,給你嘗嘗。”
“哪個女孩子說的?”
“我奶奶。”
“……”
甯穎頓時耳根發紅,她剛才問出那句話好像吃醋似的,爲了掩飾尴尬,她剝了一塊奶糖放在嘴巴裏,甜滋滋的味道瞬間在空腔暈開。
秦昭忙碌的往返在貨架與幾輛闆車之間,甯穎偷眼去看他。
這段時間他好像膚色又深了一号,也瘦了些,更顯骨形,英朗的五官也更顯立體,用力甩麻袋時,小臂繃緊,手上的血管清晰盤錯。
将闆車裝滿後,秦昭的發絲上滴着汗,順着他的眉骨一路蜿蜒,交錯在清晰的下颌,流淌過突兀的喉結,似乎渾身都散發着屬于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甯穎隻覺得心跳有些加快,随即遞過去一條毛巾:“多謝了,擦擦吧。”
秦昭一邊擦汗一邊道:“甯同志,接下來你的時間屬于我,請接受安排。”
“甯同志,你跟古同志向災區免費捐獻藥品,被部隊授予博愛獎章,爲表示感謝,我将代表部隊親自爲你們兩人戴上大紅花,圍着玫城轉幾圈。”
就算秦昭不幫她幹活,也要進行表彰活動,他不過是爲幫她幹活找個由頭罷了。
“秦昭,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弱女子,其實這點活兒真的沒什麽。”
“我從不覺得你是弱女子。”他頓了頓又道:“可我就想讓你安安靜靜的吃塊奶糖。”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看到好吃的就想讓甯穎吃到,路過的時候看到女人穿着時興的衣服,下意識的就想買給她,想象着她穿在身上的樣子,甚至遇到所有新奇有趣的事情,就想下意識的告訴她。
面對甯穎,他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偏偏隻能把這些話吞會肚子裏,謹慎的維持着兩人之間的界限,生怕一過界會引起她的反感。
甯穎的心頭亦有千頭萬緒,最終隻是道:“大白兔很甜,謝謝你。”
秦昭頓時笑了:“那我下次再帶給你。”
甯穎還想說什麽時,秦昭拽着她的衣袖離開:“走吧,估計這會兒你們的縣領導已經趕過來了。”
甯穎頓時興奮道:“這事還驚動了縣裏?”
“嗯,上頭決定立個典範,肯定會跟當地政府打招呼。”
簡直太好了,以後成了典範,那就意味着打開了綠色通道,以後蛇毒膏還愁銷路嗎?更何況這次跟縣領導混個臉熟,攀好交情,日後開藥廠審核資質也能順利些。
甯穎激動的抓住了秦昭的手臂:“秦營長,你簡直是我的幸運星!”
秦昭壓了壓唇角:“一會兒叫上古金,一塊接受獎章。”
“放心吧,這小子屬狗的,一聞到甜頭蹿的比猴還快。”
此時古金正在辦公室低聲訓斥着表姐:“表姐,你瘋了是不是,咱不是說好的,穎子姐出配方,我拿辛苦費,你拿加工費,怎麽還惦記上了她的藥方?”
銀花抖動着臉上的肥肉:“金子,那我問你,你對甯穎就沒點想法?”
“啥想法?”
“就不想娶她做老婆?”
古金一想到甯穎扛包時的樣子頓時一陣惡寒,這把子力氣必定打人也是一把好手,他想娶的老婆是小家碧玉,溫柔賢惠的。
“開什麽玩笑,我對穎子姐連一根頭發絲的意思都沒有!”
“那不就得了,我幫你分析了一下,如果你娶她做老婆,那這配方就是咱古家的,以後咱古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可你沒這想法,那萬一哪天金母雞去别家下金蛋了,咱倆都得玩完,所以還不如我們早點把秘方攥在手心裏……”
砰!
古金猛然把杯子砸碎在地上:“表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别再打秘方的主意,否則我立馬找其他的代加工藥廠,這加工費你也甭想賺到一分!”
古金一向嘻嘻哈哈,很少發脾氣,銀花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怔了半天,良久才反應過來,氣的胸口起伏:“憨小子,怕是哪天連人家把你賣了都不曉得。”
既然跟古金商量不通,看來這事得由她一個人張羅了。
縣領導結束了冗長客套的講話後,秦昭親自将獎章别在了甯穎跟古金的胸口,縣領導爲兩人戴上了大紅花。
記者給衆人拍了幾張合影後,便開始遊街宣傳。
甯穎小聲對秦昭道:“一會兒能不能圍着我姐的服裝店多轉幾圈。”
秦昭明白了她的意思:“行,這事我來安排。”
臨上車時,秦昭留給拍照的記者一個地址,示意他洗好照片後按這個地址給他寄一張。
“小夥子,你喜歡那個小姑娘吧?”
秦昭笑了笑沒回話,隻是遞給他一包煙:“大哥,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的,你們子弟兵搞個對象不容易,我都懂的,照片一定寄到。”
遊街開始,甯穎跟古金站在拉物資的軍用車棚裏,身後的大鼓敲的哐哐響,秦昭下意識的幫她捂住了耳朵。
此時周曉麗正跟幾個社會青年在城裏遊蕩,當她看到甯穎跟身邊那個俊朗如勁松一樣的男人時,嘴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