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竟然出血了,立馬捂着屁股道:“老鄉,你們的衛生室在哪兒?”
那個老鄉帶着哭腔:“解放軍同志,就在俺們村東頭,要不要俺扶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成。”
周弘陽在衆人飽含關愛的眼神中斯哈着冷氣離開,心裏一陣罵娘。
哭個麻痹啊。
台上那個娘們也他娘的是個人才,幾句話就把人忽悠瘸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領導,不走硬漢路線了竟然改走柔情道路了。
甯穎又聲情并茂的跟衆人普及了這次特大洪災發生的可能性,以及所帶來的諸多危害。
雖然大家都被唬住了,但依舊有人提出質疑。
“家屬同志,雖然你說的恁吓人,但是眼下啥事都沒有啊,你要俺們咋個信你?”
緊接着就有人起哄:“是誰不是了,爲了一個沒影的事兒舍家破業,還丢了自己養的牲口,風險忒大了,這份損失誰給俺們賠啊。”
甯穎頓時紅着眼圈道:“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唐市發生的那場大地震,之前大家也覺得會像往常一樣頂多有點小震動不會怎樣,結果怎樣了?
房倒屋塌,一片哀嚎,頃刻間就成了人間煉獄,我……是那場地震的幸運者,因爲我逃了出來,但我也是那場天災的受害者,因爲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家被吞噬,看着自己的親人倒在廢墟之中卻無能爲力……”
甯穎已經泣不成聲了,在場所有的人瞬間鴉雀無聲。
那場天災雖然過去了七年,但依舊是每個種花民衆的痛,曆曆在目。
甯穎隻恨自己沒早回來幾年,就算避免不了那場災難,也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挽救人命。
見火候差不多了,她繼續道:“所有的天災都有預警信号,大家有沒有發現最近家裏經常會有蛇出沒?”
“有,有,有,今早俺家水缸裏就有兩條。”
“俺從床底下也扒拉了一條。”
甯穎沉聲道:“這就對了,上天已經給我們發出了預警信号,如果再不搬的話很可能會讓唐市的災難重現,我已經失去了一次親人,再也不想失去了,我相信你們也跟我一樣。”
村支書頓時帶頭做出表率:“搬,俺第一個搬,丢了家裏的牛羊,就帶上老婆孩子一起去安置點,錢沒了能再賺,糧食沒了再種,人命沒了可就啥都沒了。”
村裏的小媳婦陸續表态:“俺信大妹子的話,惹怒了天神,以後咱王坪村甭想有好果子吃,來年也甭想風調雨順。”
甯穎:“……”
她啥時候扯上天神了,不過當地的民衆對萬蛇出動這事還是忌憚的,理所當然的認爲是天神發怒。
隻要能夠挽救人命,什麽想法倒也無所謂了。
秦昭看到小姑娘的眼睛哭的紅紅的,就知道這場表演她有多賣力。
明知道她是表演,可還是莫名的有些心疼。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她:“擦擦臉上的淚。”
甯穎一邊擦一邊朝着他擠眉弄眼:“怎樣,我剛才的表演還不錯吧?”
秦昭壓了壓唇角:“很不錯,能拿上你說的那個什麽卡的小金人了。”
甯穎拍了拍他的肩打着官腔:“秦同志,這次的遷移工作任重道遠,你還需努力。”
秦昭笑着回了她一個軍禮:“是,甯同志。”
看着兩人的互動,村支書随即上台挽留:“秦同志,家屬同志,剛才俺跟村裏的老人商量了一下,
反正這些牲口也帶不走,被洪水一泡,早晚是個死,指不準還傳播病菌,不如宰殺了舉行一場告别會,剩下的就擡給堤壩上的解放軍同志。”
秦昭對着村長跟所有的村民行了一個鄭重的軍禮:“那我先替部隊的兄弟們謝謝大家!”
“一會兒到了飯點,你跟家屬也一起留下吧。”
村民們頓時起哄:“對,一起留下嘛,嘗嘗俺們陝城過年的殺豬菜。”
秦昭百般推脫,但幾個大漢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幾個小媳婦也拉着甯穎一起往家裏走,他不得不留下來。
聚會點就在村委大院裏。
秦昭跟幾個壯年一起宰豬殺羊,甯穎則跟幾個小媳婦坐一起摘菜、洗菜。
女人在一起無話不談,而且都是剛結婚的小媳婦,簡直無所不聊。
有個小媳婦搗了搗甯穎的胳膊:“妹子,瞅瞅你男人這身闆多棒,晚上不得讓你嗷嗷叫?”
甯穎差點被嗆着,咱就說,村裏的姊妹們說話這麽直白,話題尺度這麽大的麽,她也沒嘗過男人啥滋味,不好回答啊。
“那……那個……”
“不用說了,咱都懂,看那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白天晚上都是一把子好手。”
“……”
甯穎紅着臉去看秦昭,隻見他跟村裏的壯漢一樣都脫了上衣,露出一身肌理清晰的輪廓。
肩膀上的腱子肉一鼓一鼓的,清晰的脊線一直探入褲腰,挽起的褲腿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腿。
在他彎腰的時候,汗水順着腰腹上的溝溝坎坎一起滴落,看得人臉紅心跳。
一個小媳婦湊過來道:“看着沒,你男人是标準的公、狗腰,能把人折騰死……”
眼看小媳婦越說尺度越大,甯穎擔心會得‘茄子瘋’,連忙阻止道:“大姐,那個……我倆還沒圓房。”
“啊,你倆都扯證了還沒睡一起啊?”
“這不他急着來防汛麽,儀式都沒辦完呢。”
小媳婦頓時又向她投來欽佩又同情的目光:“那你以後有的累了。”
“……”
甯穎正跟她們聊家常時,此時一個腦袋探了過來,鼻尖擦了一下甯穎的耳垂:“在跟嫂子們聊什麽?”
甯穎知道他是在作戲,但兩人靠的這麽近,腦海中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頓時耳根發燙:“沒聊啥。”
“是嗎,我聽着是在聊我呢。”
幾個小媳婦紅着臉插嘴:“剛才大妹子說你倆還沒圓房,我們替大妹子問一句,啥時候圓啊?”